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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沒殺過人,他此刻非常想殺他,但是他打賭他不敢殺他。李元戎危險的動作阻止了霜兒的靠近。氣氛變得更加緊張,那些不怕死的手下和村民又摩拳擦掌的圍攏過來,像是地獄的惡鬼貪婪的窺視著垂涎已久的獵物,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就要將其生吞活剝。然而,當(dāng)李晴玉喊出陸伽的名字時,情況又戲劇性的急轉(zhuǎn)直下,令李元戎沒想到的是,陸伽反手將槍口指向自己。“放了他們,不然我和他們一起死?!?/br>李元戎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著陸伽,仿佛一時半會兒不能明白陸伽的話。“你用自己威脅我?就因為認(rèn)定我舍不得你?”李元戎雙手扶著陸伽的肩,陸伽單薄的身子隨著他的笑一顫一顫。“是你逼我的!我難道不想好好回報你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陸伽歇斯底里沖著李元戎喊道,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但是握槍的手沒有絲毫松懈,反而因為太過激動子彈嚓的一聲上了堂。這無疑讓李元戎倒吸一口涼氣,終于開始嚴(yán)肅起來不敢再刺激他。“陸伽,你不要傷害自己,還是說你認(rèn)為我只有這點能耐?”李晴玉又皺起眉頭,他希望快點結(jié)束這鬧劇,他非常擔(dān)心陸伽再折騰下去又要開始動搖做出無法挽回的傻事,這惱羞成怒般的樣子便是他的急于掩飾。“不,如果沒有我就好了!我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你住口!”李晴玉氣急,他把他視若珍寶,可是陸伽卻如此輕易的輕賤自己。他為他所做雖說都是心甘情愿,但是李晴玉他也有渴望,他也是人也會累也會悲傷也會心痛,也想要幸福啊!“主子!”三人異口同聲,雪影擔(dān)憂的扶住氣得發(fā)抖的李晴玉,眉目間深含怨恨看向那個弱懦的男人。“你們帶他走啊!”陸伽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李晴玉,關(guān)心則亂,全然忘記對于李晴玉來說他又有多么重要,也忘了他給李晴玉的跟著他走的承諾,他更沒想過若是這個世界沒有他,于李晴玉該是怎樣的噩夢。轟隆一聲巨響,一輛經(jīng)過改裝的黑色越野車如同獵豹般靈巧的順著洞口沖進了屋里,一個漂亮的漂移后穩(wěn)穩(wěn)停在了李晴玉一行人身旁。駕駛室是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他叼著煙朝李晴玉他們點頭示意趕快上車。李晴玉卻不為所動,目光一直注視著這邊膠著的陸伽和李元戎。就在汽車變換遠(yuǎn)光燈的一瞬,李晴玉聚集所有力氣如同一發(fā)子彈般急速奔向陸伽,然后在李元戎眼花的一秒將陸伽的手槍指向李元戎,就著陸伽的手扣動扳機,正好擊中李元戎小腿。僅僅幾秒時間,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待眾人反應(yīng)過來,李晴玉已經(jīng)帶著陸伽上了車。越野車在遲來的槍林彈雨中穿梭自如,絕塵而去。斷壁殘垣中的李元戎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他站在滿地血rou之中仰起頭,酣暢的沐浴著這場還未停息的爆雨。電閃雷鳴中,一襲紅衣的女子撐著黑傘款款而來。她將手中深紅的酒獻(xiàn)給這殘局之中孤獨的王,微笑的看著她的王將紅酒一飲而下。因果報應(yīng),他們這樣的人終究是個相同的結(jié)局。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所以此刻只要好好享受游戲就行了。然而,李晴玉,你的存在本身便是牢籠,而你唯一所求只不過是牢籠中唯能解脫的毒酒,來之不易的珍寶送給你慢慢品嘗吧。☆、第十七章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要停的趨勢,仿佛人間的愁苦全都從天上傾倒下來,浩浩蕩蕩沒有盡頭。即使車技如魯賀這般厲害的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也不得不放慢車速。車剛開出村莊,在穿過雨幕的燈光微弱的照視下,前面隱隱約約出現(xiàn)黑壓壓一片不知何物,車徑直開過去,陸伽看看眾人也未表現(xiàn)出多余的緊張感,便又將注意力放回情況很糟糕的李晴玉身上。他不知道李晴玉這是怎么了,他使勁回憶之前的片段,也想不明白李晴玉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剛開始他還會耐心回答陸伽不斷地詢問,后來連這點心思都無法分出,安靜得只留給陸伽冰涼的體溫。要不是霜兒和雪影她們還能表現(xiàn)出冷靜,他都要覺得李晴玉快死了。陸伽看著躺在座椅上枕著自己腿一動不動的人心情沉重,他下定決心這次等李晴玉好起來他一定要問明白之前的所有疑惑。如果知道過去他就不會這么被動,早在上次去李晴玉的別墅他就知道,以前的自己名聲不好,從李晴玉的手下冷漠或者忿恨的眼神就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也許……他的確有錯,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他本可以去問雪影或者霜兒,但是他無法拉下臉,他也不信任她們。這些人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李晴玉手上,但是對陸伽,陸伽覺得,若不是考慮到自己的死對李晴玉的影響,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殺了他。因為,即使在李晴玉的威懾下,陸伽也從來沒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一丁點屬于他的人情味。車行到跟前,陸伽才看看清楚那黑壓壓的原來是一輛輛黑色的卡車,他好像明白了為何李伯伯會放手,這些如同鋼鐵般的戰(zhàn)士全都是李晴玉的死士,圍在村莊外只等他一聲令下就能將他的家鄉(xiāng)鏟平了。停在最靠前的一輛早就敞開了后門,李晴玉他們的車還未停穩(wěn),便有幾人敏捷的抬了遮雨的擔(dān)架過來候著。直到有人接過李晴玉陸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身是血,是李晴玉的血!他看著李晴玉被血浸透的衣衫在同樣白色的擔(dān)架上然出一大片一大片鮮紅,場面有序卻又陌生得讓陸伽覺得混亂,李晴玉雖然昏昏沉沉,手還緊拉著陸伽的。眾人對他倆的關(guān)系像是習(xí)慣了似的抬頭示意陸伽快跟上。連話都不愿對他多說的厭煩的表情,陸伽擔(dān)心著李晴玉,沒有計較也沒做任何反應(yīng)的跟著小跑上車,然后為了方便治療,陸伽好不容易哄得快要神志不清的李晴玉松了手。見醫(yī)護人員將擔(dān)架上的遮雨棚撤下,陸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被淋濕。剛才由于心里著急煩亂并未注意,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環(huán)視周圍人,卻見霜兒不知何時坐在他身旁,見他看向自己,像是看穿了陸伽心思似的小幅度晃了晃手中的雨傘,翹起嘴角笑了笑。陸伽抿了抿嘴,本來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無所謂的自己竟然有種莫名的安慰。然而看到圍了一圈忙碌的醫(yī)護人員的李晴玉,陸伽的嘴角立馬耷了下來。他看著他們剪下李晴玉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拆開一層層染得血紅的繃帶,縱然渾身是血,也掩不住滿身的傷痕累累,這些觸目驚心的新傷大概因為之前的打斗中裂開了,然而傷口出現(xiàn)的原因不得而知。盡管他和李晴玉做了那么親密的事,也不知道這繃帶下竟掩藏著如此可怖的情景。“李晴玉怎么了?”回答陸伽的是一陣沉默,陸伽轉(zhuǎn)頭看向霜兒希望她能告訴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