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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糊了陳林一手,還濺到他鎖骨上。陳林伸手拍他,罵他:“你滾蛋你!你收拾床!”姜玄笑嘻嘻抓住他的手,湊到嘴邊吻了吻,又說:“那晚上多給我做點(diǎn)好吃的,我不抽了?!标惲制怂笸纫话眩f:“死相兒。”姜玄只笑,但他知道陳林不是開玩笑的。陳林總是把認(rèn)真夾在虛幻里,但姜玄總歸舍不得他傷心難過——盡管他那時候已經(jīng)對陳林冷淡了許多。但他想,大約色字頭上一把刀,他還是舍不得陳林的顏色,只好閹割一下自己的煙癮了。誰叫陳林生的如此富有魅力,令他實在難以割愛,不忍心叫他失望。但現(xiàn)在是說什么都晚了的,他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姜玄這么想著,卻也還是把那包煙扔在桌上。他把外套扔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陳林書架上的那些書。這書架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大半的書都包了書皮,只有一些硬殼的大厚本沒有。那些書皮應(yīng)當(dāng)都是從前的掛歷紙裁下來的,摸上去有些硬,還有些滑。書脊上寫了書名,還標(biāo)了作家的名字。陳林的字非常端正,都是小楷,沒有行書,姜玄在家里見過陳林批改學(xué)生的卷子,也是一樣,仿佛每一筆都很重要,讓他決計無法浮皮潦草地掠過。姜玄伸手抽了一本下來,發(fā)現(xiàn)里面還用鋼筆畫過些線。那些墨水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發(fā)黑了,書頁淺黃發(fā)硬,墨水暈開的邊緣還有毛刺,一個個散開去像是粗硬的刷子,刮在姜玄眼睛上,迫使他移開了眼睛。桌上壓著陳林的照片,前次姜玄來的時候,還并沒有看到這些東西。此刻借著室外的光線,才看清楚桌上還有些照片。他想起自己幾個小時前還抱著陳林在這桌上顛鸞倒鳳,此刻看著桌上一張張合照,只覺得那些喘息都給年輕的陳林聽了去,讓他無端有些羞赧。他看著照片里陳林略帶不耐的神情,伸手摸了摸。照片永遠(yuǎn)定格在那一瞬間,姜玄透過色彩看到陳林那雙眼睛。那眼神很熱切,像是永遠(yuǎn)含著期盼、永遠(yuǎn)含著追尋、永遠(yuǎn)含著不屈從和大無畏。姜玄知道,他一直都在尋找某種快樂。盡管照片已經(jīng)磨損了,但陳林視線中的力量從未因為時間而有所減損,他是那樣的期待著一個嶄新的時刻,只要有一點(diǎn)源泉,就能把他荒蕪的內(nèi)心變成一片花園。他的長相冷淡而疏離,整個人筆直地站在那,像是一點(diǎn)也沒有什么激動,無驚無喜,襯得他薄唇上淺淺的笑意都帶著距離和孤高。但姜玄知道,只消看一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他是那樣得誠懇、熱切、奮不顧身,帶著永不磨滅的希望和追尋,即使度過漫長的等待,他也能綻放一種柔軟的熱情。這雙眼睛透過玻璃罩盯著姜玄,讓他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身后那個躺在床上的陳林。他看見他躺在老舊的床上,縮在那,像一個縮在洞xue里的猿人,仿佛這幾平米的臥室就是他唯一的洞xue。姜玄實在沒法把家里那個會趴在床上給他念情詩的陳林聯(lián)系在一起,但偏偏又清楚地知道他們就是一個人。那些過往的每一件事都刻在陳林的這個書架上,那些深入骨髓的孤單和憂郁、無法忘懷的沉默和傷感,從來沒有一刻離開過他。只是他曾經(jīng)期盼過、快樂過,而現(xiàn)在煙消云散了。是姜玄把他帶離過這間房間,如今又把他推回來,讓他連動也不能動,只能縮在床上,一語不發(fā),用昏睡代替思考。那書上畫線的地方寫著: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來找他,一個比他更強(qiáng)、更有勇氣,能打動他并迫使他走上幸福之路的人。姜玄深吸了一口氣,看到扉頁上陳林用鋼筆寫著“在輪下”。他忍不住匆匆移開了目光。在這房間里的每一刻都讓他心臟發(fā)痛、血色上涌,每一秒都在提醒著自己,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充當(dāng)了那個處刑人。但他是這樣的不習(xí)慣于剖白,像是維持自己最后的一絲可笑的自尊,像是他的這份矜持就真正意味著什么一樣。而姜玄此刻才終于發(fā)現(xiàn),沉默不過是另一重的自我,膽小到只能用麻痹來假裝自己沒有做錯。他心中如遭錘擊,只覺得難忍,可偏張了口又不知說些什么,站在那里看著陳林熟睡的臉,一時間只覺得迢迢星河隔在他們之間。他早就錯過了開口的最佳時間,如今開口成了艱澀、沉默成了粉飾,進(jìn)退維谷,兩人之間只能拖著吊著,裝作毫不在意,其實不過是用灑脫來做一場慢動作的告別。姜玄不想這樣,他也希望干凈利索,但這事兒本就是一屁股爛賬,他自己造的孽,反倒做不出抉擇。他本就對陳林百般依從,大年夜接到陳林的電話之后,心里急得像是燒了火,可直到他站在陳林面前,才發(fā)覺這事兒有多荒唐。他既無身份、也無立場來做那個擁抱陳林的人,誰聽說過黃鼠狼還要給雞包扎的呢?但偏生陳林叫他來了,他的語氣那樣差,姜玄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他低沉鼻音里無聲的啜泣,那聲音像刀子一樣插在姜玄心上,叫他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大耳光。因此他又來了,風(fēng)雪兼程、不管不顧。或者是他做過太多次逃兵的緣故,感情面前的逃兵、責(zé)任面前的逃兵、坦誠面前的逃兵,他用沉默做注腳,以為不說就是最好的進(jìn)程、以為只要不講就能如常地繼續(xù),那些他自以為可以消解的憤怒和痛苦,早就在他的沉默中留在陳林身上,而至于他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必再說任何話。他畢竟已虧欠陳林太多,已做什么都是錯了。就像在這一整間屋子,其實找不到他的落腳之地,連無聲都是一種尷尬。姜玄覺得挫敗,但他毫無辦法。他期待著陳林給他一個結(jié)果,但那又是另一種逃避了。他心亂如麻,只皺著眉坐在一角,看著照片里陳林微笑的臉,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自己是個混蛋。他想,如果陳林要他送給他一切,他都愿意給。他對他實在是太壞了。他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照片上陳林年輕的臉龐。但身后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陳林一醒過來就看見姜玄站在他書桌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那么高,又套著毛衣,肩背要把陽光都擋住一半。陳林揉揉眼睛,問他:“幾點(diǎn)了?”姜玄說:“九點(diǎn)多,快十點(diǎn)?!?/br>陳林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翻身從床上下來,裸著身子伸了個懶腰,這才掏了套衣服換上。他這段時間又瘦了些,身材稍微差了點(diǎn),但他絲毫不避忌,伸著兩條長腿套上內(nèi)褲,又換了一條直筒牛仔褲,配上緊身的高領(lǐng)毛衣,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他看著姜玄,輕輕笑了笑,又說:“年輕吧?”姜玄點(diǎn)點(diǎn)頭。他無端覺得有些局促,為陳林看起來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他已有些摸不清陳林在想什么了。陳林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便走了兩步,坐到書桌邊,拎了姜玄的外套過來,搭在身上,那外套料子很好,搭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