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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海里回蕩著某個名字。任務(wù)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在燈火輝煌的南濱路走了好幾個小時。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好幾次步子都要邁出去,可臨門一腳又收了回來。遲疑地徘徊了許久,可最后還是不自覺地就走到了夢里的大門。大院兒早已看不出曾經(jīng)的熱鬧,仿佛他的童年都是一場假象。什么都不見了,房子,兄弟,喜歡的人,還有那棵老黃桷樹。院子出門是一條長街,轉(zhuǎn)拐處有一家小賣部,青石板臺階早已長滿了青苔,游戲廳影像店,這些都消失了。感覺沒過多長時間,遠(yuǎn)處的圍墻似乎還回蕩著幾個男孩兒的歡聲笑語。轉(zhuǎn)瞬間,所有東西都變了。充滿著歡樂和悸動的那個年代,像是落在泥里的水,在空氣中蒸發(fā),如一縷青絲消散在塵世間。這讓一個雄赳赳的八尺男兒都不禁暗自神傷。魏東棠站在楚憶后來倒下過的地方,腦海里翻江倒海地仔細(xì)回想,描繪著十年前的那個大院。他沒說話,擼起袖子重重地拭了拭眼角,雙腿挺拔而微微顫栗。模糊中似乎看見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魏東棠停住了,半響,他嘴角才扯出一個最自然,最淳樸的弧度。沒去追,對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出現(xiàn)幻覺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真的楚憶站在他面前,也只會動搖他的信念,他害怕自己徹底舍不得走了,心里選擇逃避,所以寧愿不去面對。不敢保證自己能留下來,他還有份擔(dān)子需要他去承擔(dān)?!?/br>這個時候,不能去找他。楚憶,負(fù)了就負(fù)了吧。魏東棠頭也不會地走了。遠(yuǎn)處傳來一陣聲音。“我怎么看見那人這么像東棠呢?”“哎你別胡思亂想了!”“對,整天神神叨叨,你出現(xiàn)幻覺了吧!”“不是,真的像啊,我沒看清,但……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去看看?!?/br>“哪兒有什么人???”“你看嘛,這街上就我們?nèi)齻€大活人,連只耗子都沒有。我都說你最近太累了,都累出幻覺了?!?/br>“楚憶,別看了!走了!”第34章第三十四章天色逐漸暗淡,莊園四周綠林環(huán)繞,卻不聞蟲鳴鳥叫,隱隱一股肅殺之氣。閣樓內(nèi),魏東棠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物件遞給楚憶。“這是什么?。俊?/br>那東西如指甲蓋般大小,扁薄如紙,四四方方。楚憶輕輕放在手里掂了掂,瞧見那玩意兒在燈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貼身上,緊急聯(lián)絡(luò)。”楚憶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著,這科技都這么發(fā)達(dá)了?這么小個東西都能代替手機(jī)呼叫?他把玩著手里的聯(lián)絡(luò)裝置,卻并不急于帶上,扯著嘴角冒出一句。“這東西你也有吧,貼在哪兒?”魏東棠不說話,斂下了眼瞼,朝著他做了個吐舌頭的動作。同樣是小小的一塊銀片,抵在他的舌尖上。舌頭霎那一個翻轉(zhuǎn),又把裝置卷回嘴里,埋在舌苔下。楚憶瞪著眼,看得眼睛都花了。“還防水呢?”“嘴里放個東西還能說話嗎?”他轉(zhuǎn)念一想,怪不得這人說話甕聲甕氣呢。楚憶捏著那東西,臉上要扭成一團(tuán)了,死活下不去嘴。臟不臟啊就往嘴里放?東棠似是看出了這人的不情愿,又道,“就貼在皮帶扣上也可以?!?/br>“算了,我有時候還不栓皮帶呢!”