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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個實誠人,燕淮安笑道:“沒事兒,加也不是我們兄妹加?!?/br> 正好這時候那三人到了,華銘一路上沉默寡言裝深沉,一聽這話也憋不住,溫雅的語氣里憤憤不平“合著不是你家的銀子?!?/br> 燕淮安覺著有點兒不對,那客棧一本萬利,華銘不該是那么在乎銀子的人,“你加了多少船費?” 華銘比了個五的手勢。 “五倍?!” 燕淮黎輕笑“五百倍?!?/br> 今兒的船行的比昨兒快許多,燕淮安與燕淮黎坐在一起,一開始還擔(dān)憂地望了兩眼,后來看他出了臉色蒼白了點兒沒什么事還有力氣與錢九芳說笑就沒再放在心上了,全心加入嬉鬧的陣營。 與其說她挺喜歡錢九芳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的個性,不如說她喜歡錢九芳帶給她的新鮮活力,想她與燕淮黎這樣能生存在深宮政.局里的,還生存的如魚得水的人,最缺的就是這個。 錢九芳與華銘坐在兩人對面兒,大概是好容易遇到對心思的玩伴興奮極了,白玉的小臉鬧的粉紅,“九芳之前在家里還與女先生學(xué)了幾首曲子,正好是有關(guān)江水的,給你們聽一聽!” 說罷便開了唱腔,唱腔字體最能見一個人的心性,她的唱腔卻與她的人有很大不同,少了那些稚嫩的直白,婉轉(zhuǎn)傷感,婉轉(zhuǎn)傷感中又稍稍透著稚嫩的堅定與希冀,燕淮安不免因著這反差多看了她兩眼,“江水平,初.潮生,今日浩蕩明日退,何時再盈盈……” 待她一曲唱完,燕淮安亦被帶的有些傷春悲秋,華銘自從開了那次口再也沒有維持住沉穩(wěn)靜雅的形象,望著錢九芳笑道:“與我家里養(yǎng)的樂伶唱的差不多,甚好,甚好!” 錢九芳被比作樂伶臉色一僵,哼了聲坐過來到燕淮黎與燕淮安的中間攬住燕淮安的胳膊瞪他一眼憋著氣不說話了,華銘亦擠過來,“走什么。還大家小姐,大家閨秀哪里有你這樣小氣的!” 錢九芳忍無可忍,將手捏作拳。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 兩人時常拌嘴,看似不和,燕淮安看著卻更似是一對兒歡喜冤家。錢九芳在船艙里閑不住,待了沒一個時辰就央著燕淮安一起出去看山水風(fēng)景,小姑娘做什么事都希望找個伴兒,燕淮安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氣,沖她一笑,“走罷?!?/br> 錢九芳在船板上與老人聊得很開心,老人去過的地方多,各種故事倒豆子似的一個接一個給她講著,她就在那里安安靜靜地聽,時不時地問上一兩句或者在點子上或者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老人也都耐心著解答了。 “文南州那塊兒傳說有一種蠱,是可以牽紅線的情蠱,那里養(yǎng)蠱的多為女子,情蠱一個人一生只能養(yǎng)一只,打小就養(yǎng)著,成年了遇見了喜歡的情郎就將那蠱的子蠱種在情郎身上,母蠱種在自己身上。” 錢九芳眼睛晶亮,“然后吶?情郎就會死心塌地愛上那些女子了?” 老人搖搖頭,“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兒,若是那么簡單文南那里不就遭了殃了,天底下那么多癡男怨女,不得給那里鬧得天翻地覆了,這天下也得再亂?!?