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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懂床上的那些腌臜事兒。摸爬滾打的大院兒小子們,平時偷摸在被窩里打個手/槍還行,遇見過這種場面,直接就歇菜了,啥也不知道干,就傻愣愣地相擁著。楚憶就思考著,回想著。最終,還是耐不住、穩(wěn)不住架子,捱不了這顆狂熱激動的心。下意識地伸出了舌尖,舔了舔東棠頸下的黑痣,看著那小東西因為緊張而不住發(fā)顫,抖動。東棠胸口像是坐過山車似地劇烈起伏,喉結(jié)滾動,咬著唇,低聲哼著,眼神堅定看著楚憶,一個翻身滾到草叢里,把人反壓在身下。楚憶被人制住,卻頭一回沒有反抗,任著東棠湊近,在他耳邊廝磨。無意間蹭過對方的腰間,又是一陣急促的喘氣。楚憶把東棠的腦袋掰下來,不顧一切地就貼了過去,湊上前,把自己的心都傳給那人。細膩柔軟的唇迎上了東棠的頸子,下巴,再到嘴唇,舔舐著那讓人著迷癡狂、上癮的味道。眼前似是出現(xiàn)了一副面,一縷魂魄飛行在筆直得看不見盡頭的公路上,兩旁是荒蕪廣袤的草原,一望無際的群山在陽光下描出冗長的輪廓。要去往哪兒?沒人知道答案,卻就想這么一路前進,只要天不黑,步子就永不停歇。上面的東棠始料未及,悶哼了一聲,兩道眉毛化開,幾乎要化進那人骨子里了。東棠愣了一小下,眼神一恨,牙關(guān)松開,放棄了抵抗,同時熱烈回應(yīng)著那人的心意。舌尖相觸及,一眼萬年。從兩人相遇相知,相識相熟,一步一個腳印,印在這座山水之城中。一點一滴的細節(jié)慢慢堆積,最后變成了沉默,卻頗具力量的巨浪。記憶里大院兒那顆老黃桷蘭,斑駁的樹隙中透過兩人的身影,閃過坡,邁過坎兒,爬上梯,在那條煙霧朦朧的青巷里遠去。那是屬于兩人的青澀年華,也是他們最初的悸動。兩人也不害臊,反正這時候就不可能有人來,肆無忌憚地膩歪、糾纏在一起。楚憶腦子里回想著那天和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在被窩里悄悄想著東棠,滿足的快感經(jīng)久不息。兩人并排躺在草地上,楚憶翻了個身,不經(jīng)意之間,膝蓋抵到東棠的大腿,隔著牛仔褲,那人的腿部直立又堅/挺,肌rou繃得緊緊的。又憋不住火,把東棠的臉拉過來,雙手籠住,用下巴凌空挑眉,互相摩擦挨蹭。舒服快活,又刺激,楚憶紅著臉,喘著氣。“其實我那天和你睡的時候,”楚憶支吾了一下又道,“就……就想著和你……”“和我咋子?”東棠眨著眼睛,同樣是喘著粗氣,“和我這樣?”楚憶輕輕點了點頭。東棠又問:“你是不是那啥了?”楚憶:“啥子?”東棠羞著臉,這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吞吐答道:“就是……就是那啥嘛!”楚憶無所謂地點了點頭。他心里根本沒有對黑白是非的判斷,沒人教他男孩兒應(yīng)該喜歡女孩兒,也沒人教他所謂的這些‘知識’。這人剛才表現(xiàn)出的熟練,純粹是靠著影像店里看的小電影和外人開的葷笑話。對還是錯,他從未考慮過,或許意識中就沒想過這檔子事兒。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了,哪兒還管是什么喜歡呢。東棠若有所思地說:“怪不得,我還以為我又放炮了呢?!?/br>放炮,俗稱遺精。楚憶那天離開之后,東棠后起,疊被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床單上的黃白色痕跡。歪著頭愣了半天,想了想昨晚上應(yīng)該沒做過那事兒吧,那怎么又放炮了呢?東棠一直覺得奇怪,也有點擔(dān)憂。