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沖了個澡，姜玄因?yàn)樾”蹱C傷還不得不把那塊胳膊舉著伸出淋浴噴頭地灑水范圍，全程像楊過似的用一只手臂完成了沐浴。還順便把陳林也給搓干凈了。

之后這事兒就跟沒發(fā)生過一樣。第二年開春陳林又說想貸款買房子，姜玄又湊上去問他要不要考慮和自己落一個戶口本。陳林以前都罵他傻`逼，那次卻直接答應(yīng)了。

姜玄如今在黑暗里想到這件事情，突然覺得很想陳林。這股思念突如其來，甚至令他毫無防備。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看到馮珵美，又看到鐘榮，他幾乎可以確定馮珵美和鐘榮之間一定有某種聯(lián)系。有人說Gay的直覺總是很準(zhǔn)，而他恰恰又是很敏感的那類。姜玄心中有種感覺，他知道他的猜測未必準(zhǔn)確，但八成是真的，加上他的感覺，或許是九成。

他不知道馮珵美和鐘榮之間發(fā)生過什么，這也與他無關(guān)。但剛剛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他們。他想起馮珵美講電話時的怒吼，想起鐘榮說他過敏時候的那一眼，想起水水說馮珵美很迷戀他。他覺得馮珵美簡直是傻`逼，和他自己一樣的傻`逼。

愚蠢并非源自于苦戀或是深情，愚蠢來自于迷戀和隨之而來的自審、自察、自卑。姜玄知道他有某種問題，他對待陳林的時候，又或者別的什么時候。他有很多可以直接講出聲的時刻，但他最終選擇不說。不說是隱藏、不說是掩蓋、不說是以靜制動。

不說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有的選擇。而有的人用這個保持平衡，而他用這個保持自我。

他看到馮珵美，他簡直像個升級版的自己，嫁接了星爵的勇氣的那種——而他可能是個掉價(jià)的、虛有其表的雷神。只有身高和rou類似的那種。這讓他不想再看他。馮珵美或者還有勇氣同鐘榮來一場曠日持久的冷戰(zhàn)。而他只敢對陳林粉飾太平。當(dāng)然這不是說他就要拉陳林下水，把自己的想法、糾結(jié)、沒由來的苦惱轉(zhuǎn)嫁給陳林，他做不到這個，他也不想。他只是希望陳林永遠(yuǎn)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他希望他在陳林心里永遠(yuǎn)是那個愛護(hù)他、保護(hù)他、珍重甚至有些懼怕他的小男人，他或許很蠢，但他不能很懦弱。后者不是陳林要的。

他希望在陳林心中自己是很好很好的，是陳林要的那個，是黃蓉的郭靖，而不是蕭十一郎的沈璧君。他甚至感覺到這份希望讓他和陳林好像變遠(yuǎn)了。

姜玄覺得好奇怪，他明明躺在這里，但他覺得和陳林很近?？梢幌氲剿诩业娜兆?，他又覺得好像和陳林很遠(yuǎn)。遠(yuǎn)近交織，重巒疊嶂，姜玄看著沙發(fā)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睡著了。

直到第二天醒來，他抓起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時候給陳林去了短信。打的像一團(tuán)暗號，但他仍舊從這魔幻風(fēng)的短信里看出了自己要說的話。

他寫：林林忙完了蓋被子

而陳林回他：你注意身體，忙完就好。我從來不踢被，踢被的是你。

接下去的一周多姜玄他們這幫工程師倒是沒什么事兒了，鐘榮帶著的組查賬查的天昏地暗，整個分公司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子緊張，姜玄試圖從老周嘴巴里套出來點(diǎn)什么，但是這事兒就連老周都沒譜，可見上面瞞得非常嚴(yán)實(shí)，姜玄索性也就不打聽了，給大主管去了個電話，問問上面的意思，需不需要他們回去。大主管只叫他們跟著大部隊(duì)一起回去。姜玄索性給底下人放話：聽鐘總監(jiān)的。大家什么時候啟程，咱們就什么時候啟程。于是他們一群工程師，每天去車間打卡指導(dǎo)指導(dǎo)技術(shù)研發(fā)，或者裝模做樣地鉆到辦公室里寫報(bào)告，日子過得舒服的不行。

