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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撲朔鄭氏因為拒絕了紀安的邀請和紀安說話就有些底氣不足,說了一會話,就打發(fā)紀安回去收拾東西了。紀安也沒有多少話和鄭氏說,讓鄭氏多注意身體,也就抬腿走了。紀安再不愿意,他還是要等著紀博回來,然后和紀博辭別。誰讓紀博是他老子,做兒子要出遠門,于情于理都要給紀博道別。想要做官,首先面子工程一定要到位,不然,那些御史們可是開著一千瓦的瓦斯的眼睛在盯著呢。紀安打算先回自己的釋夢齋等著,這幾年中,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的時間都不長。在這個院子里,他總是想起白氏,想起那個傻傻的分不清好壞的自己。這兒,記載了他度過的虛情假意,而這段黑歷史就如這個院子,紀安是能避就避開,不愿意再多看一眼的。今日他實在不知道往府里那兒去了,紀晨那兒他也去過了。得知他外放,紀晨祝賀了他一番,太醫(yī)說紀晨的情況十分的好,若是不出預(yù)料,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而紀晨比起過去的那種眼睛中帶著郁氣的神情也開朗了很多,至少,能和他說笑兩句。本來紀安是準備賴在紀晨那兒直接等著紀博回來的,可太醫(yī)要為紀晨換藥,紀晨院子里手忙腳亂的,他不去添亂就好了,再讓下人們伺候自己,紀安確實沒這么厚的臉皮。于是,偌大個昌平侯府,紀安竟然感覺到無處可去。想了半響,才回想起,他在紀府還是有個容身之處的。不管是好是歹,在他來的前三年,這個院子,給了他一片庇佑修養(yǎng)之地。釋夢齋里的下人們都放出去了,留下的都是些年紀稍稍大的婆子管事。紀安以為自己不在,這兒該是不如從前了。沒曾想,這個院子保持著和以前一模一樣,甚至,連種的花都是他喜歡的。下人們看著紀安倒是很驚訝,畢竟,紀安就是在府里歇也不歇在這個院子了。瞧著以前住過的地方,紀安想到自己那幾年的蠢樣簡直不忍直視。當(dāng)年,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白氏就差沒明著告訴他,你該做紈绔,敗家子就是你的終極目標,他還傻乎乎的為白氏找借口,袒護白氏。甚至,為了不讓白氏擔(dān)心,他還偽裝自己很紈绔。而且,即使不偽裝,紀安也稍稍被白氏影響的認為只要他安守本分,老老實實的做著白府不尷不尬,不高不低的庶子,旁人就會放過他。所以,他活該被欺負,活該讓人耍。紀安想到當(dāng)年的自己,心中就生了一股邪火,明明他很努力的想要扮演一個好兒子,好好的在這個世界孝順為自己好的母親。但偏偏老天爺就喜歡玩他,媽不是親媽,親媽又害他。想到白氏,紀安現(xiàn)在倒是沒那么恨了,可再也生不起那時對著白氏保護孝順的心了。只想著以后離的白氏遠遠的,只要白氏不再出什么幺蛾子,紀安就和她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她再想算計自己,那紀安就打算好好的和她算算新仇舊恨。紀安覺得他就是個小心眼,心中再三告誡自己男子要大度,不要小肚雞腸的去記恨別人那些過去的事情。可他卻忘不掉,即使什么也不做,他也從心中厭煩,甚至要是有機會,他就要釋放心中的恨意,好好的回報那些人。白氏,她可憐,但紀安更恨她。即使表現(xiàn)的再淡漠,再對自己對旁人說不在意。可紀安心中是真的怨她恨她,因為,紀安真正把她當(dāng)母親待過。愛她敬她,處處維護她。為著她對自己的溫柔和慈愛,紀安甚至愿意委屈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但這些都是假的,甚至,白氏處心積慮的要害他。他能理解白氏換子的心情,卻無法原諒她的傷害。真正的紀安已經(jīng)死了,原身欠了的債也就算還了,他以后為自己活著,活的開心。紀安剛剛觸景生情,感慨了一番,就遇見了最不想見的人。白氏儀態(tài)萬千的從角門走進來,臉色看上去沒了以往的那種從內(nèi)心發(fā)出的憂愁,倒是多了幾分慈悲。紀安點點頭,也不準備和白氏有所交集就準備走了。而百氏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對著紀安開口道:“安少爺,你要去泉州了嗎?三年后還會回來嗎?”紀安聽著白氏的話,心中則是想著,白氏怕是聽到他外放的傳言過來問他的。而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走遠了,不和她兒子搶紀府了。紀安不想讓白氏再盯著他,開口道:“嗯,我很快就要去泉州了,三年之后,若是可以,我還會在外多多造福百姓。京城有那么多能人俊杰,也不差我這個一個小吏小官,怕是沒個三年五載是不會回京了。不過,白姨娘請放心,我即使回京也不會再住府里了,到時候,我就該有官邸了。白姨娘自然是要住在府里服侍祖母和父親的,倒是不用跟我出去?!?/br>白氏聽著心里一涼,看著紀安淡淡的疏離和不悅,白氏只覺心疼。即使兒子不喜歡她,但她也是希望能經(jīng)常看見紀安。知曉他一切都好,白氏就覺得滿足了。可現(xiàn)在紀安這一走,她想要再見他,還不知道要到何年馬月了。這么一想,白氏心中越發(fā)著急。特別是紀安最后的話,擺明了告訴白氏,以后就算紀安回京搬出紀府也不會接了白氏出去和他住。在紀安看來這是給百氏一種保證,可在白氏聽來卻是晴天霹靂。她已經(jīng)知道紀安沒有子嗣了,斷了在紀府爭權(quán)奪利的心,現(xiàn)在的希望是能和自己孩子生活在一起。就算現(xiàn)在身份錯亂,可紀安在眾人眼中也還是她的兒子。她還抱有幻想,以后紀安分家出去,她也跟著一道走,幫著紀安收養(yǎng)一兩個孩子,以后也能讓紀安老有所依。可現(xiàn)在,紀安明晃晃的告知她,這一切都成了泡影,饒是白氏心機過人也有點受不住。特別是,她剛剛安插在鄭氏的下人口中得知,紀安曾動了帶著鄭氏一道去去泉州的事情。白氏嫉妒的發(fā)狂,她才是紀安的母親,可鄭氏卻享受著他兒子的孝順和貼心。更為可惡的是,紀安的一片心意是她求不得,而鄭氏卻看不上眼的。白氏費了大力氣壓下心中的翻滾,很想就那樣告知紀安,她才是紀安真正的生母。可她不敢也不能,她對紀安的所作所為,讓她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養(yǎng)母害了紀安還能讓紀安對她有幾分保留,可若是親生的母親害她,紀安在得知他的悲催他的不幸都是她造成了,會不會恨她?她不想賭,也不想去嘗試,她寧愿看著紀安孝順著鄭氏,然后幻想成自己,那樣,至少她能告訴自己,紀安是愛著自己的母親的。而且,若是真曝光了紀安的身份,紀晨會如何做,他會不會怨恨遷怒,畢竟,因為紀安的身份錯位,紀晨才遭遇了這一切。鄭家會不會惱羞成怒,斬草除根,她不能讓自己兒子處于那樣四面楚歌的境界。讓紀晨和鄭家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