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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發(fā)現(xiàn)了他。那天白天的時候,天很晴,是難得的大晴天,太陽很大,路上的雪晶瑩剔透,反射出白色的冷光。當時正值下午,姜玄就坐在車里,一邊在心里腹誹自嘲、一邊喝著路邊買的熱飲姜茶的時候,手機里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那號碼很陌生,姜玄從未見過。但他就是知道那是譚季明發(fā)給他的。短信上寫:“213”。那家酒店所有的10號以后的房都正對著酒店后面的湖,湖邊有一處亭子,夏天可以坐在里面看湖里的錦鯉游來游去搶食吃。姜玄看了那個短信,三個數(shù)字他反復(fù)看了好幾遍,盡管理智時刻提醒著他,這是譚季明故意的、這是他故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他反復(fù)按著手機上那幾個數(shù)字,然后他把車熄了火,走進酒店,隨意開了個房間。緊接著就走進酒店后面的亭子里。他步伐穩(wěn)得很,腦子卻很混沌,到了亭子里,抬頭隨便看了看,就看到一間半籠著紗簾的房間。一個人影背對著他站在窗戶邊,抬了胳膊和對面的人擁吻,那個人伸手輕輕拉開了窗簾——這下姜玄倒是看得很明顯了。那就是陳林和譚季明。陳林似乎對他很迷戀,一直摟著他索吻,兩個人一邊親一邊脫了衣服到屋里,姜玄猜測他們是到了床邊上,因為人影突然不見了。過了一會兒,譚季明的頭頂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但陳林的身影卻沒了。姜玄就這么看著,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想。然后他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打開,一條新短信寫:“他在給我口”。姜玄的腦袋像被手榴彈炸了一樣,“轟”的一下,所有的思緒飛灰湮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這個涼亭的。夠了,他看不下去了。他覺得如果自己再站在那里哪怕只有一秒,他都要崩潰了。最艱難的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他的角度恰恰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陳林一閃而過的黑發(fā)和譚季明隱約而模糊的半個側(cè)臉。但這已經(jīng)夠了,足夠了。姜玄心想,這太惡毒了,像一把淬了毒的箭穿透他的五臟六腑。他以為自己是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可以裝作毫不介意、可以裝作什么都沒有,他就算跟著他們,不也還是依舊對陳林充滿希望、堅信他最終一定屬于自己嗎?此時此刻,他想,只要我再堅持一點點,就會好的。就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好了。然后他退了自己訂的不知道幾號房,走回自己的車上。他坐在駕駛座,使勁想要扣上安全帶,但他手抖得厲害,扣了七八次都還是扣不上去。他掏出手機仍在副駕駛座上,然后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里,嗚咽起來。他發(fā)出一聲哭號,這聲音既凄涼又尖銳,像是要把插入自己身體里的那根箭吐出來。但他知道,他再不能了。二十(中)姜玄這天并沒有怎么睡著。他坐在自己家里,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他沒什么整理癖,但是他總得給自己找點事做,他得讓自己忙起來,否則腦子里轟隆隆地像開開火車似的。這天是臘八,他本來想的很好,等陳林和譚季明見完面了,他就可以去找他,然后要帶他去一家自己新發(fā)現(xiàn)的粥鋪喝臘八粥。這樣接下去的一天他們就可以膩在一起,直到后一天陳林過生日——他和譚季明都無法獨留他,那天是要放陳林自己去玩的。然而當時當下,他卻既無睡意、又無行動力,他只能窩在自己家里,把自己兩個衣柜都掏空、東西都攤開來,有的扔在沙發(fā)上、有的扔在床上、有的干脆就扔在地毯上。然后他彎著腰一件一件整理。盡管他十分努力去避免想起陳林,但無法遏制的,他越收拾衣服,越能回憶起陳林的樣子。淺灰色的T恤是他上次去陳林家的時候套在里面的,他坐在陳林家的沙發(fā)上吃他拌的酸奶水果,兩條胳膊露在外面,陳林坐在他身邊摸他的手臂,兩個人靠在一起看,聽名字他以為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科幻電影,結(jié)果后來發(fā)現(xiàn)完全出乎意料,他看得入迷,手上的碗沒捧牢,歪著灑了半碗到陳林手上。陳林抬頭斜著眼睛看了看他,然后伸舌頭舔了一下手背,他倒也色膽包天,伸手就捧著陳林的手吸了兩口,陳林被他逗笑了,一邊罵他有病一邊伸手蹭他一臉酸奶,然后去洗手了。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姜玄拿著濕巾在臉上擦,忍不住笑他“這樣看起來好像顏射哈哈哈哈哈”,然后就被姜玄壓在沙發(fā)上干了一頓。黑色的運動褲是他和陳林去爬山的時候穿的。雖然其實他不太喜歡爬山,但是陳林倒覺得這是個挺有意思的活動,時不時的就帶他去郊個游爬個山美其名曰鍛煉身體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盡管秋風(fēng)颯颯倆人穿著運動服去爬山是一個看起來有點白癡的行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那天從山上下來倆人在車里來的那一發(fā)非常完美、回味無窮。陳林把手伸進他運動褲的觸感和伸進牛仔褲、西褲里都完全不一樣,運動褲非常寬松,陳林的手一下就滑進去,按在他鼓起來的那塊內(nèi)褲上,手上還帶著點秋天的寒氣,伸進他褲頭里,貼著他大腿,卻一下就把他點燃了。藏藍色的羊絨衫是跨年那天晚上,姜玄把陳林從學(xué)校接出來,陳林順手塞給他一個袋子,他一打開發(fā)現(xiàn)是個羊絨衫。他還有點好笑地問陳林為什么給他這個,結(jié)果陳林一把跳到他身上,樂呵著跟他說:“新年禮物!喜不喜歡?”其實姜玄還真沒穿過這么居家的衣服,他穿毛衣倒是挺多,羊絨衫這種顯然奔三的衣著他是第一次收到,但是盡管新奇,他還是興高采烈地收下了。倆人吃好晚飯在酒店里做了一次,做完之后陳林在浴室里給姜玄洗了洗頭發(fā)然后又把他推出來,曲著手指頭在他背肌上上下左右來回劃圈玩,姜玄被他撓的又麻又癢,忍不住捉了他的手把他按在床上倆人你壓著我我壓著你鬧了一會兒。然后姜玄起來把襯衫穿上,又把羊絨衫拆了套身上,陳林趴在床上看著他傻笑,姜玄坐在床沿上低頭親了他一口,又把他拽起來給他套衣服,然后出去參加市中心的跨年狂歡去了。姜玄不過整理了幾件衣服,他費勁巴力請出自己腦海里的陳林就又回來了,他不得不暫時停下,把已經(jīng)疊好的幾件衣服放在那里。他在床上給自己掃了片空地坐下,屋里沒開大燈,只有一盞壁燈亮著。姜玄看看自己的手,翻過來又翻過去。他此刻情緒已經(jīng)些微平復(fù)了一些,只是心里亂得很。他坐在滿床滿地的衣服里,盤著一條腿在床上,手搭在膝蓋上,像被海水包圍的孤島,一個人靜靜坐著。屋里沒有人聲,也沒有很多光亮,又靜又暗,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時刻里,他搓了搓手,呆坐了半晌,然后又站起來,轉(zhuǎn)身看了看自己的床。接著他又坐下來,躺倒在那些衣服上。有的衣服還是上個月陳林剛剛幫他送去干洗店熨過的,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