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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打開扇子,學(xué)著說書人的口吻,搖頭擺腦道:“喬無賴將這紙龜放入水中,若這人家的屋里有鬼,他施法后,能將鬼俯身在紙龜上,俯了鬼的紙龜會自發(fā)在水中游起來,宛若活物?!?/br> 危曉曦瞪圓了眼,拍了拍手,興致勃勃道:“精彩!精彩!真的嗎?他還會別的法術(shù)嗎?” 李尋魚將扇子合起,一敲手心,莞爾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說的,沒親眼瞧過,也只聽說了他會這么個法術(shù)?!?/br> 危曉曦心中暗道:唬人的吧,我在夜里行動這么多次,也沒碰上過鬼啊。不過昨夜跟令狐繚說自己怕鬼,現(xiàn)在還得裝個怕鬼的樣子才行。 她讓聲音微微發(fā)顫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他能施法捉鬼,想必這鬼是真的有的咯?兩位,夜里面可千萬要點(diǎn)著燈睡??!萬一沒點(diǎn)燈,被鬼捉了可就不好了!” 李尋魚安慰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這多半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還是可以安心睡覺的?!?/br> 令狐繚:“……” 令狐繚:“不管他會不會法術(shù),這世上有沒有鬼。你們都得給我把他抓到手。現(xiàn)在,馬上給我想辦法!別再說這些怪力亂神的廢話!就算他真會法術(shù),總有辦法治得了他,你們還能怕了他不成!” 危曉曦在心中不屑的反駁道:怕個甚!不過是裝個樣給你看看罷了。 卻見他從車廂中間的桌子抽屜中取出一幅畫,展開在桌面上。 畫中人相貌堂堂,儀表俱佳。左邊額角卻有一道傷疤,給他增了幾分兇惡之氣,生生破壞了他儒雅恭良的形象。 “這是喬無賴?長得也不賴啊。真看不出是個無賴?!蔽躁乜戳艘谎鄣?。 李尋魚笑了:“曉曦姑娘說話真利索。” “那是,姑娘我混跡茶樓酒肆多年,說書人的話可不只是光進(jìn)耳朵,不進(jìn)腦子的?!币荒橋湴?。 “噢,這么說來,姑娘你很早就出江湖啦?” “十歲的時(shí)候我就出來混啦!” 令狐繚在紙上描圈的手頓了一下。 “那可真早。想必,姑娘你的武功早已練得出神入化了吧?!崩顚~一臉羨慕,又略微遺憾地說道:“我一點(diǎn)武功都不會?!?/br> 危曉曦拍著他的肩膀,爽朗道:“沒事,這一路上只要有我在,我都會保護(hù)你的?!庇謫柕溃骸澳阆雽W(xué)嗎?我的武功雖沒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可以教你幾招實(shí)用的,應(yīng)對一般的角色,也可綽綽有余了?!?/br> 李尋魚聞言,大喜道:“那可真是謝謝了!” 令狐繚再次不客氣地打斷他們:“拜師學(xué)藝之類的,都給我先放一邊?!彼c(diǎn)著喬無賴的畫像道:“此人善易容,且偽裝的形態(tài)多種多樣。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是道士?!?/br> 善長易容,別說他額頭上的標(biāo)志性的疤能夠易容得跟沒有一樣,就算是他的整張臉,都能被改得親娘都認(rèn)不出來,這可是真棘手了。不過易容有個破綻,面部表情不如不易容的自然,會有僵硬感,如果大笑或者大哭,易容的面皮還會起明顯的折痕。 但是,如果人家保持個冰山面癱臉,就判斷不出有沒有易容了。 所以,這畫像起到的作用,就只有抓到人時(shí),最后一步的確定作用了。在抓人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他的相貌,是半點(diǎn)用都沒有的。 危曉曦忽然問:“這喬大賴他賣的姑娘是多大年紀(jì)的?” 令狐繚道:“年紀(jì)不大,既有稚女也有幼童。” 危曉曦再問了一句:“他們被賣之時(shí),膚色如何?是粗糙發(fā)黑,還是潔白細(xì)膩?或者是既不是很黑也不是很白?” 青樓中不正當(dāng)來路的女子都會被快速脫手轉(zhuǎn)給大戶人家做歌姬,特殊奴隸,小妾等。小妾待能固定地待在大戶人家里,還是能找得著的。而歌姬和特殊奴隸卻因著會被主人家贈與他人,而經(jīng)常會找不到她們的去處。思及此,官吏們并沒有去一個一個把她們找出來。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細(xì)致。令狐繚當(dāng)日沒有想到這么細(xì)致的問題。但是,當(dāng)日前去審問的官吏把喬大賴所販給她之人的所有資料都寫下來,錄入了一個筆記本上。 令狐繚把它扔給李尋魚,李尋魚本就是每日里都和書文打交道,查找起字里行間的瑣屑資料,比常人快上許多。不多時(shí),他已看完了所有資料,并無比熟悉得說起其中的信息。竟然是個少見的過目不忘的天才。 他展了展紙扇道:“喬無賴所販之人,多是膚色粗糙且發(fā)黑的,且頭發(fā)很枯黃,多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br> 危曉曦心下有了推斷:“是流浪兒,乞丐吧。” 李尋魚道:“正是。”當(dāng)她問膚色的時(shí)候,他也聯(lián)想到了那些人的背景。不過眼前這姑娘既然是第一次參與緝惡,卻能想到這個方面上,感慨她心思細(xì)膩之余,不由得讓人好奇,她是怎么推導(dǎo)出來的。 正打算詢問,令狐繚顯然也是心存此惑,問出了他心中所想:“怎么推導(dǎo)出來的?” “有一些道館會收容流浪兒,乞丐過夜。他既然是道士,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以此為目標(biāo)下手。而流浪兒、乞丐等吃了上頓沒下頓,甚至幾天沒飯吃也是可能的,又因著比常人多待在街上風(fēng)吹日曬,卻沒有得吃什么,必定是膚色不好?!?/br> 李尋魚贊許道:“妙??!曉曦姑娘真有推理的天份,真是觀察入微?!?/br> 危曉曦面上謙虛地笑著,心中卻道:不知當(dāng)他知道這都是我進(jìn)道館偷東西才知道的信息,會做何感想。 李尋魚又道:“假若有流浪兒被他們抓住了,又能跟我們聯(lián)系上就好了。這樣就能順著他給的信息,抓到喬無賴了。” 危曉曦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長得美,想得也挺美?。 ?/br> 令狐繚看著她,突然道:“你個子很合適,相貌也很合適?!?/br> 以這一句話接李、危兩人的話,乍聽之下,很是叫人滿頭霧水,但李、危兩人卻聽懂了,不約而同地反對。 李尋魚道:“推一個姑娘家家進(jìn)入險(xiǎn)境,這樣不好吧?” 危曉曦卻說:“我?!你確定能行?!本姑娘我天生麗質(zhì),膚白貌美,扮乞丐流浪兒,能像嗎?況且,最近都是下雨天,就算偽裝了,畫黑我的臉,雨水一澆還不是一樣露出破綻?” 李尋魚仔細(xì)地打量起危曉曦,少女長著一張娃娃臉,皮膚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