期間陳林來了給姜玄去了兩次長電話，年后陳林學(xué)生開始上課了，他每周有一天要看晚自習(xí)。姜玄有點(diǎn)心疼，也怕他一個人回去不安全，叫他要么讓老傅去接他幾次，回來請老傅吃個飯就行。

陳林聽著他說話在電話里笑話他，問他；“你也不怕小仇生氣？大晚上的，人家被翻紅浪啊?！苯藗€白眼，說：“可得了吧，老傅比我還大一歲呢，小仇才二十出頭，他倆還被翻紅浪？一樹梨花壓海棠吧！”陳林被他逗得呵呵直樂，笑著罵他：“你也不怕老傅撓你。”

姜玄也笑。笑完了站在樓梯間的窗戶邊上吃三明治，一口咬下去番茄的汁水就溢出來，酸酸甜甜的。他的味蕾牽動了胃，低頭看了看紅色的番茄rou，不知道想起來什么黃色廢料，壓低了聲音問陳林：“你想我沒有？”陳林問他：“你呢？”

他那邊很安靜，應(yīng)當(dāng)是在家里，大概是沒課的日子，他說話的時候身后有點(diǎn)水聲，姜玄猜測他在洗澡。陳林這句問話的結(jié)尾帶著點(diǎn)胸腔的共鳴，姜玄甚至能想象到他說話的時候舌尖在上下兩排牙齒之間微微露出一點(diǎn)小小的、紅色的舌尖，曖昧又情｀色。姜玄壓著嗓子說：“廢話?！?/br>
陳林又問他：“你中午吃飯了嗎？吃了什么？”姜玄答：“三明治唄，這破地方還能吃點(diǎn)什么？”

陳林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笑聲，姜玄聽出來他微微有點(diǎn)喘。他問：“里面有什么？”

姜玄舔了舔嘴唇，他低頭用舌尖挑出來三明治里的一點(diǎn)蛋碎，放到嘴巴里，有點(diǎn)雞蛋的腥味。他幾乎猜到陳林在干什么了。他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

“里面有雞蛋，切得很碎，蛋黃蛋白貼在一起。旁邊是兩片火腿，很厚，有胡椒味，熏得有點(diǎn)咸。紫紅色的。我跟你說話的時候吃掉了一片番茄，水很多，很軟。在那之前我還吃完了里面的玉米和黃瓜片，嘖，很滑。”

他聽見陳林在那邊的呼吸聲都變重了，忍不住問他：“shuangma？”

陳林從喉嚨口發(fā)出兩聲笑，喘著氣說：“你怎么這么黃啊你？”

姜玄問他：“出來了嗎？”陳林笑著說：“還沒有。你硬了嗎？”

姜玄說：“你再喘兩下，叫兩句?！?/br>
然后他聽見一陣吞吐東西的聲音。粘膩、拖沓，伴隨著吞咽的滑動。姜玄的呼吸也重了，他問陳林：“你用的什么？”

陳林輕聲說：“手?！?/br>
姜玄問他：“哪只？”

陳林沒說話，但姜玄聽到一陣水聲。

接著電話里慢慢傳來陳林的呻吟聲，長長短短、高低起伏、時而夾雜著短促的輕呼，時而只有短暫放松時呼氣的鼻音。姜玄感覺到褲子繃緊，他幾乎能想象到陳林抓著按摩棒自己往身后塞的樣子。

姜玄問：“感覺怎么樣？”

陳林喘了兩下，才說：“很粗?！?/br>
姜玄又問：“熱嗎？”

陳林說：“比你還燙?！?/br>
姜玄深呼吸了兩下，才對他說：“腿叉開，還差一截，我進(jìn)不去?！?/br>
陳林那邊水聲又動了動，然后他說：“嗯……都進(jìn)來了。唔……好大。”

姜玄罵了句臟話：“媽的你叫得我要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