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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皇太后,臣妾久未見皇上,實在也沒料到此事?!?/br> 惠嬪這話說得滿含委屈。納喇氏雖然解了思過禁足,康熙卻再未曾去過她的承乾宮。只不過衛(wèi)氏的寵愛分毫沒有衰減,反倒是封了良貴人,大有蒸蒸日上之勢了。 佟貴妃嗤地笑了,“怎么?惠嬪竟連自己宮里人都管不住了嗎?!”這般諷刺,直叫惠嬪臉上又青又白。 惠嬪心中大是惱火:“臣妾哪里比得上貴妃威重?同是封嬪,佳嬪數(shù)日前就挪宮了,德嬪卻還窩在景仁宮偏殿呢??!”——這話里,分明是說佟貴妃強行把烏雅氏拘在景仁宮,不許她走人。 佟貴妃瞬間惱怒橫生。 德嬪忙笑著解釋:“挪宮繁瑣辛苦,貴妃體恤,所以才叫臣妾在景仁宮多住些日子的。何況,永和宮哪里比不上貴妃娘娘的景仁宮富麗堂皇?” 惠嬪冷冷諷刺道:“果然還是貴妃會調(diào)、教宮女!” 昭嫆暗道,好一個“調(diào)、教宮女”!這般明晃晃指出德嬪的出身,還當著這么多嬪妃的面,簡直是打臉!——德嬪從前是佟貴妃身邊的宮女,而衛(wèi)氏同樣也是惠嬪宮里人。 哪怕德嬪素來好性子,臉上的神色也僵硬難看了起來。 佟貴妃亦是氣得鼻子都歪了。昭嫆看在眼里,不禁竊喜,你丫活該!誰叫你求情把惠嬪給放出來的?惠嬪尚未來得及給她添堵,倒是先給佟貴妃難堪了!惠嬪是厭惡她,可對佟貴妃的厭恨一樣少不到哪兒去??! 什么叫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腳?!這就是??! 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何苦來哉?! 惠嬪如此語出刻薄,連太皇太后都不悅了:“惠嬪思過了這么久,怎么還是不知道改進?!” 惠嬪立刻縮了脖子,低頭道:“臣妾失言了?!?/br> 太皇太后又道:“惠嬪既然不會管教自己宮里人,便帶來哀家親自管教!!” 佟貴妃露出驚訝之色:“太皇太后這是許良貴人來請安嗎?” 鈕祜祿氏氣呼呼道:“那也太抬舉她了??!”——鈕祜祿氏這個貴妃尚未正名,更遑論封號,如今連一個小小衛(wèi)氏都有了那么好的封號,她自然嫉恨無比。 太皇太后冷哼道:“皇帝都這般抬舉她了,哀家能不抬舉一下嗎?!” 衛(wèi)氏其人,其實很溫順,平日里也甚少出門。因此嬪妃們雖然妒忌得緊,卻極少有找她麻煩的機會。之前也就袁貴人守株待兔得了一次機會罷了。 如今…… 良貴人的日子只怕要不好過嘍??! 回到鐘粹宮,這才曉得康熙已經(jīng)來了。通貴人是最識趣的,忙告退回自己的偏殿去了。 話說,通貴人還真是個存在感極低的嬪妃,今兒個帶她去慈寧宮請安,竟沒人注意她——或者根本是懶得注意她這個失子無寵的嬪妃? 昭嫆進殿去請了安,康熙當口便問:“是佟佳氏命你抄法華經(jīng)的,你怎么不告訴朕?!” 昭嫆抬頭見康熙雖有惱色,但并不像是惱她,便低低道:“若說了,豈不是告狀?”——告狀的話,沒人愛聽。 康熙嘆了口氣,伸手拉了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以后不管誰為難你,都要跟朕說?!?/br> 昭嫆低頭道:“抄經(jīng)而已,也算不得為難?!