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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根頭發(fā)落在地上,馮珵美的微信發(fā)出一聲提示音。馮珵美沒聽。姜玄站在他對面,他們挨得不算近,但也不算遠(yuǎn)。他們對視著。馮珵美的眼中已經(jīng)失去了最初的那種神采,他像是突然沒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氣,靜靜的靠在那。姜玄和他對視了幾秒,他微微笑了笑,姜玄看得出他的臉上帶著一點點的疲憊。姜玄別過頭去。他看到自己的指尖和馮珵美的指尖貼的那樣近,仿佛只要他動一動,他們就能觸碰到一起。但姜玄沒有這么做。在這個時候前進(jìn)和后退都是多余的。馮珵美問:“你說他會跟我說什么?”姜玄低聲說:“大概是叫你過去吧?!?/br>馮珵美問:“為什么?”姜玄說:“我猜的。”然后馮珵美輕輕笑出了聲。他的笑聲很輕、很淺。接著他對姜玄說:“希望和你猜的一樣?!闭f著,他點開了鐘榮發(fā)給他的語音。鐘榮的聲音還是那么平靜,沒有什么起伏,也照舊十分簡潔。他說:“珵珵,你去請個假,然后陪我去看醫(yī)生。”馮珵美把手機(jī)放到嘴邊,然后說:“鐘榮,你自己去吧?!闭f完,他猛地把手機(jī)往地上甩出去,脫手的一瞬間姜玄聽到手機(jī)撞在地面的瓷磚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那響聲那么重,像在室內(nèi)炸開,像猛地敲碎了他的美夢。姜玄轉(zhuǎn)過身、蹲下,手伸到浴缸邊上把那個手機(jī)撿起來。然后他站起身來,兩步走到馮珵美面前,把手機(jī)放到洗手臺上、推到馮珵美手邊。馮珵美沒說話。姜玄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低聲說:“你還得工作。”說完,他繞過馮珵美,往浴室門口走過去。他走的這樣急、這樣快,像是不能再與他同處一室,像是他再待下去會忍不住低聲安慰他、會忍不住輕輕摟住他、會忍不住伸出手來擦掉他眼角的眼淚。他只好逃走,逃得越快越好、逃得越遠(yuǎn)越好。只要出了這扇門就好。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從馮珵美的身邊掠過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fēng)。這股風(fēng)那樣迅速,姜玄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褲腿緊緊貼著自己的大腿——然而馮珵美突然拉住他。他的力度那么輕,只是碰到了姜玄的手腕。他的手指放在姜玄的手背上,觸碰的力度甚至及不上姜玄剛剛捏他時候的十分之一。可姜玄停了下來。就在那一瞬間,他猛地停下了腳步。他看著廊廳黑暗的燈光,他看著余光里馮珵美纖長的脖子。姜玄的心怦怦直跳,腦中一片空白,竟然什么都說不出來。馮珵美輕輕開了口。姜玄聽到他鼻翼翕動的風(fēng)聲,聽到他張口時候嘴唇分開的聲音,聽到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自己手背的聲音。這些聲音順著風(fēng)飄進(jìn)他身體里,在他體內(nèi)轟隆作響。在這一瞬間,颶風(fēng)摧毀了城市、摧毀了海港、摧毀了堤壩、摧毀了一切理智和洶涌嘶吼著的尖叫。姜玄轉(zhuǎn)過身去,他分不清是他們誰主動,但他仍舊扣緊馮珵美的肩膀,然后他們的嘴唇貼合在了一起,舌頭卷著舌頭、嘴唇啃噬著嘴唇,馮珵美攀著他的肩膀,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雙臂緊緊地纏繞著姜玄的脖子,他們貼的好緊,姜玄一條腿伸進(jìn)馮珵美兩腿之間,一只手勾起他的腿繞在自己腰上,然后就這么半托半抱著他,讓他坐在洗手臺上。