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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地發(fā)出陣陣嗷叫聲。李鳳海他們邊把豬往院中一處輔好沙子處抬,邊嘻嘻哈哈地扯著笑話。自己想過去幫忙吧,又覺得插不上手,只好在旁邊看著這伙人的熱鬧。葉鐵這個時候走到他的身邊說自己的岳丈來了,讓他回屋陪著說話。他也覺得在這里沒什么意思,轉(zhuǎn)身進屋去了。葉鐵的岳丈也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李鳳軍和他也很熟知。他們客氣了一翻就扯上了家常。閑談中,李鳳軍在他面前夸葉鐵這兩口子在村子里有人緣,誰家有什么個大事小情的都不會少下他,說今天他殺豬,這屋子都要坐不下的。葉鐵的岳丈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點著頭,為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高興。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多,男女老少好不熱鬧,大多七嘴八舌地夸著葉鐵夫婦倆能干和他們倆的人緣好,以及這一年的收成好等等的話。李運海此時腰間扎著一張麻袋扯開的麻袋片子當成圍裙,他手里拿著一把殺豬刀在已經(jīng)被打暈的豬身上蹭了幾下,然后對著豬脖子部位就捅了進去。葉鐵在旁邊忙著閉上了眼睛,他從不敢看殺豬這一刻。豬發(fā)出一聲慘嗷,又蹬了幾下腿,慢慢地沒了動靜。等豬血放盡了,李運海招呼大伙把豬抬進支起的正在煮沸的一大鍋水時里,開始麻利地褪毛宰割。玉芬和幾名婦女在外屋忙著燒火做飯切酸菜,一邊還不忘忙里偷閑地說著笑話,扯些笑話,嘮些男人的事情。嘻嘻哈哈地鬧得滿屋子的喧囂。村里的男人們一個勁地探頭望向她們,然后三兩個聚在一起說著什么。時間不知不覺地就已經(jīng)到了中午,飯菜已經(jīng)擺上了一桌子,好家伙,一大屋子的人,炕上炕下放了四張桌才剛剛夠用。李鳳軍和葉鐵及他的老岳丈加上李鳳海及其他的四個人坐在了一桌,玉芬和幾個婦女忙著為他們盛菜倒酒。村里人吃飯喝酒本就沒有什么客套,只要喝個痛快帶勁那就是好家事。桌子上是大塊的rou,大杯的酒,熱騰騰的殺豬酸菜和蒸得鮮嫩的一大盆豬血,讓老少爺們們都等得不及了。他們放開了量,也放開了胃,大口地吃著喝著,大聲地扯著家常說著笑話,屋里的氣氛真是這一年中的頭一遭,熱鬧極了。葉鐵是看在眼里喜在眉梢,他就坐在李鳳軍的身旁,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不時地偷偷地看著和岳丈說話的他,還故意用胳膊蹭著他的身子,然后幸福的端起酒杯和大家一飲而盡。酒到中段,屋子里最歡實的要數(shù)李運海了,他端著酒半半蹲在炕上,一會要這個多喝些,一會又要這個多喝些,簡直就象是他家殺豬一樣。見大伙喝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來咋咋乎乎著大聲地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不應該是兩個好消息:其一,聽說首都北京有一個富商要來咱村投資,咱村就要過上更加富裕的生活了。其二呢就是聽說咱們的老村長又找了個老伴呢,大伙喝一杯祝福老村長,也為咱們以后幸福的生活干杯?!?/br>桌上的老爺們一聽說他的話,都一哄著舉起了杯中的酒,仰脖喝了下去。“海子,你在那盡瞎說什么,快坐下?!崩铠P軍在一旁看著他的那股咋呼勁又氣又覺得好笑,他板起臉對他說道。他覺得北京富商來這里投資的事也沒和村里的誰說過啊,李運海怎么就知道了,還有就是他找老伴的事情,他還沒定下來怎么就成這樣的定論。他說完忍不住看了看對面的兄弟鳳海,而他此時正低著頭卷著煙。他又轉(zhuǎn)頭看向葉鐵,發(fā)現(xiàn)葉鐵正看著自己,手里還拿著酒杯。葉鐵聽了剛才海哥的一翻話,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從剛才的幸福之中跌了出來,自己的心情仿佛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剛剛吃下去的東西似乎毫無味道地在胃里翻倒著,讓他不好受。而剛剛喝下去的那杯酒就象一杯苦水,艱難地流進了胃腸之中。本來對于軍叔找老伴的事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他知道這個事實。他在心內(nèi)連續(xù)地發(fā)出幾聲嘆息,濃眉也不住地收縮,笑容雖未收去,但卻顯得有些呆板。當看到軍叔轉(zhuǎn)臉看向他時,他趕緊收回了目光,把杯子輕輕地放在桌上,重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李鳳軍從鐵子的臉上和眼神里似乎捕捉了一種不快與失落感,但是卻又一時難以想清這是何原因。他只好用胳膊輕輕地碰了一下鐵子,面帶微笑的輕輕地說了一聲:“來,鐵子,陪叔喝酒?!?/br>葉鐵聽到軍叔要陪他喝酒,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看到他一張帶著微笑的臉,那深遂的眼神里似乎在告訴他一些什么,急忙拿起酒杯和他一同喝了下去。他感覺這杯酒酸甜苦辣幾種滋味都有了。喝完之后,李鳳軍伸出筷子敲了一下還在旁邊大聲說話的李運海,示意他老實些。李運海對老村長也是很尊敬的,也從不敢與他頂嘴和耍鬧,只是今天依著酒勁和這多人,他才把老村長要找老伴的事情說了出來??蠢洗彘L板著臉看著自己,他打住了口頭上要說的話坐了下來。李鳳軍看他沒了動靜,自己對著大家伙講起關于北京富商來投資前前后后的事情,并說今天借著鐵子的酒,和大家共同慶祝一下,但是也不能高興的太早了,人家來不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況且人家是誰咱都不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尚早。并希望與大家一齊努力共同走向富裕的路。他的話未講完,李運海就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伙興致都上來了,個個臉上都洋溢出對生活充滿自信的笑容。都紛紛舉起酒杯,暢快地喝了下去。這一頓飯足足吃到下午兩三點鐘,不喜喝酒的早早就回家了,剩下能喝的幾個也差不多喝的東倒西歪的了,尤其李運海更是倒在鐵子的炕上睡著了。除了李鳳軍還保持著清醒之外,葉鐵也只剛剛有些醉意。李鳳軍見大伙都各回各家了,他穿鞋下地和鐵子的岳丈打了聲招呼,說是去趟村委會,看看今天村上有什么事情沒。鐵子和玉芬兩口子送了出去,臨出院門時,他對鐵子大聲地說:“鐵子,你岳丈岳母難得來一趟,在這多住幾日再走,晚上睡不開,去我那睡?!彼f完拍了拍鐵子的肩膀,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向村委會走去。每次家里來親戚多了,晚上睡覺睡不開的時候,葉鐵總是出去找宿,天漸漸地步入了黃昏時分,小姨子一家三口在葉鐵兩口子挽留下,也消去了回家的念頭,決定今晚就住在這里。這樣加上玉芬和孩子一起晚上睡覺時剛好擠滿一大炕。其實這樣的情況,葉鐵在昨晚就已經(jīng)想到了。剛才親耳聽到軍叔讓自己晚上去他家睡,他心里可是高興的不得了,剛才的那種失落與不悅象是躲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