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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話,把身上掛著的東西確認都系緊,靳陽毫不猶豫的跳進了河里,河水一下子漫過了他的腰,湍急的水沖的靳陽一個踉蹌后才站穩(wěn)了腳跟。 只見靳陽張開臂膀,咧著一口整齊的白牙,笑的十分開心:“來,我接著你!” 薩楚拉走到河邊,脫了鞋襪提在手里,用腳尖試探性地往河里一伸,嗖的一下縮了回來。 水太冷了! 靳陽見狀賊兮兮的伸出手,兩手一拽一拖,薩楚拉驚呼一聲,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扛在了肩頭,兩只腳在空中打晃,半點沒有落進水里。 聲音帶著笑意:“小徒弟上班第一天,師父帶你?!?/br> 第12章 靳陽扛著薩楚拉,一步一步越過湍急的河流,水流追逐拍打在他的腰際,濺起的水花落在了薩楚腳背上,是透心的涼。 “小靳師父,你冷不冷?” 薩楚拉半彎下腰,湊到靳陽耳邊問道。 靳陽覺得耳邊一熱,冰拔涼的河水打在身上都不覺得冷了,不自覺的換了換姿勢,讓薩楚拉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谒募珙^,走一下停一下的往河對岸走。 倒不是小靳同志身上火力旺,而是河底的石頭非常的滑,一個不小心就要摔倒。 水又這么急,雖然直到腰際,但要是真摔倒了,也得被刮個幾十米。 故而沒有回答,小心翼翼的扛著薩楚拉走到了河對岸,脫力一樣的把她放了下來。自己嘶嘶的吸著氣,渾身濕答答的從河里爬了上來,被草原上的風(fēng)一吹,不住的顫抖著。 說話的時候也是牙豁子直打顫:“天,天氣熱,一會,一會兒就干了?!?/br> 薩楚拉連鞋都顧不上穿,忙不迭的蹲下身子給他擰著褲腳,河水像線一樣的不住落在了地上。草上掛著水珠,反射著陽光。 八月底的草原,雖說早晚的風(fēng)大,中午還是很熱的,也的確如同靳陽所說,等晌午的太陽上來,肯定就干了。 靳陽彎下腰,脫了鞋倒出了里頭的水,看到薩楚拉還光著腳踩在地上,說:“寒從腳起,你快把鞋穿上?!?/br> 兩人收拾了一下,靳陽的衣服擰干不再滴水之后 ,就朝著不遠處一塊沒有長著草,光禿禿的巖石那里進發(fā)了。 靳陽邊走邊和她解釋:“我上次路過這里,天都快黑了,好像是隱約看到點什么,咱倆過去敲幾塊樣本。” 薩楚拉手里拎著小錘子,每走一步,靳陽的鞋里就傳來吱吱的聲音,想來還是沒有干透。 那塊裸巖區(qū)看著不遠,可沒了汽車,光靠兩條腿兩人直走到中午才過去。 陽光這時落在身上,是火辣辣的燙,靳陽把包里的一件薄襯衫拿出來給薩楚拉披在了背上。 他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不知道草原的太陽辣,天氣熱就把袖子什么的全都擼了上去。 心里頭還琢磨,帶他的劉隊長指定學(xué)傻了,三十幾度的天氣,愣是把自己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 也不怪他不尊重前輩,靳陽鎮(zhèn)的覺得隊長腦子進巖漿巖了。 可曬了不過幾個小時的功夫,他的脖子和胳膊上,先是躥起了一溜針尖大的水泡,又疼又癢,不能碰不能摸的。 等采完樣本,身上背著幾十斤的石頭,別提多難受了。 你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 幾天之后,小的水泡破開,后脖頸子和胳膊生生退了一層皮,直拖了半個多月才徹底好利索。 為這事,靳陽和劉隊長上火車出差的時候,都只給自己的杯子打水。 靳陽自己吃過虧,帶小徒弟的時候就得心應(yīng)手了。 薩楚拉穿上了寬大的襯衫,把胳膊藏在了里頭,小錘子磕磕噠噠的敲在了巖石上,敲下來的碎片分別放進了身上的小口袋里。 放進去之前,還皺著眉頭琢磨著這東西到底是屬于變質(zhì)巖還是沉積巖。 兩人蹲在那里敲敲打打,異常枯燥,太陽曬下來,靳陽的衣服終于干了。 但薩楚拉看到他時不時的要去揉揉膝蓋,心里不是滋味。 等太陽快要落下地平線的時候,兩人身上都背著幾十斤的石頭。 靳陽想要幫薩楚拉多背一些,可小徒弟倔的很,四十幾個口袋在身上沉甸甸的晃蕩,薩楚拉卻走的不比靳陽慢。 并肩而行,靳陽嘖嘖稱奇,家里老頭子和他說蒙人身體好他還不信,這么一看,喝牛奶吃羊rou長大就是比吃大米的小姑娘壯實哈。 薩楚拉穿越之前就不是嬌滴滴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姑娘,穿越到八十年代,父親老是在外頭出差,家里頭就是她和額吉兩個人,什么都要上手干。 現(xiàn)在背著巖石標(biāo)本,只覺得肩頭似乎磨破了皮,但也不是不能忍,走到河邊的時候,薩楚拉愣是沒叫一聲疼。 夕陽的余暉灑落在河面上,像池子里紅色鯉魚的鱗片,閃爍著難以言說的光澤。 靳陽脫了鞋用鞋帶一拴掛在了肩上,率先一腳踏進了河里,樣品都緊緊的綁在身上,四五十的石頭扛起來,比來時背著薩楚拉可吃勁多了。 他邊往對岸挪邊說:“你在這里等等,我過去把東西放下,再過來接你?!?/br> 地質(zhì)隊從里都不是女人待的地方,倒不是說什么重男輕女,而是這份工作實在是太苦。 靳陽一想到薩楚拉要踩進這拔涼的河水里,就渾身上下的不自在。 這還是夏末,若到了冬天…… 哦,到了冬天其實還好,這河就上凍了。 呼盟零下四十多度的冬天,結(jié)的冰都有一米厚,汽車都可以開過去。 靳陽搖搖頭,定神關(guān)注腳下,河底的石頭又冷又滑,別再摔了,趕緊過去還得折回來接他的小徒弟呢。 嗨呀,想到這里靳陽把小徒弟三個字低聲念了一下,真是比臘月二十三吃的麻糖還甜,還粘牙。 離河對岸還有幾步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后一聲響,靳陽頓住身形,腦袋艱難的扭過去,臉都白了。 “你怎么下來了!這水多涼啊,不是說我過去背你嗎?” 薩楚拉慢慢的朝著他的方向挪著,河水快要沒到了她的胸口,相對靳陽而言嬌小的薩楚拉身上綁著石頭標(biāo)本,白凈的臉凍得通紅,鼻尖濕濕的怎么看都顯得分外無助。 “我又不是來享福的。” 薩楚拉腳步不停,眼看就要走到靳陽跟前了。 既然做了來地質(zhì)隊的決定,雖然初衷里靳陽占了絕大部份的因素,但薩楚拉從沒想過要嬌滴滴的不干活,都靠靳陽像什么話? 專業(yè)不對口可以學(xué),地質(zhì)隊需要的是一位能找礦的勘探隊員,不是一個扒在靳陽身上的包袱。 靳陽見拗不過她,快走了幾步先上了岸,東西的不放,長長的伸出胳膊:“來,我拉你上來?!?/br> 薩楚拉走到跟前,把手搭了上去。 靳陽一用力,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