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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難得有一個詆毀情敵的機(jī)會,自然絕不錯過,又問:“怎么回事兒?他跟你發(fā)脾氣?”在他心里,陳林是絕不會發(fā)脾氣的,那必然是譚季明的錯了。當(dāng)然,就算是陳林的錯,他此刻為了給譚季明潑臟水,也絕不說真話。結(jié)果沒想到陳林卻說:“也不算。我本來約了他下午去看電影,但你在這兒,我剛才就發(fā)短信告訴他有事兒不去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猜到是你,有點不高興?!苯犃诉@話,嚇得屁股一緊,生怕陳林突然一個回心轉(zhuǎn)意把自己扔這,出去跟譚季明約會去了,趕緊夾著尾巴做人,默默扒飯。陳林早把他心思看透了,彈了他一個腦瓜崩,說:“看給你嚇得,你一個病人,我還能給你扔這兒不成?吃你的吧,季明我哄哄他就行了?!?/br>姜玄聽著這話,心里無比吃味,敢情自己前面那么多心思都是胡思亂想了,陳林對他是有情意,可這“情”是朋友的情,卻不是他想要的那樣了。他心都碎成渣渣,頓時沒了胃口,三魂七魄“咔嚓”一下又散了一半。陳林看他這死相,也懶得理他,只問他:“飯吃好了?”姜玄點點頭,陳林站起來就開始收拾碗筷。姜玄跟在他屁股后面,想給他搭把手,陳林打量了他一眼,問他:“洗碗,你會嗎?”姜玄點點頭。陳林把盤子碗筷往他手上一放,跟他說:“那你給我?guī)蛶兔σ残?,動彈動彈,省得吃多了不消化?!苯制嵠嵏M(jìn)廚房了。倆人一個洗碗一個沖盤子,配合的也挺快,不一會兒就只剩下刷鍋了。陳林把姜玄擠到一邊去,自己套上塑膠手套蹭鍋。姜玄站在他右后方看他,可能是吃了點飯有力氣了,理智又回來一點,開始能正常思考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怎么陳林明明下午約了譚季明,上午還自己跑去看電影?難道陳林其實不喜歡跟譚季明一起出去,只是他因為在同他“戀愛”所以不得不去?況且陳林如果真把自己當(dāng)朋友,那拎了自己回來,跟譚季明直說就好,干嗎電話都不敢打,只敢發(fā)個短信過去,還說不清原因的?況且譚季明若已經(jīng)是他“男朋友”,那能問他什么姜玄也能猜個七七八八,怎么陳林卻回他“跟你沒關(guān)系”?難道他們兩個其實就沒什么關(guān)系?又或者他們之間沒他想的那樣牢靠?姜玄腦子轉(zhuǎn)著,嘴巴卻閉得緊緊的。死死盯著陳林身后某一點,大腦轉(zhuǎn)著,一會兒腦補(bǔ)一出懸疑劇,一會兒腦補(bǔ)一出虐心純愛劇,視線都沒有焦點了。直到陳林收拾好了廚房,轉(zhuǎn)身推推他,他才回過神來,陳林估計以為他還在糾結(jié)剛才電話那事兒,安慰他說:“你cao什么心啊你,去洗洗手躺會去睡會兒,晚上燒退了就滾回自己家?!?/br>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換了任何一個朋友,呆在別人家里,到了晚上也是要回家的。陳林不過是說了最普通的話,但這話卻猛地把姜玄徹底從天堂打到地獄了。他原本只想著自己生著病,陳林竟然能來照顧自己,已經(jīng)是很大的驚喜,那時只是飄飄然,卻沒有實感。后來陳林不僅領(lǐng)他回家,還讓他呆在自己家里照顧他,讓他睡覺吃飯,這待遇如此夢幻,但又充滿了居家的普通元素,禁不住使他產(chǎn)生了一種短暫的、恍惚的錯覺,誤以為自己這一天就能像剛才短短幾小時一樣,和陳林一起、呆在他家里。而他隱約中又有一種期待,若自己不走,是不是今天下午、今晚、明天、后天乃至于將來的很多很多天,他都可以明晃晃地留在陳林這、霸占著他,既能讓他不見譚季明,又能和自己像過日子一樣處著?