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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乾隆皇帝弘歷了,她未來一世的依仗,誰也別想說他不好! 胤禛卻被她的嬌態(tài)逗得開懷不已,鈕祜祿氏沉下臉來,也是個冷若冰霜的冷美人,這冷美人卻會在他面前融化,變成宜喜宜嗔的妙人,實在大大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 他索性擠進(jìn)搖椅里坐著,將鈕祜祿氏小心地攬進(jìn)懷里哄著。 鈕祜祿氏探手勾住他的脖子,手卻太往上,不小心摸到了他的頭皮,那滑溜溜的頭皮和頭發(fā)的交接處,就像摸到了蛤蟆皮,惡心得她暗中渾身一激靈。 不過她久經(jīng)考驗,非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還依舊按計劃將手挪到他脖子上勾著,曖昧地來回摩挲,心里想著,其實也不是很惡心么,這可是雍正皇帝的頭,摸習(xí)慣了,還是別有風(fēng)味的。 兩人黏黏膩膩了好一會兒,直到下人來報說戴鐸戴先生回府了,胤禛才起身。 “怎么早不早晚不晚的——”鈕祜祿氏抱怨著,抱怨到一半,及時瞥見了胤禛的臉色,知他是不快了,這才住口,拖著笨重的身子起來,吃力地彎腰給他整理了腰上的配飾,看著他走了才算是完事。 胤禛腳下帶風(fēng),沒走出幾步,就被側(cè)妃佟氏的人攔住了,說佟妃久不見他,思念尤甚,煲了好湯,煮了好酒,請他前去一會。 這確實是佟妃慣用的伎倆,在他這些妻妾里,佟妃最有情趣,往往不把他當(dāng)夫君主子,而是當(dāng)成要和她這位官家小姐私會的窮書生似的,百般手段,自有情致。 他素日里也愛佟妃這樣,只是此時有要事,便冷顏道:“你回去告訴你佟主子,今日倒罷了,爺有空去看她。” 那人不過是個奴才,傳話的人罷了,有甚可同王爺說的?當(dāng)即回轉(zhuǎn)去報知了佟佳氏,肅手不語。 佟佳氏那張美艷的臉一陣扭曲,嫉恨之色簡直掩也掩不住。她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咬牙道:“鈕祜祿氏……” 她眼睛里的痛恨簡直可以見骨,只要見到她這個樣子,沒有人會懷疑,如果鈕祜祿氏在她眼前,絕對會被她生吃了。 她的奶娘不得不過來安撫她,陪著一張笑臉緩緩道:“鈕祜祿格格也是懷有身孕的緣故,不然爺豈能這么寵她?” 佟佳氏低頭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神色更加沉郁了。她本來的打算是自己來生乾隆,之前看李氏和母豬下崽一樣不停的生,她還在心里嘲笑她,生再多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死了兒子死女兒?唯一剩下的獨(dú)苗苗還是個腦殘,只知道跟著倒霉鬼兒八阿哥混。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到底還是叫鈕祜祿氏那個小賤人懷上了孩子。 奶娘不知她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還在一個勁兒的勸著:“況且您也要體諒體諒四爺,他是個男人,當(dāng)班上朝多累?。壳以瀑F那邊兒鬧得不像樣子,他能不頭疼嗎?您好好的,不叫爺煩心,就是幫他了?!?/br> 她本已料到佟佳氏再不能聽的——她本就是個乖戾性子,打小不聽人說,大了大了,那一股子脾氣倒更厲害了。只是她到底是佟佳氏的奶娘,小主子有錯兒,她有義務(wù)勸諫一二,總不能看著她一路錯下去啊! 可佟佳氏的反應(yīng)卻出乎她的意料,似乎是聽到“云貴”二字,她渾身一哆嗦,臉色都白了,叫道:“你們都出去!” 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她是怎么了。 還是奶娘仗著有幾分面子,大著膽子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問道:“主子?” 佟佳氏臉色發(fā)白,強(qiáng)撐著開口道:“我沒事,都下去,我想一個人待著?!?/br> 奶娘問不出什么,見她甚至試著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臉,不由得更擔(dān)心了。她沒有把這份擔(dān)心表露出來,只是招呼著下人們都出去,把空間留給佟佳氏,自己扭身進(jìn)了小廚房熬安神湯去了。 房間里再不剩一個人影,只有窗欞上斜下來的淡影與佟佳氏為伴。她哆嗦著手,向床下取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展開看時,還是那篇題目耳熟能詳?shù)奈恼隆?/br>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在內(nèi)心極度的恐懼的驅(qū)趕下,著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這篇文章。 “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不知過多少遍的開篇,再一次讀到,仍然令她心旌動搖,心里忍不住升起巨大的希望和恐懼。 這個世上,可能沒有幾個人能比她更了解正在南方醞釀的力量。那是比火山噴發(fā)更激烈的力量,像是傳說中來自地獄的紅蓮業(yè)火一樣,有著焚盡世間一切污穢的威能! 她不是福晉烏拉那拉氏和李氏那樣尊養(yǎng)在深宅的女子,早在她還沒出嫁前,她借下人之手開的百物齋就是聞名京城的好鋪子,百物齋出品,必屬精品的口號流傳甚廣。就是嫁人之后,因為家人的疼愛,百物齋的物權(quán)也依舊在她手上。 靠著百物齋這個渠道,她總能知道許多不該叫深宅貴婦們知道的訊息。普通的貴婦們只知南方的叛軍鬧騰不休,朝廷即將出動大兵鎮(zhèn)壓,她卻知道,那支軍隊因為打著清一色的紅旗,在戰(zhàn)斗中旗之所向,眾人景從的特色而被南方百姓稱為紅旗軍,朝廷的邸報里則稱他們?yōu)椤俺喾恕薄?/br> 初初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內(nèi)心的震撼是無以復(fù)加的。她們這一代人雖然未必有什么信仰,但對國家的眷愛卻是不缺的。有那么一個時刻,她真想不顧一切地拋下所有的身份負(fù)累跑去南方,不再想什么皇妃夢太后夢,只是立刻就被自己的理智阻止了。 但她還是無法停止關(guān)注南方的消息,她撫著紙張,自己也品不出心里的滋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希望朝廷能一舉攻破南方的叛亂勢力,還自己一個安穩(wěn)生活,還是希望南方能在巨大的壓力下挺住。 和她一樣矛盾的人還有李氏。 丫頭來匯報了佟側(cè)福晉請人不成的笑話后,卻見主子呆愣愣的盯著小幾看,根本沒就在聽她說話。 她疑惑道:“主子,主子?” 叫了好一會兒,李氏才清醒過來,嘆了口氣,沖她擺擺手:“我知道了,我要略躺躺兒,你先下去吧?!?/br> 待丫頭出去后,她緩緩地歪在了窗下的小榻上,緊攥著手,神情陰晴不定。 盡管是深閨婦人,到底也是皇家的媳婦兒,她們能知道的自然比外頭多得多。自從知道了有南方那些人的存在,她就沒有能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回家,回家,她曾多少次夢到自己回到了鋼筋水泥的城市,在她憑自己的能力買到的小房子里進(jìn)行重復(fù)的工作生活,但每次醒來,面對的總是織錦堆繡的床帳和幽香甜暖的氣息。日復(fù)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她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身邊有的,只是她的奴才和她的主人。 多么可笑!她竟然有主人!老天爺和她玩了一出黑色幽默,不僅讓她來到了無數(shù)清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