馮珵美的手撫摸著姜玄的手臂,姜玄拽開馮珵美的T恤啃咬他的鎖骨和胸口,馮珵美向后倒去,他的手從姜玄后腰上伸過去,拽起姜玄后背的衣擺然后向上勾著,姜玄吻他吻得厲害,馮珵美甚至只能仰著頭伸手撫摸他的脊背。他的手在姜玄的脊骨上不住地?fù)崦?,姜玄站起身來脫掉了自己的上衣?/br>他把上衣隨手甩在洗手臺上,而馮珵美伸手?jǐn)堉牟弊?,他們的嘴唇在短暫的分開之后重新貼合在了一起,舌頭吻在一處,濕熱、粘膩。姜玄把馮珵美的腿架起來,伸手去扒他的短褲,他的手揉捏著馮珵美的屁股,馮珵美從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喘息。他們熱烈的擁吻在一處,用盡全身的力氣、用盡一切的熱情,姜玄攬著馮珵美的腰將他向上提了提,馮珵美向后栽倒——姜玄扒下了一半馮珵美的褲子,而馮珵美伸手碰倒了他們的牙刷和他自己的化妝包。那些眉筆、精華液和潔面膏通通倒在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這響聲陡然響起,凝結(jié)了姜馮二人的動作。馮珵美最先停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的那根眉筆掉在地上,蓋子都被甩開。他的眼神盯著那處,仿佛在回想自己幾分鐘前對著鏡子畫眉時候的欣喜與期待。他的神情逐漸變得空洞、麻木,而他不再動了。姜玄也終于停了下來。他的上身仍舊赤裸著,而他的手還放在馮珵美的股溝里。但他們都沒有再動了。姜玄抬起頭來,他看著鏡子里馮珵美分開雙腿,在自己的腰側(cè)垂下,馮珵美柔軟而豐腴的臀rou被他捏在手里,就映在鏡子中,而他們?nèi)耘f緊密貼合著,以一種激情的姿態(tài),以一種奇異的停頓。馮珵美伸手推了推姜玄,姜玄把手從他身上抽離開去。然后姜玄退后了一步。馮珵美從洗手臺上站起來,伸手提著褲子。他垂著頭,胡亂抓起自己的手機(jī),猛地打開門走了出去。門關(guān)上。姜玄站在鏡子前,他看見自己的肌rou在燈光下反射著光澤。他看到自己的嘴角仍然留著接吻后濕亮的水漬。他抬手抹了抹。他想起陳林在身上畫的那句:missu。他感到心臟仍舊劇烈地跳動,但他閉上眼睛,一會兒是陳林的裸體,一會兒是馮珵美親吻自己的時候劇烈的喘息。姜玄捂住了臉。四十六當(dāng)天上工的時候,姜玄聽說鐘榮白天又飛回北京去,一落地就奔著總公司回去了,帶了手底下一個組長,但是把自己秘書留在這兒。他聽說這事兒的時候隨口問了句,他是不是直接去的機(jī)場。小金八卦地說:“那肯定的啊,這么急的事兒,他可不得直接回去嘛?!苯芭丁绷艘宦?,轉(zhuǎn)頭看著小金,逗他說:“那你覺得得是什么事兒啊?”小金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姜玄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讓他滾去調(diào)參了。然而實際上鐘榮不僅走的急,帶消息也雷厲風(fēng)行,中午吃飯的時候大主管給姜玄去了個電話,開頭說了第一句話之后姜玄就知道麻煩事兒又要來了。大主管開門見山:“姜玄,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記清楚,出了你辦公室的門誰都不要講?!?/br>姜玄被他震得直接挺直了腰板,才說:“您說?!?/br>大主管說:“下午鐘總過去,他帶著你們給分公司做一次全面的技術(shù)驗收,面上說是都驗,但我告訴你,你甭管別的,就給我驗去年那兩個新項目,這里面絕對有鬼?!?/br>姜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