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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表現(xiàn)出了不耐煩的情緒。歐逸笑了,到底還是個沒出過社會的學(xué)生,沒那么沉得住氣。“其實(shí)我也沒什么事,就想問問你感覺我講課怎么樣?”夜宴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你講的是挺好的,不過沒我家人講得好!”這會夜宴也想明白了,歐逸會在演講結(jié)束的時候在門口堵住他,應(yīng)該是看出了什么,那他還不如給自己找個聽起來合理的理由,這樣對方才不會起疑心。而就在他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皇甫敬輝就闖進(jìn)了他的腦海里。只是在說出那句“家人”的時候,心中莫名震動。“哦,”歐逸溫和的笑了,心想原來是這樣,估計(jì)這孩子口中的家人應(yīng)該也做過這樣的演講,同行都是仇人,所以這孩子敵視自己,這種心理很是常見。本來在看到自己的時候他已經(jīng)算掩飾得很好了,但一聽到自己問演講怎么樣,才終于忍不住說他的家人演講更好,這也在情理之中。“歐先生還有別的事么?沒有我就先走了?!?/br>“你叫什么名字?”問這句話的時候其實(shí)歐逸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交談的意思,只是良好的修養(yǎng)告訴他不能在交談過后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這樣失禮的行為并不符合他的身份,盡管他不認(rèn)為自己還會和這個孩子有什么交易。夜宴想了想,既然他們還會在楊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面,那自己也沒有必要說謊。“我叫夜宴。”在自己說出名字的一瞬間,夜宴注意到歐逸的眼神有不易察覺的晃動,內(nèi)心冷笑。他果然早就知道自己,卻還在壽宴上初見的時候表現(xiàn)得完全不知道有自己這一號人似的。這回他可不會再上當(dāng)了!“夜宴?午夜的盛宴么?真是不錯的名字。對了,你剛剛說你的家人演講很好,不知道是你的什么人?!?/br>“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算老幾??!”這時候夜宴就像個遇到陌生人的孩子,滿是防備地看著面前的人,同時“紈绔模式”全開,“大爺我心情好就告訴你,心情不好就不告訴你!想知道行啊,你不是講師么?既然這么能說也一定能唱,給爺唱歌曲兒,把爺伺候高興了爺就考慮考慮?!本鸵寡邕@口氣,要是配上一手指天一腿得瑟的動作,那絕對是一副十足欠扁的模樣本來他還想著要不要把書本摔歐逸臉上,但他也不能保證面對自己這樣的行為這個定力很好很會裝相的男人會不會破攻,在這里打起來可不太好。不過反正這時候的夜宴還“不認(rèn)識”歐逸,怎么囂張都不為過。再說他“紈绔大少”的名聲早已在外,要是表現(xiàn)的很乖很有禮貌那才叫有鬼了。上輩子剛見面的時候自己就跟個傻逼似的覺得從沒見過這么溫柔的男人,還能隱隱感覺到和皇甫敬輝相似的地方,于是就賊傻賊傻地跟人家交朋友,最后把小命都交上去了。不得不說夜大少的“本色”出演果然殺傷力極強(qiáng),歐逸這輩子都沒這么失態(tài)地嘴角抽搐過。他接觸的都是些什么人?有哪一個跟夜宴似的痞氣十足?傳言還真是不帶夸張的,這夜宴就是個金錢堆出來的混蛋小痞子!面對慘淡的枝枝和清冷的評論區(qū),真心很受傷的說第48章淋雨遺憾的是到最后歐逸還是控制住了,夜宴稍稍有點(diǎn)小失望,自己氣人的本事還有進(jìn)步的空間。不過就算沒撕破臉,歐逸的語氣比之前還是冷淡不少。看著在簡單道別后轉(zhuǎn)身離去的人,夜宴不再掩飾自己滿是恨意的陰冷眼神,“歐逸,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等著你呢!你別再想借我的手打擊皇甫家,我會讓你為你上輩子的行為——付出代價!”從大禮堂出來的夜宴沒有給司機(jī)打電話,他需要自己走走冷靜一下。沒人知道在剛剛面對歐逸的時候夜宴必須緊緊抓著書本才能讓自己的手停止顫抖。他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鎮(zhèn)定,畢竟他面對著的是曾經(jīng)殺死他的人,那是隱藏在生命最深處的恐懼與恨意!然而夜宴今天的運(yùn)氣似乎真的不是很好,走到半路上居然下起了雨來。心事重重的夜宴完全沒有想到要找個地方躲雨,而是繼續(xù)走在雨中想著自己的事情。每一個經(jīng)過夜宴身邊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急于找一個避雨的地方,他們看向夜宴的眼神有不解有詫異,然而在這個冷漠的城市里,沒有哪個陌生人會在這時候走上來問一句“你為什么不找個地方躲雨?”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各種顏色的雨傘慢慢多了起來。夜宴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盡管他已經(jīng)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回到家,夜宴徑直走回樓上,甚至都沒有跟管家林叔打招呼。林叔看著渾身濕透的夜宴,趕忙叫傭人將去弄了熱姜湯。把姜湯送到樓上的時候夜宴已經(jīng)進(jìn)了浴室,管家聽到嘩嘩的水聲終于稍微放心了,知道洗個熱水澡還好,不容易感冒。撿起地上的濕衣服,出門的時候林管家留了一條門縫。他看得出看出夜宴心情好像不太好,但也沒有冒然上前詢問。做皇甫家的管家一輩子,就算皇甫謹(jǐn)言他們從來不拿他當(dāng)下人,他也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晚上皇甫敬輝回來,管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晚飯,皇甫謹(jǐn)言出差了,兩個星期內(nèi)都不會回來,到時候估計(jì)會直接去楊老爺子的壽宴。“林叔,夜宴怎么還不下來?”林叔微微鞠躬,“大少爺,今天小少爺回來的時候好像心情不太好。而且今天小少爺下課是自己走回來的,沒讓司機(jī)去接。淋了一身的雨。我給他送了姜湯上去,也不知道小少爺喝了沒有?!?/br>“哦?”皇甫敬輝挑眉,放下筷子,“我去看看?!?/br>樓上夜宴的房間,管家留的那條縫隙還在。他就是怕晚上小少爺還不愿意下來吃飯,大少爺上去叫人也能不被拒之門外。輕輕推開門,毛絨軟拖讓走進(jìn)去的皇甫敬輝沒有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響。夜宴正在床上睡著,蓋著薄被白皙的肩膀和手臂都露在被子外面,偏著頭,眉頭微微皺著皇甫敬輝走到床邊,看著夜宴熟睡的模樣。完美的唇形勾起淺淺的皇甫敬輝嘴角愉悅的弧度,夜宴睡覺的樣子很好看,要是沒皺眉頭就更好了。也不知道他一個在校學(xué)生天天哪來那么多煩心事,連睡覺都皺著眉頭。他每晚都是這樣么?這樣想著,皇甫敬輝的笑意又慢慢消失了第49章誰沒做過噩夢?昏睡中的夜宴正在做著一個漫長的噩夢。夢中的他回到臨死之前。在夢中,夜宴再一次體會到瀕死的痛苦和無盡的悔恨。死亡從來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臨死前的掙扎與絕望,更何況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