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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送入了宮里。等紀晨晚間和德順談起紀安所說的時候,德順心里一個咯噔,臉色變得極差。鄭氏一下子變成了紀晨的生母,她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也不能動手害了鄭氏。但事情已經(jīng)過了明面,在她父皇那兒掛了號,怕是難以善了了。紀晨對著德順還是很了解的,瞧著德順的臉色就知道有事情了。得知德順做的事情后,他不會怪德順,又不能不去管鄭氏,連夜去了紀博處。依著他對皇帝的了解,是不會親自動手的。紀博瞧著紀晨來很是驚訝,不過也沒表示什么。對于這個一直寄予厚望的孩子,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紀晨也沒繞彎子,直接說他查出自己紀安從沒有被換過,鄭氏就是他的生母。紀博被嚇了一跳,再三追問才得知是紀安查到的消息。知曉不是他做的事情被暴露了,紀博放下心來。對于現(xiàn)在這個唯一能為紀家傳承香火的兒子,紀博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皮的。特別是還沒有孫子的前提下,紀博更是要把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掩藏的嚴嚴實實,半點不能露出了影響了他們本就不多的父子感情。紀晨表示鄭氏雖然可惡,但是自己的生母,請求不要傷及她的性命。紀博心中本來是準備讓鄭氏病逝,來向皇帝表忠心的。但現(xiàn)在情況有變,紀博也就順水推舟,反正他處置鄭氏也是給皇帝和公主看的?,F(xiàn)在公主這個受害人怕是為了紀晨也不會再深究的,那就犯不著為著鄭氏和鄭家撕破臉了。紀晨去了鄭氏的留園,看著和從前不變的景色。他的心中感嘆物是人非的同時,也感到時光流逝,他和鄭氏從前也是和一般母子無二的母慈子孝,十五年啊。是塊石頭都要被捂熱了心,更何況他是真心把鄭氏當母親待。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鄭氏做到了,一朝事變,她就能對著自己下狠手,一點昔日的母子之情都沒有。紀晨對著紀博是漠視,可對著鄭氏卻是齒冷。紀晨去見鄭氏,鄭氏并不意外。她以為紀晨來到這兒是來嘲笑她的,畢竟,紀博已經(jīng)收了她的管家權(quán),并告知她明日就搬去紀老太太院子里的小佛堂,日日去吃齋念佛,不許再踏出小佛堂一步。她這輩子算是徹底的敗了,什么也沒有了。所以,她對紀晨的到來十分的口不擇言,神情冷漠至極。紀晨瞧著鄭氏,心中那一絲絲的母子情誼也消散了,對著鄭氏說道:“太太,光憑一個婆子的作為,一個情敵的承認,你就認定我不是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把我當過你的孩子,十五年啊,我以為你是把我當兒子的。但我錯了,你只有自己!”鄭氏一聽,大怒,想開口說什么,但轉(zhuǎn)而想到紀晨話中音,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來了。她坐在椅子上,眼睛睜的大大的,手指了指紀晨,好似不可置信。最終,手垂了下來,喃喃道:“不可能,怎么會?”紀晨口氣越發(fā)冷冷的道:“當年,我和大哥根本就沒被換過。不過是一個婆子自作聰明,讓白姨娘誤會了。這個消息不知道你滿不滿意?失不失望?當然,你害了我驚馬我能忍受。你生養(yǎng)了我,我理當還你大恩。但我絕不允許你再去害我的親人和孩子。我已經(jīng)和爹說過了,日后,你在佛堂吃齋念佛,我會盡一個兒子的責任的?!?/br>鄭氏已經(jīng)傻了,看著紀晨,越看越覺得他長得像自己。她激動的站了起來,走到紀晨的面前,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想要好好看一看紀晨,被紀晨避開了。鄭氏這次開口道:“你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白氏誤我,白氏誤我。兒啊,都是白氏和紀安搞的鬼,是他們故意讓我誤會,我才傷了你啊。我是無意的,不是有心的。你別怪我,你放心,紀安和白氏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兒啊,娘對不起你啊?!?/br>紀晨聽著鄭氏的話卻沒有絲毫感動,只覺的心中發(fā)寒。紀安對著鄭氏從沒有半點不是,雖然親近不足,但絕對沒傷害過鄭氏。反而時常護著她,從驚馬的時候,紀晨就知曉,紀安是下了大力氣來保鄭氏的。即使紀安知曉鄭氏非他生母也沒對鄭氏做什么,只想帶白氏遠離紀府,不再沾惹府里是非。就是如此,也鄭氏也一點沒有心就能立馬去害紀安。這樣的行事,只讓紀晨感到悲哀和冰冷,也越發(fā)的認定的要把鄭氏拘起來,讓她衣食無憂的安度晚年,卻不可再讓她害人了。紀晨對著鄭氏道:“大哥又何錯,白氏又何曾害過我。我和你走到今日這步,難道是他們逼的?太太,即使當日我以為我是白氏之子,但我心里還是念著太太的養(yǎng)育之恩。這才處處讓著忍著,可太太又何曾念一念你我十五年的母子之情。痛下殺手,毫不留情,如此作為,讓我不敢信太太是否真把我當兒子看過。太太生我養(yǎng)我,大恩不敢忘。以后,府里最好的供養(yǎng)一定給你送去,但你還是在佛堂養(yǎng)一養(yǎng)性子,修一修德行吧?!?/br>紀晨說完也不逗留,直接抬腿走人。而鄭氏在紀晨的話完了之后就呆了。紀晨的話讓鄭氏既羞又氣,只差指明說她心腸不好,德行有虧了。被親子如此指責,讓心高氣傲的鄭氏難能受得了。更讓她受不了的是,明明這紀府是她的兒子主宰了,為何她還是要被壓制著,下半輩子在佛堂度過。想想自己下手害了紀晨驚馬,剛剛又害了德順難產(chǎn),即使她是紀晨的親母,紀晨能念她幾分情誼,怕是德順也恨她欲死。鄭氏都不清楚,她爭來爭去,為何還是一場空,兒子沒了,體面也沒了。紀安和紀晨說了心中憋著的話好受了一些,就去找紀博提分家的事情。紀博沒有一口答應,說是再等等。而提起接白氏出去的話題,紀博沒有反對,只說讓白氏自己同意。紀老太太這回又是最后一個知曉紀安和紀晨兩個人的身份,她都被這饒的糊涂了。最后,紀老太太明白了紀安是白氏之子,心中既欣慰又心酸。把紀博和白氏,鄭氏罵了一頓,抱著紀安哭了好長時間才哄的睡下去了。紀安去和白氏提起接她出去住的提議,白氏卻拒絕了。她看著紀安,有股說不出的慈愛和溫柔,聲音柔柔的道:“安哥兒,我從來都知道你孝順。是我耽誤了你,也是我一念之差害了我們母子相見不相識。你一直待我至孝,我卻為了心中仇恨害了你。作為一個母親,我感到愧疚和不安。我這一輩子沒能堅守本心,所以害了自己最親的人,這是我的報應,我只希望你能生活的好就心滿意足了?!?/br>:“隨你出府,是我以前的愿望。但姑母年歲大了,不知何時就會離我而去。我和她做了一輩子的婆媳,從心里來說,我把她當自己的母親。府里眾人雖然孝順,但姑母已經(jīng)習慣了我的陪伴,我不放心她。這輩子能和你相認,能讓你原諒我,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我和姑母作伴,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