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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闩阑鹕?。?/br> 第5章 靳陽背著薩楚拉帶來的小包,里頭裝著一壺涼開水,小包奶豆腐,幾塊yingying的牛rou干。 沖在前面手舞足蹈的給她介紹著:“這是我國最年輕的火山!” 說著靳陽嘆了口氣,指著其中一個火山缺了一口:“這個火山外號小煉丹爐,大部分錐體主要由玄武質(zhì)熔結(jié)集塊巖及碎成熔巖組成。雖然已遭受一定剝蝕,但主要因素還是被附近村民挖了沸石放花盆里了。你別看缺了個口子,不過多數(shù)火口形態(tài)仍清晰可辨的?!?/br> 薩楚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兩條腿倒騰著跟著靳陽往上走。 魯迅先生說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這烏蘭哈達(dá)本就是座野山,除了花盆里缺點(diǎn)石頭,誰沒事兒來這兒啊。 路是肯定不好走的。 這山光禿禿的走好遠(yuǎn)才能看到一株野草頑強(qiáng)的在紅色的石縫間掙扎求生,和山下綠油油的一片簡直是云泥之別。 薩楚拉一邊聽著靳陽說話,一邊努力跟著他的腳步頗為費(fèi)力的往上爬,心里頭還得琢磨,一會兒下山更麻煩了。 這種野山可不像后來修好的大理石臺階,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就得蹉下去。 靳陽見她走的小心翼翼,伸手牽住了薩楚拉。 “去年我和老師做課題路過這里,有個浙江的學(xué)弟掉隊了,老師讓我回來找他。 我心想哼南蠻子沒見過草原,害得我還得折回去,可不高興了。” 想起這事靳陽現(xiàn)在心里還不痛快,接著說:“我說找他干什么,一個學(xué)地質(zhì)的還能丟了? 但我老師非得讓我回來找,說是他個混賬東西拿著相機(jī)呢。沒辦法我就折回來了,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他站在山頂上蹦高高呢,還扯著嗓子喊,師兄師兄你上來!我好不容易跑上去,他捧著一把沸石問我,師兄你說這個放花盆里好看不?” 薩楚拉聽了忍不住的笑,加上靳陽嫌棄的表情,突然對地質(zhì)隊伍有了好感。 多年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哪是對地質(zhì)隊有了好感,分明是對靳陽有了好感嘛。 薩楚拉和靳陽說話間終于爬到了火山口,往底下一瞅,又深又大的一個坑。 靳陽蹲下身子,拔了地上的一株草:“等冬天來的時候,這干草上還會有冰霜呢,我到時候帶你來看?!?/br> 薩楚拉嗤笑:“冰花有什么好看的,下了大雪遍地都是,我才不稀罕。” 靳陽扔了草站起來,連忙擺手:“那不一樣,你見過單位里的玻璃窗戶結(jié)霜花吧?” 見薩楚拉點(diǎn)點(diǎn)頭,靳陽跺了跺腳:“這底下也是熱的,外頭又太冷,草上才有冰花的。很難得,我想帶你來看。” 聽了這話,薩楚拉倒是沒再反駁,在火山口踱了幾步。 入眼是接連六座暗紅色的火山,想必在遠(yuǎn)古時候也曾噴發(fā)出熾熱guntang的巖漿。下面是漫無邊際的綠色原野,瞇著眼睛才能看到遠(yuǎn)處的城。 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大自然壯美遼闊,仿佛世上僅剩了她和靳陽兩人。 “所以你帶我來烏蘭哈達(dá)看地質(zhì)遺跡嗎?” 和你一起重新認(rèn)識世界,很開心。 靳陽搖搖頭,脫下外套,里頭包著什么東西,沉甸甸臟兮兮的抱在懷里:“不是啊,火山有啥稀罕的?!?/br> 說著嫌棄的踢了一腳腳邊的石頭:“這個都不典型,東邊的火山群比這好可多了?!?/br> “那你帶我來是?” 薩楚拉不解,皺起好看的眉頭。 “你說你家里好幾盆花呢,我覺得放點(diǎn)沸石在花盆里應(yīng)該挺好看的?!?/br> 就為了這個騎這么大老遠(yuǎn)? 薩楚拉胸口一滯,想回家把花盆都砸了。 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靳陽有些失落,說:“我家里那些石頭你也不要,就想在走之前給你送點(diǎn)什么。” “你要走?” “后天我就要去野外了,說是東邊有片草原應(yīng)該有煤,我得去找礦?!?/br> 他抱著一堆沸石坐到了地上,抬起頭看向薩楚拉。 “你要去多久?” 薩楚拉跟著坐下,并排坐到了他旁邊。 “一個月?兩個月?我也不清楚。我們單位有個小伙子特別沒本事,來單位四年都沒找到礦,笨死了。” 靳陽撇撇嘴,認(rèn)為他自己肯定能找到。 薩楚拉卻是一聽四年就垂頭喪氣的不知怎么辦好了。一個月兩個月還可以,要真一走四年找不到礦,這朋友可不能談的。 真要是這樣,長痛不如短痛,以后更舍不得了。 于是立刻往旁邊挪了挪,兩人中間留下了很大的空隙,山上本就風(fēng)大,現(xiàn)在顯得更冷了。 靳陽察覺到了氣氛變化,薩楚拉刻意拉開了距離讓他十分委屈,厚著臉皮往近湊了湊。 這下好了,薩楚拉干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硬邦邦的說:“太冷了,我要回去?!?/br> 說完把手往脖子里一伸,摸出了一根紅繩,上頭串著顆亮晶晶的綠色石頭。 靳陽本來看見自己戴了好幾年的石頭在她身上剛要高興,嘴角的笑意還未暈染開來,薩楚拉直接摘下來給他揣到了口袋里了:“這個我也不要?!?/br> 話音剛落,他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薩楚拉就小跑著下山去了。 野山下去根本沒有路,腳一磋都是飛揚(yáng)的土,跑著肯定太危險了。 也顧不上別的,靳陽抱起用外套包著的沸石,一邊往下追,一邊吼:“你慢點(diǎn),危險!” 薩楚拉蹉滑了幾下險些摔倒,自己也有點(diǎn)害怕,腳步慢了下來。 但興許是剛剛跑了幾步太快,靳陽又抱著東西,直到薩楚拉下了山,他還沒有追下來。 靳陽氣喘吁吁的在后頭追,心想這吃rou喝奶長大的就是比他這吃大米長大的跑得快。 眼瞅著就已經(jīng)到了山下,靳陽看到薩楚拉已經(jīng)站在了自行車旁,心里頭一急大步一邁,想快點(diǎn)下山。 不料就是這么一下,腳底一滑矬倒在了地上,摔得十分狼狽。 外套不知道被什么劃破,里頭包著的沸石散落一地。雖說為了來這里,怕風(fēng)大特意多穿了幾件,但畢竟是七月的夏天,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 低頭一看膝蓋也破了皮,隱隱的從褲子里透出血跡,手掌也泛了血絲。早上出門抹的摩絲十分吸塵,就摔了一下的功夫,頭發(fā)灰撲撲的。 本來精精神神的小伙子,現(xiàn)在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薩楚拉聽到聲音,哪還顧得上別的,趕緊跑了過去。 “你怎么不小心一點(diǎn)?!” 靳陽拍拍身上的土,撓撓后腦勺,手忙腳亂的開始撿散落的沸石,一米八多的漢子羞紅了臉。 薩楚拉氣呼呼的把他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