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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這個年輕人可能在冥冥中有一些緣分,更為欣賞他,隔幾個月就讓姜玄補了自己前一個職位的缺。但姜玄的性向好歹是個不大不小的隱患。若是他再向上爬了兩年,又或者再做出一些研發(fā)成績,哪怕是進公司再晚兩年,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兒,可偏偏他處在這個位置,因此只好瞞得更緊。陳林心里也十分清楚,前兩年偶爾還給他做點東西送過去,倆人在車上吃點。后來陳林帶了畢業(yè)班,又考慮到他工作性質(zhì),也就不去了。早上給他弄點東西吃完了再去上班,免得嘴碎的同事還跑過去問他什么私人問題,到時候圓不了就麻煩了。不過大主管畢竟是看著姜玄進公司,多少有所察覺。好在這位大主管本人是個不婚主義,對這種事兒看得很淡,加上他們又是外企,他多少知道點上頭大佬的八卦,因此也就不那么在乎這些。但他總覺著姜玄有點繃過了頭,因此姜玄剛升職之后,大主管尋了個由頭叫了幾個小主管一起去他家做客。他家新?lián)Q的房子,大倒是很大的,收拾得很干凈,挑高的設(shè)計看著也很寬敞。期間姜玄借用了一下洗手間,看見洗手間里都是單獨的擺設(shè),還搖搖頭笑了笑,心道這大主管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不婚人群,別人連個痕跡都甭想留下。他就這么想著,結(jié)果一不小心碰到了洗手臺旁邊放著的擦手紙的紙抽。那紙抽是個深灰色的透明盒子,長方形的。結(jié)果盒子下面卻有個印,很淺,但是洗手間燈光剛好在那個印上方,因此照的還挺明顯。姜玄伸手蹭了蹭,感覺那形狀很熟悉,仔細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是電動牙刷的充電器。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大主管家可不是沒人照顧,相反的,這個人相當細心,甚至于連這種小細節(jié)都要幫他掩蓋。這人要么就是同公司、大家都認識的人,要么,就是和他的情況一樣,大主管可能是個同性戀,也或許兩種屬性兼有之。這發(fā)現(xiàn)讓姜玄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的隱秘感覺,仿佛他猛地窺探了某個秘密的一角,讓他既有窺視的沖擊,又不乏似乎找到同類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釋壓感。后來事實證明他果真沒有猜錯。那天之后,他神色如常地回到客廳,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而后他在午休和晚間看到過幾次大主管的那一位,有時候是那個男人開著車來接大主管,有時候又是對方來給他送東西,兩個人或是在公司附近匆匆碰面,或是直接在公司馬路對面開車就走,自然而然,似乎維持了這種關(guān)系很久,但姜玄卻驚訝于自己從未發(fā)覺。姜玄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在公司里,除非有心觀察,否則旁人是絕難察覺到這些隱秘的私事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關(guān)心一個同事是否將午飯吃好了、為什么在中午的時候離開、為什么偶爾不和大家一起吃飯還不會餓、為什么不是每天都自己開車上班、為什么西服的樣式偶爾會有一些微妙的變化——沒人會在意這些的,每個人都是那么忙,沒必要如此謹小慎微。自那以后,他和陳林又開始了我送你你接我的膩膩歪歪的日子。他自以為只要小心些不被人輕易看到,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可卻從沒想過,若是有人有心觀察他,卻很容易就會發(fā)現(xiàn)了的。二十八(下)15年下半年的時候,姜玄出差,要去上海兩周。10月11出發(fā),他10號還得上班去公司。但是那天陳林學校串休,閑來無事,干脆在家呆著,做個清掃工作,彌補一下十一假期的放縱造成的狗窩狀況。偏偏姜玄這天早上起來,嗓子相當不舒服,喉嚨有點腫,還有點沙啞。那段時間天氣燥熱,陳林做了早飯看見他出來臉上表情不大好,問他怎么了,姜玄指指喉嚨,啞著嗓子說:“嗓子倒了?!标惲值挂膊幌訔壦?,一把把他下巴攥住,讓他張了嘴。陳林看了看他的舌苔,又問他喉嚨口腫不腫,姜玄一一回答,陳林想了想,說:“你這有點上火啊。”說完把早上炒好的青菜臘rou炒面端走了,到廚房給他倒了點蜂蜜麥片在碗里,然后把給自己和姜玄兩個人準備的熱牛奶都倒進去泡了泡,這才端著放到姜玄面前,說:“早上吃這個吧?!苯郯桶偷目粗约鹤蛲砩舷肓艘煌淼那嗖伺Drou炒面離自己而去,頗有點傷感,陳林看他這賤樣,忍不住捏捏他的臉,說:“還想著吃呢?臘rou那么咸,你嗓子不要了?”姜玄呼嚕呼嚕把麥片吃進去半碗,這才說:“那你給我?guī)е?,我中午在公司熱著吃!”陳林問他:“這么想吃臘rou?”姜玄扁扁嘴巴,說:“你難得早上起那么早炒面嘛,想吃?!?/br>陳林被他這點小心思捧得有點飄飄然,左思右想的,也就同意了,跟他說:“那我把臘rou給你切成小塊,然后你到公司,拿微波爐熱得久一點,不許直接往嘴里塞啊?!苯Σ[瞇的點點頭,像個柴犬似的屁顛屁顛跟著陳林去廚房,看著他洗了洗小剪刀然后把本來已經(jīng)切得很薄的臘rou又剪得碎碎的放到一個小碗里,之后又用純凈水泡了起來。之后陳林趕他回去吃飯,倆人把早飯吃光了,陳林才叫姜玄收拾碗筷,之后自己去吧泡好的臘rou取出來,咸水都倒掉,之后把rou碎倒到食盒最下面,然后把其余的炒面和青菜倒進食盒里,扣好蓋子,又拿了餐布包起來,系好扣,又拿了個紙袋,放到里面、卷好口,這才叫姜玄拎著帶到公司去。姜玄走之前在陳林臉上親了一口,陳林抹了一把,罵他:“一嘴奶味!”然后給他理了下后頸的領(lǐng)子,這才叫他出門去了。姜玄帶著這些東西去公司,往辦公室一進,看著組員們一個個面帶熬夜趕工的憔悴狀,心里還有點微妙的得意。然后他裝作自然而然地,提著那個紙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表情平靜、步履穩(wěn)健,但是他走進辦公室后,輕輕帶上門,就靠著門框偷笑著打了個響指。他從沒感覺到生活像這樣美好過,事業(yè)順利、身體健壯、情感平穩(wěn),盡管他和陳林正式在一起第三年了,但是還是好的像一個人似的,這簡直再完美不過了。他小心翼翼的把紙袋放到辦公桌邊上,然后拿著馬克筆在上面花了個大大的笑臉。畫得有點丑,但是他覺得可愛死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組員都是換了工作服呆在車間,姜玄也一樣。好在車間旁邊的休息室也有微波爐,他沒跟大家一起訂外賣,自己去熱吃的去了。把餐盒放到微波爐里加熱上,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紙袋里還有點別的東西,他伸手掏了掏,是個藍色的口罩,還有張紙條,都不知道陳林什么時候放進去的。他拿出來看了看,上面是用鉛筆寫的,他聞了聞,紙上還有陳林前幾天晚上做的奶油抹茶蛋糕的味道,他就知道這是什么紙了。他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舉起紙看了看,上面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