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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快要失去意識的秦夏伊一路狂奔,同樣身上負(fù)傷的他沒有怠慢腳步,而是加緊了步伐,心里焦急暴躁。 “夏伊,不要睡著……不要睡過去,你馬上就要得救了!” 他氣息不穩(wěn),用額頭抵著她的臉,卻感受到了她逐漸變涼的體溫。 秦夏伊依稀聽到他說的話,只覺得眼皮像鉛一樣沉,卻還是吃力地抬起了眼,看到那張令她留戀已久的臉龐。 她慢慢地抬起手,用手指勾勒他深邃的眉眼,慘白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什么。 “夏伊,求你了,我求你了,不著我,看著我好嗎?” 他幾近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眼眶通紅,焦急又絕望的目光令她有些心疼。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方寸大亂,印象中的他,一直是運(yùn)籌帷幄,云淡風(fēng)輕,在她不經(jīng)意之間他已然掌控了全局。 而這次,連他也露出了絕望和悲哀的神色,這都怪她,不然他也不可能冒險救她,答應(yīng)宮本吾介的條件。 “……好?!鼻叵囊林缓幂p聲答應(yīng)他,她努力不閉眼睛,深深地看著他。 ☆、第367章 陌路歸途(14) 他的心跳跳的越來越快,他的膝蓋處傷口快要凝固,卻仍然疼痛不已,而他卻毫不自知。 秦家的車遲遲而來,黎森跑到大門,一群人持著槍跑了過來。 周圍沒有一個宮本吾介手下的身影,氛圍靜悄悄的,甚是詭異。 “……快,快救她!” 他將秦夏伊交給一路跑來的何謬,何謬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夏伊,夏伊你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見黎森臉色慘白,腿上還有血跡,意識到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他不敢怠慢,直接從黎森的手里抱走秦夏伊,準(zhǔn)備帶她上車。 “你……你怎么不跟上來?” 他一回頭,只見黎森一人呆在原地,目光緊盯秦夏伊。 “我跟你解釋不了這么多,”他抬起頭,目光幽深,“如果換作以前,我斷不會對你說這種話的?!?/br> 他臉色蒼白,甚至帶有血跡,整個人陰戾不已,仿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 何謬呆呆地看著他,臉色一變:“你說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既然解釋不了的話,那就回去再說吧,快上車!” 他將車門打開,黎森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快走??!”何謬急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突變,驚恐地說道,“黎森,你……” 秦夏伊再也撐不住,意識漸漸消失,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才發(fā)覺他的身影正逐漸遠(yuǎn)去,模糊,直至消失。 她伸出手,卻再也觸摸不到他了。 “快走啊!”何謬朝他大吼。 黎森挪動了腳步,僅僅是挪動了半個步伐,似乎觸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他被摁倒在地,四肢被飛來的粗鐵鏈給牢牢纏住,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就動彈不得。 而他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是這個結(jié)果,他冷冷一笑,目光投向吃驚不已的何謬。 何謬大驚失色,欲想帶人沖上去救黎森,結(jié)果他沖著何謬吼道:“退后!” 何謬突然停住腳步,余光看到了房頂某一處有一個黑色的物體,看樣子是一張,只要何謬帶人沖上去,宮本吾介就會命人將撲下來,捕住秦家所有人。 宮本吾介雖然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但是眼線卻遍布周圍。 他果然停住了腳步,沒有走上去,只能眼睜睜看著黎森被鎖住了手腳,限制住了行動。 他抓著地面,抬起頭看向何謬,目光瘋狂。 “照顧好她!” 求你了……照顧好她。 何謬聽到這句話,瞳孔猛地一縮,似乎忘記了該如何回答。 這句話是他等待了許久的,如今如愿在黎森的面前聽到了這句話,心里卻一丁點的欣喜都沒有出現(xiàn)…… “黎森!”何謬?yán)淅涞乜粗?,“如果你還愛她,你就不應(yīng)該說這句話!她需要你的照顧!而不是我!” 他甚至有點想對黎森破口大罵,罵得他狗血淋頭,想徹底罵醒他,讓他醒悟,讓他振作。 黎森突然揚(yáng)起唇角,笑容看起來異常刺眼。 “等她醒來,告訴她,對不起……讓她不用再等我了!” 大門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正慢慢關(guān)閉。 “黎森!” 他突然邁開步子朝黎森奔去,因為他心里知道,如果秦夏伊醒來得知這一切,他該如何向她交代,看著她難過受傷?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然而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緊緊握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扯了回來。 向淵臉色凝重,已然看出了何謬當(dāng)下想要做什么,他緊緊地抿住了雙唇,對著何謬慢慢搖了搖頭。 “他說的沒錯,”向淵目光深沉,“接下來的日子里,你要照顧好她?!?/br> 這是一句離別的話語,何謬目光落寞,不敢相信,就連向淵也束手無策了? 何謬的手緊緊握成了拳,心里卻浮現(xiàn)出了這個結(jié)局。 他放手了,他徹底放手了,所有人都說,放手即是大愛,過去黎森與他勢不兩立,處處爭對,而他竟放手了。 那一刻,黎森的眼神充滿了乞求,那是何謬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那一刻他全然沒有了當(dāng)初的冷厲和淡漠,竟有一種托付朋友的心愿,懇求自己,答應(yīng)他的要求。 他緊緊地握住拳頭,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換做以前,他的確渴望能聽到黎森說的這句話的,而現(xiàn)在…… 秦夏伊躺在病床上,腰部纏繞著厚厚的醫(yī)療紗布,她雙眼緊閉,臉色仍然慘白,看樣子似乎睡不安穩(wěn),眉頭一直是皺著的。 秦夏伊被送入醫(yī)院的那一天,直接進(jìn)入了重病監(jiān)護(hù)室,何謬為了等她醒來,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坐在床頭,握著秦夏伊的手,似乎在發(fā)呆。 病房靜悄悄的,只有她和他二人,向淵為秦家處理一個事務(wù),也忙的腳不沾地,但是還是會留下大部分時間趕往醫(yī)院看望秦夏伊。 整整三天,她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不知何時會醒來。 何謬幾乎沒有離開過醫(yī)院,一直候在病床旁,等著她的蘇醒。 而向淵也一直追查著黎森的消息,宮本吾介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事情后,變的更為警惕小心,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放出,也沒有給向淵一個追究的機(jī)會。 但是向淵沒有放棄,一直想盡辦法想與黎森聯(lián)系上。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 何謬幾乎度日如年,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加上他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與之前的自己判若兩人。 他除了回自己的家以外,三天兩頭往醫(yī)院跑,為的就是等著秦夏伊醒來。 隨著一天一天的過去,秦夏伊根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