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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鎮(zhèn)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7

分卷閱讀117

    趙云瀾低頭一看,是沈巍匆忙間寫給他的字條:“陰差已經(jīng)在路上,無論他要你做什么,千萬別答應(yīng),等我回家——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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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功德筆...

趙云瀾不動聲色地看完字條,冷硬的表情微微緩了緩,隨后難得細心地折好收起來,塞進了錢夾里,好像他只是收了一封情書。

楚恕之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就要走,誰知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三張鎮(zhèn)魂令就同時從趙云瀾的手里飛了出來,帶出了一大串火花,筆直地躥上半空,此時郭長城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鎮(zhèn)魂令已經(jīng)燒成了一團,就像一道枷鎖,筆直地砸在了楚恕之身上。

一股大力硬是把楚恕之壓回到了椅子上,他一動也不能動了。

楚恕之和鎮(zhèn)魂令之間的契約沒解,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此時也依然要受這個約束。

趙云瀾掃了他一眼,從抽屜里摸出一根錄音筆,選擇了回放,正是楚恕之最后說的那句“希望以后誰家有孩子都看好了,別讓一聲骨笳吹得三魂散了七魄,變成小鬼才好?!?/br>
從機器里出來,男人的聲音顯得越發(fā)陰冷可怖,帶著某種刮在骨頭上的喑啞。

“你覺得自己說得是人話?”趙云瀾面無表情地問。

楚恕之目光閃了閃,下一刻,卻固執(zhí)地偏過頭,硬邦邦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人。”

郭長城訥訥地說:“楚、楚哥,你別說氣話?!?/br>
楚恕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

郭長城猶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輕輕地拽了拽的衣角,蚊子似的嗡嗡說:“我、我覺得你肯定、肯定不是那么想的,雖然我沒聽太懂,但是楚哥是好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壞事……”

趙云瀾哼了一聲,往座椅背上重重地一靠,把打火機在桌上噠噠地磕了兩下,抬手點著了煙,目光轉(zhuǎn)向楚恕之,沒好氣地說:“你還明不明白什么叫冤有頭債有主,什么叫一碼是一碼,急了就他媽會耍狠,還不如人家小郭一個小破孩懂事,我都替你臉紅?!?/br>
楚恕之漆黑的目光瞪向他。

“看什么看,不嫌丟人,我現(xiàn)在沒空處理你——小郭,把他推我辦公室去,鎖上門給我看著他,那里面連著個休息室,有張單人床,你要是累了可以躺下?!?/br>
郭長城立刻好心腸地問:“那楚哥呢?”

“他?”趙云瀾斜眼掃了楚恕之一眼,“讓他坐著吧,正好踏踏實實地參參禪,給我好好醒醒盹。”

他端起茶杯,晃了晃里面已經(jīng)涼了的茶根,不解氣,又來了一句:“我都想潑你一臉?!?/br>
郭長城推起楚恕之坐著的轉(zhuǎn)椅,到了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然后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趙云瀾一眼,見領(lǐng)導(dǎo)沖他擺手,這才把楚恕之一路推到了處長辦公室,從里面輕輕地合上門。

趙云瀾把兩條長腿架在了桌子上,書放在膝蓋上,皺著眉翻看起來。

關(guān)于女媧的傳說非常散碎,四處都有,他手里這本書名為,里面特別羅列了“風(fēng)氏女媧”一章,大概是宋朝以后某位修道的前輩寫的,作者不詳,原版本不祥,這是建國后出版的影音版本。

開頭就援引了里關(guān)于女媧造人的記載:“俗說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劇務(wù)力不暇供,乃引繩于泥中,舉以為人?!?/br>
而后作者又補充小注:“人者,頭面五官,皆以肖媧皇之態(tài),能言善語,脫于泥胎,天風(fēng)點其三火,濁土生其三尸,不死不滅,靈慧而不凈。自嬰孩至耄耋,朝生暮死,媧皇憐之,因置婚姻,遂為女媒,使之百代不息?!?/br>
趙云瀾順手從辦公桌上摸到一根黑水筆,在“天風(fēng)點其三火,濁土生其三尸”下面重重地化了一道,而后筆尖一頓,又往下一翻,到“補天”的那一段。

“曰: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斬鱉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yin/水。蒼天補,四極正;□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br>
下面依然是注釋:“老鱉斷足以獻,媧皇感其大德,賜諸錦衣以為鰭。四柱鎮(zhèn)四方,西北天傾,昆侖封字,曰:未老已衰之石,為冷已凍之水,未生已死之身,未灼已化之魂。此皆不可成之事,封之以不可抵之地,以為四圣,天不落,地不陷,則四圣不出,天下遂安?!?/br>
趙云瀾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大慶的毛,輕輕地說:“它說人的六根不凈來自于泥土胚子,而后女媧用老鱉的腳撐起天柱來補天,昆侖給這四根柱子下了封詞——山怎么說話,這里的‘昆侖’應(yīng)該是指昆侖君——另外這個判詞我以前聽說過?!?/br>
大慶:“在哪里?”

“在山河錐腳下?!壁w云瀾說,“‘不可成之事’如果指的是四圣,那意思是不是說,得到了四圣,實現(xiàn)了這些‘不可成’的事,就能抵達四條大天柱下?”

大慶圍著他的手轉(zhuǎn)圈,嘀咕說:“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說得我頭都暈了。”

、

趙云瀾不理它,他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地理順思路:“五彩石補天,那如果我沒猜錯,四柱很可能是用來鎮(zhèn)‘地’的,這個‘地’應(yīng)該是造人時期的那個‘地’……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鬼面人一定要得到四圣,得到了四圣,他就能找到摧毀四柱的法門?!?/br>
趙云瀾摸過小魚干,手指上帶著炸魚干的香味,盡管大慶不想顯得那么賤,然而它就是無法抗拒本能,拼命在趙云瀾手指間嗅來嗅去,一邊自暴自棄地循著那股味道,一邊問:“你們說的鬼面到底是誰?”

趙云瀾簡而又簡地把山河錐的經(jīng)過和大慶說了,說完,他的面色有些凝重:“鬼面帶著面具,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他長什么樣?!?/br>
大慶:“難道是……”

“恐怕和沈巍的模樣八/九不離十?!壁w云瀾輕輕地嘆了口氣,“他這人啊,心思重得很,對誰都好,唯獨不肯放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跟自己那么大仇,我實在是擔(dān)心他……”

大慶一抬頭:“什么?”

趙云瀾略略地垂下目光,與黑貓一對,忽然,他把桌子上的腳放了下來,正經(jīng)八百地坐好,低聲說:“來人了?!?/br>
話音剛落,一陣梆子聲遠遠地響起來,越來越近,濃郁的陰冷氣也越來越清晰,西北風(fēng)晃得窗欞亂顫,趙云瀾不慌不忙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