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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機(jī)會?!?/br>季聞手里拿著啤酒瓶子,笑了笑沒說什么。陳揚(yáng)有些好奇了,“你怎么打算的?”季聞好像是嘆了一口氣,他說:“我也不知道?!?/br>他真的不知道。當(dāng)年是他主動要離開栗星雨的,那段過程很煎熬,好幾天晚上他都沒辦法入睡,一個人在宿舍的床上坐著。可那并不是他的一時沖動,而是深思熟慮過后的決定,他知道自己負(fù)擔(dān)不了他們兩個的這段關(guān)系了,而栗星雨對他的太過依賴甚至讓這種負(fù)擔(dān)變得更重。分手對他來說就是要徹底分開,而不是藕斷絲連。只是他沒有對栗星雨說過分手這兩個字,因為他們也沒有說過在一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伴隨著感情的發(fā)展。對待栗星雨的感情,季聞逃跑了兩次,第一次栗星雨追到他家里,他妥協(xié)了,而第二次他看到栗星雨追到了他的學(xué)校,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妥協(xié)了,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不解決,將來始終還是會爆發(fā)。也或許十六歲本來就是個不成熟的年紀(jì),就像嚴(yán)素玲曾經(jīng)跟他說過的,那是取決于生理而不是他的心理。其實如果季聞是十九歲遇到的栗星雨,或許結(jié)局都不一樣了,季聞不到十九歲從技校畢業(yè)進(jìn)了4s店工作,那時候一邊給人打工一邊和累積著經(jīng)驗和人脈,他親自去勸說陳揚(yáng)出來幫他,用讀書時打工積攢的錢先從倒賣汽車配件開始,運(yùn)氣好賺了一大筆之后就開始籌備自己的修車店。那段日子很辛苦,可是季聞起碼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不是對未來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他也相信自己確實是有那個能力一直好好把栗星雨保護(hù)在自己羽翼之下成長。可是十七歲的他并不敢相信自己。在修車行發(fā)展形勢大好的時候,陳揚(yáng)曾經(jīng)問過他打不打算去找栗星雨。季聞?chuàng)u了搖頭,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立場。就像今天,他其實最想問的一句話,就是栗星雨的感情狀態(tài)。七年了,如果栗星雨有了戀人或者說家庭,季聞覺得自己該祝福他??墒侨绻麤]有呢?第47章栗星雨見過被告人家屬,安撫了他們情緒之后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過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特別疲倦,他回到家里干脆放了一浴缸熱水,躺了進(jìn)去泡澡。這套房子是他貸款買的,兩室一廳面積不大,因為沒有太多空閑來裝修,所以當(dāng)時買了精裝房。每天晚上回到家里都空蕩蕩的。栗星雨嘗試著學(xué)習(xí)做飯,他會給自己煮面,還學(xué)會了好幾樣菜??墒抢跣怯曜銎饋硪廊粵]什么興趣。他對吃的東西要求不高,有點東西填肚子就好了,每天下班一個人不會回來做飯,周末也懶得在廚房里忙半天就為了給自己做一頓吃的。從本質(zhì)上來說,栗星雨這個人還是有些懶的。七年了他沒有談過戀愛。倒不是抗拒什么,就是沒有遇到過讓他心動的人,男的女的都沒有。這或許跟他本來的性格有關(guān)系,他習(xí)慣性地會和人保持距離,沒有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接觸的范圍差不多都在工作之內(nèi)。不可能一見鐘情,又?jǐn)嘟^了日久生情的條件,所以栗星雨在并不刻意的情況下,依然維持著單身。栗星雨躺在浴缸里,仰著頭靠在邊緣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然而在這里睡覺總是睡得不踏實,過了一會兒他就夢到屋子里面好像進(jìn)了人,他想到自己還赤裸著躺在浴缸里,便掙扎著想要醒過來,卻無論如何沒辦法睜開眼睛。過了一會兒那個人走到了浴室門口,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季聞。隨后栗星雨整個人都清醒了,他睜開眼睛盯了一會兒天花板,確定自己只是在做夢之后,站起身把浴缸里的水放光,打開了淋浴的熱水。過了兩天,陳揚(yáng)給栗星雨承諾的取車時間到了。季聞最終拿了車鑰匙,打算親自給栗星雨送回去。陳揚(yáng)叼著煙站在修車行門口,拍一下他的肩膀,“去吧。”季聞把車鑰匙拋了拋,他笑著問陳揚(yáng):“你是覺得我跟他之間還有些什么嗎?”陳揚(yáng)不說話,只斜著眼睛看修車行招牌上面“星宇”兩個字。那天上午栗星雨去法院為一起房屋買賣糾紛的案子提交起訴書,離開時遇到民庭一個熟悉的法官,多聊了幾句。離開的時候手機(jī)響了起來。栗星雨拿出手機(jī),看到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本來要接通的手指停頓了兩秒。那是季聞的電話號碼。他也好,季聞也好,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一直留在這個城市沒有離開,電話號碼便也一直保留著沒有變過。季聞的號碼在他們分開之后那年過年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刪了,但是電話號碼的后四位他卻一直記得很清楚。因為在當(dāng)時挺長一段時間,他無數(shù)次翻出來這個號碼,猶豫糾結(jié)著要不要撥過去。最后他沒有給季聞打過去,而且還刪了電話,可是那串號碼卻留下了印象。那天他和季聞見面并沒有留彼此的電話,可是他在星宇修車是留了號碼的,所以季聞會知道也并不奇怪。在短暫的停頓之后,栗星雨接通了電話,說道:“喂,哪位?”“星雨,”季聞的語氣溫和,“你的車修好了。”栗星雨知道那是季聞,卻并沒有特別說出來,只是應(yīng)道:“哦,好的,我今天下午去取車。”季聞?wù)f:“不用,我給你開過來,你在法院是不是?”栗星雨微微蹙眉,“你怎么知道?”季聞坦白道:“我本來想到律師事務(wù)所那邊找你,結(jié)果他們告訴我你去法院了,所以我想著你可能正需要用車,我就給你開過來?!?/br>栗星雨說:“不用了?!?/br>季聞告訴他:“我已經(jīng)在路上,馬上就要到了?!?/br>法院是前兩年新修建的,地址在城郊,雖然并不是打不到車,但是這里打車回去確實不算方便。沒有車的日子對栗星雨來說簡直有些煎熬。他拿著公文包走到法院大門外面,朝著從城里過來的方向看去,過了不到兩分鐘,果然見到了自己的白色寶馬車正從那邊開過來。開車的人毋庸置疑是季聞。季聞開車速度不快,在距離法院大門還有幾十米遠(yuǎn)的距離時突然停了下來。隨后栗星雨看到季聞打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