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2
宋子恒眼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若我沒猜錯的話,想是跟前兩年圣人下旨開海運(yùn)有關(guān)?!?/br> 蘇婉本想再問一問為何開海運(yùn)能帶來這么大的改變,見到宋子恒若有所思的表情,卻沒說了,以宋子恒的聰慧,她點(diǎn)到即可,倒沒必要繼續(xù)試探下去,不然說多了,反倒讓他起疑。 宋子恒沉思了許久,許是想通了些東西,抱著蘇婉的手更用力了一下,毫無預(yù)兆的在她臉頰落下一吻:“娘子果真是我的福星?!?/br> 蘇婉挑眉笑了:“娶了我,相公是不是覺得上輩子燒來的高香?” “何止是前世燒的高香,怕是幾輩子積來的福,今生才得娘子一人?!彼巫雍闳缃裾f起情話來,已是是信手拈來,老夫老妻的,再荒唐的事也干過,倒沒可害羞的了。 蘇婉甘拜下風(fēng),宋子恒又道:“今兒也找間客棧住下來,明日不出發(fā),先在這里歇一日再走?!?/br> 宋良辰醒來后,得知他爹要歇一天再上日,委實有些失望,他期待大船已經(jīng)很久了,然而晚上跟著蘇婉和宋子恒去逛廟街時,已經(jīng)徹底把大船什么的拋在腦后了。 小男孩甚是任性,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 也是他們運(yùn)氣好,趕上了當(dāng)?shù)氐拿耖g活動,街上擺賣小吃,當(dāng)?shù)氐?,外地的,還有海外的,最令人挪不開腳的是那些舶來品,在當(dāng)?shù)厝藖砜磥碛行┫∑娴难b飾品和玩意兒,在蘇婉眼里卻格外親切,她一時沒克制住,又開始買買買了。 宋子恒臨時決定在這里歇一日,是另有深意的,廣州府的改變,興許與圣人下旨開海運(yùn)有關(guān),然這也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沒得到證實之前,并不敢萬分肯定。 他自來是穩(wěn)妥之人,又有一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韌勁,這才決定在當(dāng)?shù)刈∫蝗?,好好將這些打探清楚。 說不得對他在瓊州任職也有益處。 懷著這樣的目的,在客棧用過晚飯,帶妻兒出來逛廟街之前,宋子恒便將這事吩咐下去,帶來的家丁們,都被安排去四處打探消息了,是以如今出來,就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外帶丫鬟小綠。 這些人當(dāng)中,只有小綠是真正見識過蘇婉購物功力的,這幾年她跟著自家小姐上街置辦過好幾回年貨,小姐買起東西來,別提多豪爽了,且她自來花錢就有些大手大腳,看中什么直接叫掌柜包起來,不問價也不砍價,只是苦了她不得不在后頭殺價,從此練就了一長利嘴皮子。 如今生意越發(fā)的好了,蘇家酒已經(jīng)成了京里權(quán)貴桌上必備的飲品,用小姐的話來說,就是蘇家酒成了財富地位的象征,京里權(quán)貴熱衷于蘇家酒,他們愛囤酒,每年買上許多,其實喝不完,囤起來讓它積久彌香。 漸漸的,囤酒也成了京里一項流行,好像誰家沒個幾十上百瓶蘇家酒,請人吃飯時都不夠有底氣似的。 蘇家酒變成一項流行,其銷量也是驚人的,她家小姐每年單是自個兒得的分紅,都夠養(yǎng)活這一大家子幾十年的開銷了,且姑爺那頭老家,擔(dān)心姑爺在京里花用不夠——應(yīng)該是不想動用她家小姐的嫁妝,當(dāng)初說給姑爺?shù)哪且环旨t利,姑爺?shù)哪锉銢]有繼續(xù)收著,每年都給姑爺送過來了。 她一個不管家的人,也知道便是這一分利,除去一年的花用,仍要剩余不少。 