/br> 錢九芳不解,“那這蠱有什么用?” 老人笑了笑,江水的波紋流逝著,向他臉上的紋路漸長,“這蠱蟲鉆入心脈,從此這兩人不得一日夜里不在一起勞作,否則那種了子蠱的人就會被蠱蟲啃食心脈,死在旦夕?!?/br> “那母蠱呢?” “種了母蠱的人倒不會死,只是這一生,不得再跟第二個人在一起了?!?/br> 錢九芳啊了一聲,“那這蠱有什么意思。用來害人害己?” 燕淮安插道:“也許是為了所謂的忠貞罷?!边@傳說她聽過,老人沒說一點,要種下這蠱必須得兩人真正心甘情愿的時候,只可惜人心易變,身子能被束縛,心卻不能,故而傳說里死在這蠱上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黎哥哥!” 錢九芳忽然喊了一聲,猛地跳了起來揮舞著雙手,燕淮安順著她的目光轉(zhuǎn)頭一望,燕淮黎正挑了簾子從船艙里出來,美人卷船簾,風(fēng)雅之至。余光卻見一道白影狠狠砸入水中,“九芳!” 第26章 論征服情敵法則 老人見錢九芳落水連忙給船槳往那邊兒一伸“夠??!”另兩人也趕了過來, 卻沒有跳下去救人的意思,一個個站在船板的邊緣只面上著急,燕淮安望著糟心, 錢九芳撲棱著根本夠不到那船板眼見著就要沉下去了,老人捋胳膊要跳下去被燕淮安攔住, 她懟懟燕淮黎,“讓兄長下去罷, 他年輕,水性好?!?/br> 燕淮黎瞅了燕淮安一眼, 眸光不明, “淮安真的想讓我下去?” 燕淮安堅定地點頭。 燕淮黎縱身躍下,背影似一只離群的白鶴,所幸這時候江水實際上不急,也不算太拔人, 燕淮黎的能力救下十個錢九芳也綽綽有余,幾下子就濕淋淋地給亦是濕淋淋地錢九芳撈了上來。兩個濕淋淋的人落在船板上,給船板弄濕了一片,燕淮黎還好, 錢九芳已經(jīng)灌了好多口水昏迷過去了,她被平放在那里,頭發(fā)一縷一縷地貼在臉側(cè),小臉煞白,眸子合著,嘴唇上毫無血色。渾身濕透, 白色的長裙被化成半透明的狀態(tài),一時間春光乍泄,將姣好的身材暴露無余。燕淮安連忙蹲下去,給她換了個姿勢敲了敲背,敲出好幾口水,錢九芳終于醒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害怕了,濕漉漉的眸子閃爍著,像只稚嫩的小獸,她撲到燕淮安的懷里“安安” 梨花帶雨,美不勝收。 燕淮安被緊緊地?fù)碇?,瞥向旁邊兒袖手旁觀的兩人,那兩人臉色都有些冷,老人著急著“快!快!到船艙里去!在這兒吹風(fēng)該受涼了!”燕淮安一嘆,給錢九芳梗抱起來,任她吃驚地攬住她的脖子,給她送到了船艙里,放到墊子上。錢九芳似乎真是受了涼,剛脫離她就打了個冷顫。 “快換身兒衣裳罷?!?/br> 另兩人方方要進來,聽了這話識趣地給邁進來的腿腳又收了回去,燕淮安能清楚地聽見華銘在外邊兒打趣燕淮黎的聲音:“我說兄弟,你這meimei可不太關(guān)心你啊?!?/br> 燕淮黎沒有回華銘的話,燕淮安怔愣一下,順手拿過一旁毯子快步走了出去圍在燕淮黎的身上,燕淮黎的神色淡淡,“快進去罷,九芳在里面兒等著你呢?!?/br> 他這話里帶著情緒,燕淮安聽出來了卻有些莫名,錢九芳是個女子,總不能讓她在外邊兒候著讓燕淮黎先換衣裳罷,不過燕淮黎總是喜怒無常,她嗯了聲回去了。 回去了錢九芳卻還沒有換好衣裳,仍舊穿著那身兒濕漉漉的,望見她掀開簾子的眼神有一瞬間漂浮又回歸正常,燕淮安皺眉,“怎么還不換衣裳?” 錢九芳可憐巴巴,“我出門兒沒帶換洗的衣裳?!?/br> “那你這些日子怎么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