直到此刻,他被陳林一句話打回原形,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內(nèi)心深處是決計不想離開的,他先前賣蠢賣萌、作小服低,也不過是為了讓這溫情的時刻延長一些、再長一些罷了。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了陳林的胳膊,說:“陳林,我……”陳林看他面色不佳,以為他是吃撐了,拍拍他的手跟他說:“啊,我給你找點健胃消食片。”說著轉(zhuǎn)身要去客廳給他拿。姜玄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抓住陳林,把他往自己身前一帶,倆人挨得很近,姜玄心如火焚,張了張嘴,卻啞了嗓子,只說了句:“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陳林以為他是不舒服了,趕忙問他:“你頭疼?頭暈?身上疼?燒得厲害?”姜玄又搖搖頭。陳林急了,往前半步,伸手探他額頭,手還沒等碰上姜玄額頭,姜玄卻猛地把他手攥住,拉到自己胸口貼上。姜玄手上握著陳林的手,那感覺透過他的毛衣傳到他胸口,明明只是貼在一起,卻好像壓強(qiáng)巨大,貼到了他心上。姜玄忍著心臟的狂跳,咽了口口水,問道:“我,我想問你,我能不能今晚不走?”陳林本來還帶點笑意的唇角一下就墜了下來。十五(上)2012年9月15日。多云。那天全城都是小微風(fēng),大片的云層鋪在天上,像被撕開的棉花糖。下午一兩點是太陽最大的時候,天空藍(lán)的透明一樣,太陽光還挺足,透過廚房的窗戶撒到屋里。陳林看了看姜玄,說:“不能?!?/br>說完他冷靜地把手從姜玄懷里拽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去陽臺拿了點水果出來,放到料理臺上切。氣氛一時之間很尷尬,姜玄看著他冷靜又精準(zhǔn)地切著一個火龍果,把那點果rou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在一個綠色的玻璃碗里。他覺得那把刀都不是切水果,切的根本就是他。想到這兒他不禁惡向膽邊生,心里想著哪怕給譚季明找點麻煩也行,脫口而出問道:“那你為什么騙譚季明?”陳林手頓了一下,又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那把小廚刀,削下來一段帶皮的白邊,頭也不抬地說:“我沒騙他。說了他又疑神疑鬼的,麻煩?!苯o咬著不放,又問他:“你心里要是沒鬼,怕他干什么?”陳林切好了火龍果,把碗往姜玄面前一放,說:“我心里就沒事兒,你瞎猜個屁,吃你的。吃完這個再吃一遍藥?!苯皖^把碗捧手里,拿著筷子在里面攪了兩下,又不甘心地說:“你一著急就罵人,你還說你心里沒事兒?!标惲忠呀?jīng)有點生氣了,問他:“你還吃不吃?不吃給我放下,滾屋里睡覺去?!?/br>姜玄生著病,俗話說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姜玄顯然不能免俗,聽著陳林兇巴巴的語氣,心里止不住的又冒酸水又冒火氣,這點情緒宛如在德國的高速上飆車,時速飛快、隨意變道、左搖右擺、呼嘯而過,“蹭”得一下就躥上頭了。他抬起頭、直視陳林,眼眶都有點紅了,分不清是燒的還是酸的,質(zhì)問他:“陳林,你有本事你別罵人,你說實話?!标惲譀]理他,只“哼”了一聲,他又問了一遍:“你敢不敢說?”說著,還朝陳林走近了半步。他見陳林沉默不語,正想繼續(xù)問下去,可陳林突然動了——他突然伸腳,照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