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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主意。加上從出生到成長都在院里,按照資歷來排行,同年級里,東棠儼然是一副頭頭的樣子了。不過這領頭羊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需要個有勇氣有擔當?shù)?,有能力解決事兒的那種,要都隔壁嚴家小子的慫樣兒,見到狠人就開溜,大家還要不要臉了?開學不久,這期間楚憶也一直沒把東棠當回事兒,而且從來不和院子里的孩子玩兒??蓶|棠既然是自詡是老大,楚憶再怎么也算是院子里的人,哪兒有任別人欺負的道理?東棠急切地瞟眼數(shù)了數(shù),這邊剛好也是幾個,手一揮。“耗子小川,跟我走!”“就在校門口右邊的工地上!”路上隨手抽了個修車鋪的扳手捏著,東棠跟著人跑到了荒廢的工地上,定睛一看,果然是郭方信那群人,被這幾個圍在中間的人,正是楚憶。書包扔在地上,楚憶的小臉抹了點灰,像塊潔白無瑕的碧玉染上了疵痕。再看楚憶,云淡風輕地站在一群人中間,絲毫沒有露出膽怯的表情,保持著帥帥酷酷的姿勢。嶄新的白色襯衣上粘著汗水,黏著工地上揚起的灰塵。楚憶轉了轉脖子,身上很不舒服,手上拽了個鋼筋管子擋在身前,眼神冷峻地盯著眾人,完全沒有被包圍的樣子,反倒像一個人拿著武器把十多人堵起來了。東棠心里暗自琢磨著,真不錯,不虧是我們大院兒的人,沒丟人呢!那時候的重慶,還處在一個動蕩時代的過渡期,發(fā)展的同時帶著很大的治安問題,保不齊哪天就在街上被人給敲了,基本上人人的書包里都有家伙防身。可畢竟是孩子,學著人放鋼管,放磚頭,放小匕首,可真敢拿出來揮兩下的,也占少數(shù)。東棠隔老遠看著人,只覺得這楚憶真他媽爺們。楚憶也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拿正眼瞧了東棠,足足五秒鐘。這下子,反倒是把楚憶包圍的那群人尷尬住了。小孩子打架,就是咋呼,基本都是看哪邊人多勢眾,兩句聊完就撤退,面子上才好過得去。郭方信本來以為自己帶著這么多人,起碼能把這楚憶給嚇得屁滾尿流,再好好羞辱他幾句,放他走就完事兒了。結果事實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樣,楚憶在這和他們對立了十分鐘左右,完全沒有覷他的樣子。動手又怕出什么意外,就這么算了也不甘心,那要傳出去,他就永遠別想在這堆孩子里抬起頭了。僵持了半響,誰也奈何不了誰。那行吧,老規(guī)矩單挑吧。楚憶看著對面黑壓壓的一群人,打就打!兩人擺好了干架的姿勢,都像只小豹子似地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打架的要領就是能抗,死抗著就好了,你疼,對方也疼,比誰先挨不住就算贏了。所以很多時候那些自詡學了什么武術的打不過那種耐揍的,就是這個道理。要是先退后了,氣勢上就弱了一截,被追著打下去就更難翻身了。對此,楚憶深諳其道,廠院的頭頭可不是白叫的。大不了就對撞兩敗俱傷,總比白白挨了頓打還丟面子好過多了吧。正當郭方信準備沖上前的時候,東棠正好趕到,大喝一聲:“郭方信你他媽要干嘛!”放單線:落單,被多人給圍住。第7章第七章郭方信混跡多年鐵路大院,也算是這群人中的孩子王了。之前他忘了交作業(yè),被任課老師逮著打了一通手板心兒。這郭小魔王可是個記仇的人嘞,一肚子壞水,放了學就偷偷摸摸溜過去把人家老師的車門芯兒給拔了,那自行車輪胎就像個被扎破的氣球一樣,癟癟的怎么騎得動?恰巧這一幕就正好被路過的楚憶給瞧了個一清二楚。郭方信回想了一下,那天看見他放車胎氣的就只有楚憶這小子,告密的肯定是他。不用說,丟了的面,屁股還挨了頓板子,實在不敢去報復老師,就算到楚憶身上了。糾結幾個人,又剛好見這楚憶落單了,烏泱泱的一群人就圍上去了,把楚憶逼到學校旁邊的廢棄工地上。本以為楚憶見著這么多人,膽子再肥也該慫了,那時候是圓是扁還不是任由郭小爺揉捏?結果當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楚憶身子不算壯實,個頭也不一般,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衣還顯得有些羸弱,可那股子拼命和絕不低頭的氣勢卻做得有模有樣,一副你要敢動手我就敢拼個你死我活的勢頭,硬生生和幾人瞪了幾個回合,愣是沒讓人看出一點怯意。其實楚憶心里也挺覷的,這應該算是小毛子不在以后,他第一次單獨面對這么多人。以前都是小毛子擋著護著,現(xiàn)下只有自己了,撥不開臉,不想讓人瞧著他楚憶是個膽小怕事的人、迫不得已之下也學著小毛子當初打架的模樣。動作倒是挺標準的,進攻防守的做派都做得挺好的。就是表情不太到位,沒小毛子做得那么兇,那么恐嚇人。兩人正糾纏著呢,就看見姓魏那小子帶著人來了。郭方信眼看著東棠帶人趕來,那一聲吼,點名道姓地呵住他,頓時怒了。東棠三步兩步狠不得飛過來,一把推開郭方信道:“有什么事兒沖著我來!他是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br>這二話不說先推人的舉動顯然是對別人的挑釁了,郭方信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摔了個踉蹌,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給下了臉,太臊皮了。氣極后爬起來,連身上的土坷垃都沒來得及拍,舉起拳頭就朝東棠揮去。你都先動手了!我還要跟你講道理嗎?楚憶看著兩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暗道,都是些莽夫,和小毛子一樣。郭方信的拳頭打了個空,被東棠扭頭躲過去了。對面的幾個小孩兒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個個擼起袖子就要上來幫老大開干。郭方信一腳沒討到甜頭,看見對方腿上乏力還沒站穩(wěn)呢,準備攻他上盤,握起拳頭就往東棠的面門招呼。這郭方信也不知在哪兒學了些招式,耍得虎虎生威氣勢逼人,速度奇快,帶著‘呼哧’的拳風,東棠攔下他拳頭的時候差點被帶得摔倒在地。此時,兩只手同時拉住了兩個暴跳如雷的人。“你……?”東棠疑惑地看著楚憶。次是最莫名其妙的應該是楚憶,整件事情他基本上就沒明白怎么回事兒,但既然都找上門來了,打就打吧,誰也不是個怕事兒的人。可這姓魏的小子來攙和個什么勁兒?兩人就莫名其妙得就要開打。這事兒一連串得接著來,楚憶根本不了解兩方的糾葛,他心里挺要強的,也沒覺得該有誰應該來幫他。楚憶順便推開郭方信準備偷襲的拳頭:“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郭方信,我不知道你說的告密的事,”楚憶堅定地道,“是我干的我肯定承認,不是我干的,你就別想來挑事兒讓我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