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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便宜爹對他倒是十分不錯,在這個嚴父慈母的標準時代。一般父親對著兒子不是“孽障”就是“畜生”,待兒子如待階級敵人,打罵更是家常便飯。父親們就怕慣子如殺子,攀比著以嚴父自傲,就怕失了長輩身份,沒了父親威嚴。而紀安從小身子弱,紀博本就立身不正,對著紀安自然是既虧且憐,從沒對他擺過嚴父臉色,連重話也不曾說過。相比之下,紀安自然是不怕他的,就算他娘再給他念叨要和紀博保持距離,不要惹人猜忌。紀安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從不放在心上。沒法子,不是紀安不聽話,一個是天天小心翼翼,拘著他不敢多行一步,多說一句話的親娘;一邊是千依百順,寵愛有加,事事護著,處處捧著他的親爹;小小的紀安不倒戈相向才是見鬼呢。而自從紀安來到這兒之后,更加注意和紀博的感情培養(yǎng),仗著年紀小,撒嬌賣萌很是得紀博寵愛。紀安覺得他爹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比如說,他敢肯定他偷偷的讀書他爹是知道。因為每次他爹去看他的時候,給他帶禮物總會夾雜著幾本古籍,。一次,兩次,次數一多,紀安自然就知道了他爹是有意為之。且他的那幾招拳腳功夫還是他爹趁著沒事避著人手把手教他的。不然,紀府雖然大,可他親娘視他上進如送命,他嫡母防他用功如防賊,誰敢膽大包天教他武藝,這么的不怕死。紀安也不客套,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帶著一絲調皮,一絲玩笑對著紀博說道:“爹,您可是藏著什么好東西給兒子了。天這么熱,兒子這么辛苦的來一趟,您可不能讓兒子空手而歸啊。”說著狗腿的端了常德送來的茶遞給了紀博:“爹,您先前掛的那副借兒子鑒賞鑒賞唄?”紀博瞧著紀安養(yǎng)的有些血色的小臉,用手捏了捏,笑罵道:“盡惦記你爹這點東西了,美得你的,等你學會畫人物圖的時候,爹再給你,不然,給你也是白給?!?/br>紀安這么大了,被人捏臉有些不樂意,忙說道:“爹,兒子是男子漢大丈夫,您怎么可以捏兒子的臉。這要是給人瞧見了,兒子可就英明盡毀,沒臉見人了。”說著特意苦著臉擺給紀博看。父子兩個說了一會話,紀博就直接說道:“安兒,你想不想出去讀書?。俊?/br>紀安一驚,不知道他爹這是個什么意思?是試探還是詢問,或者是其他。他心里沒個底,抬頭一看,瞧著紀博的眼睛里滿滿是慈愛,倒是和紀老太太看他的時候如出一轍。他心里一軟,心里定了下來,紀博雖然做丈夫很渣,可不可否認,對他還是不錯的。紀安把心思過了過,抬手間笑著說道:“想啊,爹,你知道的。兒子其實挺喜歡讀書的,可白姨娘怕兒子讀書傷神,損了元氣,自是不愿的。再說,府里面芊語meimei跟著林姨娘,世子弟弟要去明思院,就兒子一個人悶在府里,無聊的很。”紀博聽了嘆了一口氣,自然知道紀安說的話其實是給大家留面子了。要說白氏不想他讀書,紀博是不信的,白府詩書傳家,最是看重讀書之事??峙乱彩堑K于鄭氏,紀安才如此說的。紀博沒說什么,摸了摸紀安的頭,眼睛里有愧疚有慈祥,神情復雜。半響,對著紀安說道:“安兒,爹準備把你送去明正書院讀書。雖然明正書院嫡庶學子參半,可它是朝廷承辦,唯一可以與明山書院抗的官辦學院。在那兒讀書,現下或許瞧不出什么人脈前途。但放眼朝廷望去,四品以下的官員,有一半是出自明正書院的。爹也不指望你能如崔玄那般名動天下,萬人敬佩;只盼著你能中個舉人或是進士,憑著爹的謀劃,能給你在朝廷謀個一席之地就滿足了?!?/br>紀安心里一暖,大秦太祖當年創(chuàng)辦了三明書院,分別為皇家學院明思書院,專門教育大秦皇家子弟;明山書院,為五品以上官宦勛貴嫡子所設;明正書院,為五品以下官宦子弟和勛貴庶子所辦。在聽聞書院一事之時,紀安心里就推敲過,他非嫡出,又沒有得力外家,進了明山書院不一定是好事。反而是明正書院,里面雖有嫡出,可庶出更多,清貧好學之人也有不少。他進去才更為的合適,不過,紀安心里也清楚。明正書院名聲能與明山書院相比,最有名的就是出人才和出權貴。出人才很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豪門世家的庶子能被送去書院的,要不是天資過人,就是后臺夠硬。不管是自身或是他人,不出意外,假以時日總能混出一番名堂。但出權貴,這就耐人尋味了。明正書院的庶子們有不少是勛貴之家的子弟,爵位之家,雖然規(guī)定了嫡子繼承制。可從古到今,最不缺的就是會變通的人。往往庶子出息壓倒嫡系,為家族計,多是過繼給嫡母名下,再緩緩謀取家主之位。雖然不常見,可還是有的,而這些人不是從軍功上掙來的就是從明正書院走出來的。所以,對那些積極奮斗,以干掉嫡系為己任的庶子姨娘們來說,明正書院就是一塊明晃晃的金字招牌,圣地中的圣地。基于以上尷尬的原因,一般的勛貴人家,不怎么會送庶子們去明正書院。紀博瞧著紀安不說話,心里怕紀安不高興,畢竟明正書院說是和明正書院齊名,可明正書院中人員混雜,要比明山書院復雜的多。紀博開口道:“要是安兒不愿意,那就再等等,爹……”送你去明山書院??稍挼阶爝吜?,紀博又開不了口了。他知道書院好進,可紀安和紀晨恐怕就得留下隔閡了。紀安回過神來,忙拉著紀博說道:“爹,兒子沒有不愿意。明正書院我也挺喜歡的,只是想到上了書院,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不能在祖母和爹面前盡孝,有些難受罷了?!?/br>紀博聽著心里紀安的話,從腳后跟到頭發(fā)絲就沒有不熨帖的地方,臉上的笑容加深的說道:“安兒,你的孝心爹都知道。不過,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有了好前程,我和你祖母就滿足了。再說,明正書院就在京郊,來回不過一個多時辰,除了沐休,爹也可以去看你的?!?/br>紀安眼睛一亮,對著紀博傻笑道:“爹,你真好,兒子最最喜歡爹了?!?/br>紀博點了點紀安的額頭,臉色嚴肅的說道:“不可無理,你都十三了,可不能這么沒規(guī)矩了。”不過,嘴角卻慢慢的往上翹了翹。紀安磨磨蹭蹭在紀博那兒蹭了一頓飯,厚著臉皮要到了才興高采烈的回去了。紀博瞧著紀安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