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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酒嗝,賜了一個字,“問?!备藗€身,就要睡過去。 安安抓住宛和,強迫自己直視宛和的眼睛,她有太多的問題想問,突然得到了宛和的許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只好撿最重要的問?!澳愕降缀攘硕嗌??” 哎呀,不對不對,安安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應該問“為什么不給我護法,要去喝酒?你都不知道,剛才千鈞一發(fā),要不是我聰明,你可能……” 宛和打著哈欠,抱了枕頭,往一邊滾了點,打斷安安的話,“你不是廢話嘛,當然是酒好喝啊?!?/br> 看著又睡過去的宛和,安安差點沒哭出來。 她外祖家當年一定是瞎了眼,不然怎么會把她交給宛和,這不是誤人子弟是什么。 宛和這一覺,一直睡到春祭過后的第二天。 因為安安生氣了,在房間里點了點安眠的東西,故意讓宛和錯過春祭,尤其是錯過春祭上的酒。 “叫你寧愿喝酒,也不給我護法,后悔去吧?!碑斎焕玻舶舶抵凶龅倪@些,肯定不會告訴宛和的,最多等她醒了,就說她那天醉的實在太厲害,叫都叫不醒。 期間,紫草跟人參精來過一次,見宛和醉的不省人事,倒是跟安安玩的不亦樂乎。 安安像個大姐頭一樣,還把他們介紹給宇文極認識,一起去春祭觀了禮。 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處,成了不錯的朋友。 ☆、第 37 章 宛和感覺臉上有點癢,迷迷糊糊轉醒的時候,睜開雙眼,就看到三個人,蹲在邊上,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安安手里拿著一根柳條,正頓在宛和的臉上。 “哎呀,醒了醒了。”女娃第一次干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被抓了現(xiàn)行,瞬間躲在了安安的背后。 安安盯著宛和的眼睛,“嘿嘿”傻笑著,立馬把柳條藏到背后。 宛和撓著臉頰,坐起來,頭還有點疼,酒果然不能喝的太過啊。 宛和托著額頭,“你們蹲在這里看我干什么,都去春祭上玩吧?!?/br> 安安憋著笑,“春祭啊,jiejie你就別想了,都過去兩天了?!?/br> “?”宛和指著自己問安安,“我睡了幾天?” 三個小娃一起,每個人都比了三個手指。宛和明白了,喝酒誤事?。?/br> 宛和沖紫草和人參精,勾勾手指,“話說,你倆都叫啥來著?” 兩人搖頭,男娃也很是困惑,“我們天生地養(yǎng),沒人給起過我們名字?!?/br> 名字還不簡單么,宛和起身,穿好衣服,“我姓白,那你們也跟著姓白吧。紫草呢,你又是女娃,就叫白紫吧,人參嘛,就叫白參好了?!?/br> 安安翻著白眼,暗嘆宛和起名字太隨便。 白紫卻是高興的手舞足蹈,“白參白參,你快叫我的名字,我有名字了?!?/br> 白參是個男孩子,要比白紫穩(wěn)重一些,臉上還是流露著,不能隱藏的興奮?!鞍鬃稀!?/br> “誒!” 兩個人笑作一團,互相喊著名字玩。 宛和因為喝的太多,頭還疼著呢,這邊兩個小鬼又鬧騰,感覺頭更加疼,趕緊打發(fā)出去,叫他們三個人出去玩去,她要靜坐片刻。 宛和倒了杯茶,喝下,稍微緩和一些,才坐下,宇文極的內侍過來傳話,說是宛和沒去春祭,可惜了,特來邀她喝酒。 一聽又是喝酒,宛和這邊頭還疼著呢,死活不愿意。 安安三個小孩倒是積極,樂意往宇文極身邊湊,誰讓那是王,光是在旁邊呼吸,都能受益。 宇文極邀請的宛和,她要是不去,他們三怎么好意思去。 三個小孩拉著宛和的裙角,甜言蜜語的,都喊著jiejie,“jiejie,jiejie,去嘛,去嘛。除了酒,還有點心,王宮的點心也是一絕啊。” 白紫就算了,沒想到白參也特別積極,“對啊,jiejie,睡了這么些天,該餓了吧,咱們去用點點心。” 說著,三個人推著宛和往外走。 宇文極忙了好幾個月,春祭過后,好不容易得了閑,御花園的陽光正好,正是約了一二好友小酌的好日子。 這不,他就在御花園設了宴,煮上香茶,備上貢酒和各色下酒菜,專門等著宛和一敘。 宛和宿醉,頭疼的厲害,愣是花了半個時辰,才從水閣走到御花園。 御花園里,曾經被宛和毀掉的荷花池,已經重建完畢,比以前更加大氣,具有王家風采。 只是離了龍氣的滋養(yǎng),水池里的水,不再一年四季都是溫暖,荷花也不再一年四季都綻放。 三個孩子一擁而上,圍在宇文極的周圍坐下,宇文極只當孩子們喜歡他,又是宛和帶來的,也樂意地接受了孩子們的熱情。 兩人聊著無傷大雅的生活小事,茶過半盞,扯到了遠山候的過往。 宛和一拍腦袋瓜子,這幾個月太忙,忘了件至關重要的事,“楊靜嫻呢?” 宇文極急忙招呼內侍前來,傳他口諭,“若她想繼續(xù)修行悟道,那此刻,她便是自由身,任她想去何處,不得阻攔;若她……思念父王,便派人送她去溫泉別苑吧?!?/br> 結果一個時辰后,內侍急急匆匆地從冷宮回來,“回稟王上,楊昭儀……自盡了,留有絕筆一封,請王上過目?!?/br> 宛和不信,那個單純的女孩,死了? 她接過內侍手中的信,展開信紙,上面寫著,人生有八苦,最苦不過是求不得,放不下,如今,只能通過一死,強迫自己放下了。 楊靜嫻入世,為的不過是報恩,報恩未果,反為恩人招致禍事,她心有愧疚。 原以為,借此關在冷宮,可以平心靜氣悟道,求一方寧靜??上?,她高估了自己,她根本放不下。 加上遠山候常去冷宮看望她,她對遠山候日久生情,愧疚日益加重,令她被心魔所困,日夜折磨。 佛說:禍福無門,惟人自招,善惡之報,如影隨形。楊靜嫻覺得,該自己的報應,躲不過的。 她自苦,求不得又放不下,心境破裂,修為化零。 終是熬不過漫長的歲月,絕望了,選擇自盡,一了百了。 宛和嘆息,“可惜了!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世間求不得,放不下的,大有人在,何必選擇自盡這條路?!?/br> 宇文極也嘆,好好的女孩,因為王權的爭奪,香消玉殞。 起因不過是,當權者不知饜足,才引發(fā)這場紛亂。 宇文極暗暗下定決心,他不要做第二個宇文博,也不要做第二個申時乙。 因為楊靜嫻的突發(fā)狀況,茶話會不了了之。 晚間,宇文極用過晚膳,在太極殿批閱奏章,王宮喪鐘被敲響。 宇文極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內侍來報,“遠山候……自盡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