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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變?!盎丶胰グ伞!?/br>楚憶有些急了,幾步逼近那人。逼得魏東棠在狹小的空間里一退又退,最后靠在墻上,低著頭,還是悶悶地叼著煙頭不說話。楚憶咬著牙,怒視著眼前這人,咬牙切齒地道,“你把頭抬起來!”不說話,也沒有動作,跟木頭人似的。楚憶一怒之下直接把魏東棠的下巴捏住,強硬地把他的頭掰正,“你看著我,你他媽再說一遍!”對視不足兩秒,那人的眼珠子就開始往側邊飛瞟了。兩人對持許久,魏東棠嘴角邊的煙蒂都快逐漸燒盡,一大截煙灰落在楚憶的小臂上。他還沒喊疼呢,東棠卻有些無奈了。半響,東棠終于忍不住楚憶的目光審視,開口道,“你回去吧,這兒太危險了。”“連我都不知道那些殺手什么時候還會再來!”他頓了頓接著道,“要是真發(fā)生什么意外了,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你要是……”魏東棠的話剛說到一半,很突兀地直直停在了中間。要是讓他再看一次這人受傷,簡直比生吞活剝了他還難受。楚憶倒在血泊里的樣子,至今讓東棠膽顫。不見著還好,這一見面哪兒還忍得住那思念之情?這心尖尖上的rou被人割一回就夠了,怎么再舍得送出去受苦受難?楚憶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何嘗不知道這人的擔心?可這都那么多年過去了,能和魏東棠再見,那是幾乎拿自己半條命換回來的,哪能說放棄就放棄。都是在為對方考慮著,誰也沒讓步。魏東棠想把他推出這火坑,可楚憶偏偏就要往下跳。危險?就是知道也要奮不顧身地往下跳。正因為危險,楚憶絕對不可能放心這人單獨呆在這里。以前見不著,還能念著這人活得好好的,忙起來也就忘了這茬事情了。可見了東棠現(xiàn)在這模樣,這處境,要讓他回去,那東棠以后是死是活就真的跟他沒關系了。說什么也不能同意!東棠牽掛著楚憶,可楚憶何嘗不是呢?兩人都是個倔脾氣,認定的事情說什么都不聽勸。魏東棠又不會安慰人,那些迂回討好的伎倆他就從來沒見識過。男子漢大丈夫,能表達自己愛意的唯一方法,就是護著那人的安全了。楚憶心里念叨著這人。去你媽的,還是小時候那副脾氣,長這么大就不見得改改?他轉念又想了想,要是東棠不是這樣子,或許還看不上了呢。誰能想到,就這么兩個人,能互相看對眼了?甚至連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楚憶閉著眼大呼了一口氣,手上的機票三兩下被撕成了碎片,灑落一地。他一字一句地道,“不走,是死是活老子都不走。”“有本事我們都活著,我絕對不拖累你,你也不用把我當累贅!”“我什么都不怕,要回去也是一起回!”“魏東棠老子明給你說,你他媽要是死了,就老老實實在奈何橋等我?guī)资辏∧闼麐尵透傻戎?!?/br>楚憶低聲地咒罵著,眼神無比決絕。雙手箍在魏東棠的肩膀上,死死地抓著這人。這回,你他媽說什么也不能再跑了!他的話說完,東棠許久沒有動靜。狹小的空間里,也只能聽見楚憶因為情緒激動而跌宕起伏的心跳,甚至蓋過了那急促的呼吸。“會死人的!”東棠的眼神從未如此堅定,目光凝重,靜止不動的臉頰輪廓猶如一尊雕像,半響后又重復了一句,“真的會死人的!”楚憶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繃帶。那擊中他肩膀的子彈,如果再往上偏移一點點,就能打穿他的頸部動脈。這條命,完完全全就是在鬼門關前硬生生撿回來的。他仰著頭,輕笑道。“就當再活一次吧,這輩子,死了也沒什么可惜的,值了!”“真讓我直接走了,還不如用你褲腰帶上那把槍把我給點了呢。”作者有話要說:第33章第三十三章楚憶的聲音戛然而止,狹窄的閣樓里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持久地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魏東棠有些糊涂了,他想不通這道理。這么多年,兩小子早變成大男人了。魏東棠今年三十,楚憶也快邁進那個坎兒了。對于年少無知時的那些事情,他也早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揣摩得明明白白。他甚至比楚憶自己都還要清楚。自己不過是一種感情的寄托,恰逢時機地填滿了楚憶心里的缺口。但凡楚憶沒那么缺愛,不那么敏感,他倆的事情還真不一定能發(fā)展到這種地步。他知道自己是喜歡楚憶的,可換個角度,他實在不敢猜測楚憶的想法。他怕,怕楚憶結識了另一個人,和他一樣,能滿足這人心里的空虛寂寞。魏東棠甚至常常會想著,這人會不會已經(jīng)結婚了,孩子都有了?他和楚憶的出發(fā)點不一樣,他是真喜歡這人。而他對楚憶而言,無非是少年時代的一名路人,他甚至想過這人是不是已經(jīng)把他忘了?也正是如此,他只把這心思深深埋在了心底。楚憶把他忘了,對這人才是最好的結果。他寧愿一個人承受這相思之苦。正是這樣,他才再也沒對見著楚憶這件事情抱有任何的希冀。魏東棠腦子笨,這道理,他研究了十年才好歹明白??勺源搜芯客噶耍矎臎]死心過。反正只要見不著,他偷偷想想這人,心里也滿是歡喜了。兩人分開的十多年里,彼此經(jīng)歷了什么,對方都不知道。可連帶著那一絲一縷的糾葛,誰都不想拋棄。既然這樣,還何必苦苦折騰呢。是死是活,至少都在一起呢。他根本沒期待過要和楚憶再續(xù)前緣,這也是他也不想讓楚憶留下的原因之一。如此地妄自菲薄,讓他聽見楚憶的這番話時,也著實驚了一下。原來,這么多年,你也沒變呢。楚憶就這么盯著東棠,看著這人的眼神不斷變化,臉上浮現(xiàn)的各種神色快速地變幻著。他終究不知道,這人看著傻乎乎,其實也能藏著這么多小心思。楚憶盯著他,眼神凌厲,似乎想直接透過那層隔閡,看見魏東棠腦子里到底再顧慮什么?“留下來吧!”一個堅定的聲音傳來。楚憶愣在原地還不明所以,訥訥地問,“你說什么?”魏東棠笑了笑,“我說,留下來吧。”話音剛落,魏東棠就轉身坐在了電腦面前,拿起了手里的對講機。“南區(qū)多加四個攝像頭!”“喂,對是我,讓那邊再多調幾個人過來?!?/br>楚憶看著這人發(fā)號施令,踱步到桌子邊上摸了顆煙,塞進嘴里。“布滿,對,都布滿!”“再增加防護措施,加大警戒力度!”一連串的命令發(fā)下去,魏東棠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轉頭才終于看見了木訥的楚憶,疑惑道,“你怎么了?”楚憶看呆了,這反應過來,嘴里的煙都快燒到吸嘴了,一動便抖落一地煙灰。他注視著東棠,垂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這張熟悉的臉已經(jīng)長開了,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