楚憶又說,“干脆貼這個上面吧?!?/br>他兩下扯開扣子把衣領(lǐng)解開,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東棠看了一眼,默默地轉(zhuǎn)過了頭,視線卻不自覺地重新落在楚憶身上。楚憶捏著脖子上的一根紅線,拽出末端的一塊玉佩?!百N這上面?!?/br>那人的臉色瞬間一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羞澀?別扭?不敢相信?還是什么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楚憶把玉佩拎起來,遞到東棠面前。楚憶有心跟這人開個玩笑,也不打算還給他、你魏東棠欠我的多了去了,這塊爛玉就當(dāng)作利息好了。要是別人的,老子還看不上這破東西呢。“我在你家找到的,咋了,不認(rèn)識了?”咋個不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了!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他不知多熟悉這塊玉佩,這還是當(dāng)初他媽親手交給他的,而且還鄭重地叮囑過他。“這是給以后的魏家媳婦兒,你可要好好用心找,別遇見個女生就往外送!”“這可是你太姥姥傳下來的,只能給一個人啊,你要是敢花心,我……”江茵說這話的時候,他爸還坐在一邊,全然不敢出生反對。東棠怎么也想不到這玉會到了楚憶手里,更沒意料到楚憶會隨身攜帶這塊玉佩,應(yīng)該還不是一時半會兒。那玉佩當(dāng)初交給他的時候,還只是隱約能看見幾縷紅絲。剛才借著光線,東棠顯然瞧見了那玉佩有一半都快變成了血紅色。有人說玉佩帶久了會變色,魏東棠愿意相信。看著這人發(fā)愣的模樣,楚憶拎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百N好了,怎么聯(lián)系你?”東棠腦子里還回蕩著四個大字。魏家媳婦,魏家媳婦,魏家……他脖子往上的地方瘋狂充血,臉頰紅成一片。也得虧閣樓里光線不好,楚憶愣是沒察覺到這人的異樣。“喂,這東西到底怎么用啊!”東棠的喉結(jié)艱難地蠕動了一下,“咳……咳,按一下就行?!彼焓治兆∧怯衽澹p輕一按,邊上的警報器就響了起來。玉佩還帶著那人的溫潤體溫,暖暖的,滑滑的,像觸電般從手心往某人的心臟傳遞。東棠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嘶啞的沉嚀,腦子昏昏沉沉的。也就只有楚憶,能讓這人的戒備心降到了最低。“哦,懂了?!背洶延衽迨栈貋?,重新塞回了衣服里。東棠的手落進(jìn)了看不見的地方,握得緊緊的,再緩緩松開。“玉佩歸我了,你還要不要?”楚憶好歹還不是個惡霸,知道問問這人的意思。東棠的呼吸愈發(fā)沉重,十幾年的思念似是化作了一團(tuán)火,燒得人魂飛魄散。他猛地扭頭躲開了楚憶的視線,他怕自己再看下去,那雙眼睛會把自己活剮了。“給……給你了?!睎|棠說完,腦子里又回想起老媽的交代。媽,我找著那人了,給了他,您沒意見吧。忙活了這么久,情緒又跌宕起伏,感到身體不適的時候,楚憶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還是個病人。肩胛骨處縫合的傷口纏著一圈紗布,從肩膀繞過腋下。早些時間劇烈的奔跑讓傷口處的針線稍稍崩開了,還往外滲著血,洇紅了雪白的繃帶。魏東棠擔(dān)憂地問,“不要緊吧?”楚憶還穿著一件病服,身上帶著消毒水的味道。他抬了抬手臂,肩膀處瞬間傳來一陣疼痛。他搖了搖頭,“沒事兒,沒傷著骨頭,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說完他就找了個地方休息一下,才從昏睡中醒來,此時腦子都有些暈暈乎乎的,全身無力。他就坐在東棠邊上,兩個人的距離不足半尺遠(yuǎn)。“我睡了多久了?”楚憶問。半秒鐘之后,身邊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