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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側臉,最后陳林被他糊了半邊口水,耳朵都紅了,只好推他,說他:“rou麻死了。”姜玄緊緊摟著陳林,看著他把豆腐和蛋液放到一起。然后又取了春卷皮出來,把春卷皮攤開在菜板上。然后拿了紅豆沙和一根香蕉,把香蕉順著根扒了皮,又把前后兩頭切掉,后邊切掉的那頭順勢拿起來往后一送,姜玄低頭把那點香蕉吃進去。然后陳林拿著刀,把香蕉切了三段,又從中間劈十字再分,總共十二段,兩兩碼在一起,然后拿著餡料勺挖了紅豆沙,兩根香蕉中間夾一段豆沙,一起包在春卷皮里。姜玄看著他手法利落,剜一勺、夾好、卷起之后左右折疊起來,一個春卷就完成了。他就這么摟著陳林的腰,貼著陳林的身體,看著他一下下動作,一點不拖泥帶水,成型非常漂亮。姜玄忍不住想,林林說的是對的。他的猜忌固然是他的猜忌,也只能是他的猜忌。這種猜測是本能也好、是毛病也罷,無論是什么,姜玄想,那與陳林、與他們之間的現(xiàn)在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固然不是個好情人,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他因為自己的屁事兒,就不聞不問、不給陳林一個道出的時機,這才恰恰不是談感情,而是找事兒。即使陳林和譚季明之間真的有什么齟齬,姜玄想——好吧他覺得這個假設應該先掠過,陳林無論從什么地方看起來都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做了選擇就一定是選擇好,如果他動搖了,那么現(xiàn)在他抱在懷中的溫熱軀體恐怕早已經(jīng)不存在。那么,他想,假設不否定這絕無可能的可能,他如今也需要聽聽陳林的話才對。盡管他心中仍存恐懼、盡管他仍舊無法對譚季明這個人釋懷,但陳林并沒有錯處。他不能因為自己沒由來的恐慌就拒絕陳林的表態(tài)。會錯意事小,彌補事大。只是一處笑鬧,想錯了也就想錯了,陳林不會責怪他,因為他對他有感情,哪怕是蠢笨看起來也是傻逼白癡后面加了個“甜”字,但如果是涉及他們這段關系,他的錯意、拒絕追問,得到的會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敢想——因為那結果只會壞下去。姜玄舔了舔嘴唇,心口突突直跳,但他壓抑住了這感覺,只竭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隨意、平靜。他向前湊了湊,臉貼著陳林的面頰,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說到:“哦對,我忘了跟你說。你下午有個電話打過來。”三十(下3)陳林手上動作沒停下,只問:“什么時候?我都沒聽見?!苯f:“我出來收拾客廳,就幫你把手機拿出來充電。”陳林恍然大悟,一邊把春卷包好,一邊說到:“哦這樣啊,那你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吧,我看下是誰?!苯f:“沒名字,就一號碼,看著有點熟?!?/br>姜玄摟著陳林,明顯感覺到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但這一下很短暫,他又繼續(xù)把最后一組香蕉豆沙壓好,然后放到春卷皮上,接著輕輕拍了拍姜玄的手背,跟他說:“你把這個卷好,我把手機拿過來?!苯缓谜f了聲“好”。然后乖乖接了陳林的位置,胡亂卷著。他聽見陳林走到門口,腳步又停下。他轉頭看過去,看見陳林倚在門框上,看著他。姜玄指了指自己卷的那堆東西,陳林皺著眉,說:“你……”姜玄看著他,笑了笑,問他:“怎么了?”陳林抿了抿嘴。他們視線交匯,姜玄努力地想從陳林臉上看出些什么,但他什么都看不出。陳林似乎也在觀察他,但姜玄的笑容無懈可擊,是他慣常的那種有點和氣又有點傻氣的樣子。過了數(shù)秒,陳林最終開了口,手上指著姜玄面前的春卷,嘴上說:“好好卷?!闭f完,他轉身去了客廳。姜玄低頭看看自己卷的像個麻將似的春卷,只好又重新把餅攤開,然后笨拙地一點點向里翻卷。他手上雖然小心,但免不了一心二用,此刻眼睛看著案板,耳朵卻瞄著門外。他們家廚房門正對著餐桌,越過餐桌,再走兩步就到客廳,充電的地方在電視機旁邊,若是背對著廚房,那么右手邊就是。如果站在廚房門口,那么姜玄將直接看到陳林如何走到那里,又如何蹲下身拔掉充電線然后打開手機,接著看或者不看、動或者不動。可他不能也絕不可以轉身去看。姜玄掐著自己的手心,竭力遏制住那種想要轉身的欲望。這感覺如同刀尖滾過后背,讓他猶如針刺,卻又只能受著。宛如初盲就要夜行、初聾就遇攀談,偏生這盲聾正裝還是自己選擇的,不能放下,便只好受著。既然他已經(jīng)決定讓陳林成為選擇說或是不說、揭示或者不揭示的那個,自己便只能等待。等待總是苦惱的、焦躁的、不安的,一秒都是一年,無限的漫長。但他必須等待?;蛘哒f他已經(jīng)習慣了等待。等待陳林的選擇、等待陳林的回應、等待陳林的張口。追求的那個人是他、提出同居的那個人是他、發(fā)現(xiàn)情況的那個人是他。所以他只能等待。先動不及后動,感情中向來如此,其實沒有所謂的高低之分、輸贏之爭,只是先動的那個總要在說出口后留在原地,接受時間的炙烤,焦灼地等待一個期待的回應——好的或者壞的。盡管每個人都希望是好的,但這并不是可以選擇的。世事無不如此,盡了人事,剩下的只有天命,等待是漫長的折磨,要么破繭成蝶、要么胎死腹中。他聽見陳林走回來的腳步聲,于是轉過身去。陳林舉著手機,在廚房門口站定,一抬眼,正對上姜玄的眼神。陳林又向前走了一步。姜玄把卷好的春卷舉在手里,問他:“怎么樣?”陳林捏了捏鼻子,說:“看著還行。”姜玄笑了下,把那個春卷和其他幾個并排放在一起,擺在盤子里。他擺好了盤,只恨不得時間走的更慢些。但終究還是要轉過來的,他終于要對上陳林的表情。最終,他移動了腳步,轉過身,看著陳林,問:“是什么事兒?”陳林沒答話,卻只看著他。那目光很沉,卻又很輕,仿佛要說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想說。姜玄向他靠近了一步,又問他:“難事兒?”陳林搖搖頭,但面色有些重,他撓了撓眉心,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張了張口,然后又閉上,可閉上兩秒,復又張開,卻沒出聲。姜玄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對他說:“說說,我給你出出主意?!?/br>姜玄前一會兒還忐忑得緊,臨到眼前了,看著陳林為難的樣子,心情卻不知怎么的,突然平靜下來。陳林一皺眉,他心都揪成一團,自己的那攤小心思猛地不那么重要了。他看著陳林為難,心里忍不住痛罵自己,好好的提這茬干什么?什么時候不能說?非得今晚上問?他心里怒罵自己作逼,毫無原則。在感情面前,千難萬難,竟然及不上陳林一點為難。但畢竟話頭已經(jīng)在面前了,他再怎么懊悔,也不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