薄墒撬滩蛔『?,康熙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當時在場的除了她與佟貴妃,便只有德嬪和安嬪,德嬪應該沒膽量告佟貴妃的狀,安嬪表姐有膽量,但沒那個機會。佟貴妃自己更不會傻到自己說出來。 既然如此,有嫌疑的就只有在場的宮女和太監(jiān)了。德嬪和佟貴妃身邊人自然不敢多嘴,而她身邊的……記得那日伺候在側(cè)的,只有陪嫁侍女白檀和太監(jiān)慶喜了。白檀忠心耿耿,沒有她準允不會多嘴,如此一來…… 胡慶喜。 是他報信的?! 昭嫆心下一驚,是了?。『鷳c喜從前是乾清宮茶房太監(jiān)?。?! 這么說的話,胡慶喜一早就是康熙安排了來伺候她的???! 昭嫆想通了這點,不免心驚。她還以為胡慶喜是個忠心的,沒想到…… 康熙竟然在她身邊安排眼線?。?/br> 一時間,昭嫆心里百味雜陳。連她身邊都是如此,那旁的宮苑呢?怪不得康熙對宮里的事兒知道得那么清楚??! 唉,她原本還打算讓胡慶喜做鐘粹宮的首領太監(jiān)呢——不?。∈最I太監(jiān)還是得讓他當??!這樣康熙才會安心??! 康熙良久無言,他握著昭嫆的手,溫聲道:“以后,哪怕是不管是誰,都要告訴朕!” 昭嫆溫順地點了點頭。 第38章 良貴人受難 轉(zhuǎn)眼便是初十,天兒陰沉沉的,空氣也悶得很,照著架勢,只怕又要下雨了。 索性早早動身,去慈寧宮請安。 “這回去請安,只怕會不太平,你還是別去了?!闭褘拰s來正殿請安的通貴人如是說。今日惠嬪會帶良貴人去請安,哪怕太皇太后不屑于出手,旁人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通貴人微笑點頭:“是,多謝娘娘?!?/br> 一切如昭嫆所料,她去的時候,惠嬪與良貴人已經(jīng)早早來了。 惠嬪見她打扮得嬌艷,一臉不快,卻也沒尋她什么麻煩。畢竟這會子昭嫆已經(jīng)是佳嬪,位份與惠嬪平起平坐,惠嬪再想用位份壓人,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隨后,太皇太后**室徐徐走了出來,嬪妃們忙齊刷刷跪下請安。跪在最前頭的自然是兩位貴妃,其次便是嬪位上的眾人,惠嬪、宜嬪、榮嬪、僖嬪、敬嬪,以及新封的德嬪烏雅氏和昭嫆這個佳嬪。在場嬪位以上者,竟都是滿軍旗。 跪在最后的是庶妃赫舍里氏、袁貴人、郭貴人、良貴人四人。 太皇太后冷眼一掃底下,端坐在紫檀龍鳳寶座上,才道了“平身”二字。 嬪妃們起身,按照既定的座次分別入座。 兩位貴人做的是舒坦的扶手椅,昭嫆在內(nèi)的六嬪則只有繡墩可坐。至于貴人庶妃則都站在后頭,倒是一派整齊。 昭嫆的屁股才剛沾了繡墩,便聽見宜嬪身后的郭貴人發(fā)出的驚呼聲:“良貴人的衣袖怎么竟是臟的?!”郭貴人臉上還一副嫌棄的樣子。 宜嬪座位在惠嬪之次,而良貴人站在惠嬪身后、郭貴人在宜嬪身后,自然而然,郭貴人就就與良貴人衛(wèi)氏肩并肩了。 宜嬪不由皺眉。 僖嬪卻生了好奇心,忙扭了頭去瞧,良貴人一臉窘態(tài),急忙遮掩自己的袖子。袁貴人怒目道:“藏什么藏?。 北懔⒖坛读怂囊滦渖先ソo僖嬪瞧。 這下子不止僖嬪瞧了個真真,殿中所有人都瞧見了。 良貴人今日穿是一身素凈的藕粉色旗服,清淡素雅的粉色,愈發(fā)襯得她容顏無暇。而如此素凈的顏色自然不耐臟,她的袖子上似乎沾了什么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