如果那晚真放炮了,那楚憶知道嗎?東棠臉皮薄,他喜歡楚憶,可從來也不敢當(dāng)面表現(xiàn)出來。繞著圈問了楚憶那天晚上的事兒,得知那人挺早就睡著了,才稍微松了口氣。估計是夢里不小心就那啥了,還好沒被人發(fā)現(xiàn),偷偷摸摸把床單洗了,曬干。藏掖了一大圈,這下真相終于明了了,原來是……楚憶耳朵可機靈著呢,東棠三言兩語中能被他抓住個重點。“什么叫又?”楚憶打趣道,“你也那啥過了?”捱過了那精蟲上腦的時候,楚憶又恢復(fù)了那模樣,痞痞的,耍著帥,冷靜還不要臉。坐起身子來,居高臨下地盯著人問道:“你跟誰那啥的?”東棠心虛了,不說話。這人不說話就相當(dāng)于是默認了,倔脾氣被楚憶摸得一清二楚。楚憶眼里充著火,老子這么喜歡你,你他媽還跟別人放炮了?姓魏的,你真牛逼嘿。“我真沒有……”東棠見人好像有些發(fā)怒了,急忙拉著楚憶道。“那你說又?”“我……”“你就是他媽跟別人放炮了!”楚憶嘴上絲毫不留情,眼睛快把人都給盯穿了,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姿態(tài)。東棠臉色很難看,看楚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做勢,結(jié)結(jié)巴巴得就是說不出話來。楚憶氣急,轉(zhuǎn)身要跑,東棠慌亂之下趕忙把人拉住。“我跟你!”“啥?”“跟你?!?/br>“你放屁!老子什么時候跟你……”“就那天,我……我想著你放炮了。”東棠說話的聲兒越來越小,到最后已經(jīng)變得更蚊子叫似得,可落在楚憶耳朵里卻聽得一清二楚。這小子,還想著我放炮了?楚憶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也不跑了,席地坐下。這人私心實在太重了,喜歡的東西就是想著要占有,別人休想拿走一分一毫,敢來就是一口,咬死人不償命那種。“你沒想過別人吧?”楚憶的聲音帶著些不自覺的顫巍,“你想過劉小妹兒沒有?”東棠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得:“沒有,沒,沒有。”東棠這人心里也有些小念頭呢。大院兒里,沒哪個長得有你楚憶好看,劉家閨女比不上,學(xué)校里的小姑娘也比不上,誰都不必上你漂亮帥氣。我想你一個就好了,哪兒還有功夫去想其他人呢。楚憶把頭埋進雙腿間,用膝蓋擠著太陽xue,聽見東棠的話,猛然抬頭,眼里閃著一絲靈動的光芒。江面上的漁船打著號子,下工啦,慢慢停靠在岸邊,零零散散走出幾個人。東棠見有人來了,趕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伸手到人面前,看楚憶把手遞到他掌心里。一個照面,空氣中的氧氣都仿佛被抽空。寒風(fēng)呼嘯著吹過街道,院子,吹過這個城市,兩人在黑暗之中,漸行漸遠。楚憶是孤獨的,對東棠的感情,或許只是源于一種畸形的需求。他孤獨,卻并沒有絕望,東棠正如一把火,燃盡了他內(nèi)心的空虛。浴火重生,一切都即將是新的開始。小孩兒太缺愛了,內(nèi)心又敏感,時常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都記在心里呢。誰對他好,誰關(guān)心他?毫無疑問是東棠。是這人每天不耐其煩地等他上學(xué),日復(fù)一日地幫他背書包。前胸背一個,后背垮一個,跟在他身后像個書童似得,卻從不開口抱怨,總是一副樂呵的樣子,忠厚憨澀。可以說,他所有的疼惜和關(guān)照全來自于東棠。楚憶從記事起就沒和老爸親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