以姑爺?shù)穆斆?,定不會不明白,他卻并不沾手,每每老家的紅利一送過來,他便轉(zhuǎn)手全給小姐了,自個兒拿著俸祿也盡夠用,有應(yīng)酬時花得多,應(yīng)酬少時,總會用剩余的銀子給小姐買些小玩意兒,香膏,簪花,鐲子,雖不甚名貴,卻是花了心思去挑的,姑爺送的這些個,每每都送到了小姐的心坎上。 姑爺知道小姐會花錢,也從未說過什么,給小姐的銀子,并不過問剩下的去了哪兒,甚是縱容自家小姐,反倒是太太有時看不過,要說小姐幾句,姑爺先給小姐解釋起來。 由此種種,小綠早就知道姑爺也不可靠,她家小姐眼神一亮,她就眼前一黑,小姐如今是絕對的不差錢,估摸著想買下半條街來都無甚問題。 她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今日大包小包艱難的將東西運(yùn)回客棧的情形,若買的東西委實太多,再啟程時馬車?yán)镅b不下,就更叫人無奈了。 蘇婉反倒收斂了,小綠明明做好了在她后面搬搬搬東西的準(zhǔn)備,她卻只是看了幾眼,非??酥频氖∪チ嗽S多無用的東西。 蘇婉不買買買,宋子恒反倒看不下去了,指了她看過好幾眼一塊香膏,低聲問道:“娘子不若買了這個?” 小綠都不習(xí)慣了,在一旁猛點(diǎn)頭:“是啊小姐,聽聞瓊州窮困,說不得沒這般好的香膏胭脂,不如咱們在這里多備些?” 蘇婉心里滿是高深莫測,想說愚蠢的人類,現(xiàn)在開了海運(yùn),有海外舶來品,香水應(yīng)該也快來了,她還要這香膏做甚么。 臉上卻裝出了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糾結(jié)著仍是搖頭:“不了?!?/br> 宋子恒委實奇了,追問:“為何不買?娘子是不喜歡這個香型?” 蘇婉道:“挺喜歡的,然還是算了罷,沒得這般浪費(fèi)。”蘇婉頓了頓,看著宋子恒懷里的宋良辰,一臉憂傷,“我要是買了這些,咱們就該養(yǎng)不起良辰了?!?/br> 原本正被爹抱著,興致勃勃看著各處花燈的宋良辰,冷不丁聽到蘇婉這番話,有些愣住了:“我?” “是啊,你每日要吃那么多,全是要好的,只吃rou不吃菜,穿衣裳也要穿綢的,這樣下去,娘委實怕養(yǎng)不起你?!?/br> 宋良辰驚呆了:“娘……” 蘇婉仍道:“但也沒辦法,誰叫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無論如何,就是餓了自個兒也要把你喂得胖胖的,如今無非就是少買些玩意兒罷,倒也無事,這個不能吃又不能用,倒不如給良辰多吃些rou來得實在?!?/br> 不只是宋良辰驚呆了,見了他們夫妻綾羅綢緞的過來,以為起碼要做一筆大生意,滿心歡喜的掌柜娘子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衣著華麗,頭上還戴著精致的花冠的夫人,一本正經(jīng)的在那里胡扯,而這位夫人的相公,竟也不說話,只嘴角噙著一抹笑,甚是縱容的樣兒。 掌柜娘子只覺得牙疼,穿金戴銀的,那小公子身上更是一頂帽子都是白玉做的扣子,可見不是等閑的富貴之家,這等人家養(yǎng)不起一個奶娃娃,天大的笑話! 怎么辦,好想咬死花樣炫富黨! 小綠愣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小姐為何忽然說這樣的話——她肯定不信蘇婉的胡扯,只是對方演技太高,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再一次讓小綠甘拜下風(fēng)。小綠委實愣了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 小姐又在逗小少爺!小綠很想嘆氣,在心里默默地給小少爺點(diǎn)了根蠟,攤上這樣的親娘,再有一個寵妻寵得跟什么似的爹,小少爺?shù)娜兆游瘜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