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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80年代大學(xué)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自己喝了一口,給靳陽端了一杯。

    “在呼盟的時(shí)候怎么沒覺得你這樣呢?那時(shí)候多勇敢呀?”

    靳陽伸出手接過杯子,吹吹guntang的熱水喝了一口,杯里的蒸汽霧騰騰的往臉上蒸。

    “談戀愛能和結(jié)婚一樣嗎?快上炕來!”

    放下杯子,靳陽拍著炕沿。

    薩楚拉沒見過靳陽這幅樣子,紅著臉把杯子放到一旁,解開棉襖坐到了炕沿。

    “這才下午呢……”

    她瞧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

    外頭下著雪,天色和傍晚也差不了多少。

    這房子,方圓十里都沒有別人,下午又怎樣?

    靳陽掀開被窩,仰面躺著,眼睛亮亮的盯著薩楚拉:“那你冷不冷嘛?”

    說著抓起薩楚拉手,往被窩里一探。

    灶臺底下和炕通著,熱氣從底下傳來,被窩里是暖融融的。

    挨不住靳陽小鉤子一樣的眼神,薩楚拉磨蹭了一會兒鉆進(jìn)了被窩里。

    剛躺進(jìn)去,靳陽就伸手把人緊緊的摟在懷里,腦袋搭在她的后脖頸處使勁的蹭。

    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靳陽蹭夠了爬過來,兩人改為臉對臉的躺著。

    手撫過薩楚拉的臉頰,軟軟的。

    他說:“你說大自然是多么神奇?干旱的伊盟,也曾有水草豐美森林密布的時(shí)候。現(xiàn)在這里快九萬平方公里的地方,曾有龐然大物行走,如今卻只剩了為數(shù)不多的人口。物不是人也非,滄海桑田不外如是?!?/br>
    “沒有學(xué)地質(zhì)前,我覺得愛情就是愛情,僅僅是難得和罕見罷了。但如今,見過了恐龍的遺骸,見過了深埋地下的礦藏。我才越發(fā)的感覺,和你相遇絕非難得而已?!?/br>
    靳陽的呼吸在她耳邊,帶著溫?zé)岬臐駳狻?/br>
    “是世上僅此一次的偶然,是漫長時(shí)光里兩個(gè)獨(dú)立個(gè)體的碰撞?!?/br>
    “能碰到你,和你結(jié)婚,大概是發(fā)生在我身上最美好的事了。”

    靳陽湊近,在她嘴角印下輕輕一吻,還要再說。

    薩楚拉勾過他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下去。

    “可別叨叨了,該干啥心里沒數(shù)嗎?”

    第39章

    有句詩說的好。

    芙蓉帳暖度春宵,君王從此不早朝。

    隔日清晨。

    靳陽睡醒后, 緊緊摟著薩楚拉, 溫香軟玉在懷,非常能理解唐明皇了。

    上朝?上啥?啥朝?

    在被窩里磨蹭了好幾個(gè)小時(shí), 也沒能起床成功。

    外頭的雪下了一整夜還沒停,兩人翻了個(gè)身, 支著下巴, 望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卡其爾今天還來嗎?說好了給咱們送厚被褥的。”

    薩楚拉嘟囔著。

    本就已經(jīng)貼在一處了, 靳陽還不知足一般往近湊:“你冷嗎?冷了跟我挨在一起就暖和了!”

    知識分子的矜持全然不見, 活像牧民家里看羊的犬,和主人搖頭擺尾的想要被摸摸耳朵。

    薩楚拉伸出一只胳膊要推開靳陽, 可剛探出去又連忙縮了回來。

    冷。

    不過才一下子的功夫,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給田師弟寫信了嗎?”

    薩楚拉紅著臉, 不想和他繼續(xù)這個(gè)話題,轉(zhuǎn)而問道。

    靳陽一拍腦門,扯過腳底下的毛衣套在身上,跳下炕從行李箱里翻出了信紙。

    往爐子里加了碳,捅了捅。

    帶著手套, 把掉下來的煤灰開門倒在了外頭, 墻角的雪嗖的一下子融了一大片,靳陽凍的直發(fā)抖趕緊回了屋。

    進(jìn)了屋又不敢直接鉆進(jìn)被窩,而是在爐子旁把身體烤得熱乎了才上了炕。

    把信紙鋪在枕頭上, 港幣早就吸滿了墨汁,靳陽捏著下巴想了一下措辭, 下筆寫到。

    “田師弟。

    我早說過,田大地大不如北大,果然你師兄我又找到好東西了。

    伊盟鄂旗,查布蘇木,六百多平方公里,少說有數(shù)千處恐龍足跡化石,而且還在逐年增加。

    帶著專家來吧?!?/br>
    啪的一聲蓋上筆帽,靳陽就把信紙扔到了一邊,扭頭笑嘻嘻的轉(zhuǎn)向薩楚拉。

    “寫完了。”

    伸長胳膊還要來抱。

    薩楚拉抓過他寫的信一看,扭頭:“這也太不正式了吧?”

    “寫的太正式不久成邀請了?他畢竟跟咱們不是一個(gè)系統(tǒng)的,告訴他都是賣人情了?!?/br>
    靳陽扁扁嘴,并不打算改。

    薩楚拉見狀哼了一聲,也不打算讓他抱。

    二人仰面躺在炕上,被窩里手牽在一起。

    “恐龍得按噸算吧?”

    薩楚拉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靳陽想了想,搖頭:“也有小的吧?不過蜥腳類的都比較大,幾十米總是有的?!?/br>
    翻過身子來,撐著腦袋看著自己的媳婦:“蜥腳類每天要吃一噸的植物呢!”

    “恐龍死了會有一部分變成化石,那植物呢?”

    一只蜥腳類恐龍每天要吃一噸,能留下這么多足跡,當(dāng)時(shí)的恐龍數(shù)量之多可以想象。

    該有多大一片森林呢?

    靳陽本來在被窩里對薩楚拉的手捏來捏去,可聽了這話突然動(dòng)作一滯。

    對??!

    那森林呢?

    能養(yǎng)活如此龐大數(shù)量的恐龍,森林總不會消失的毫無蹤跡。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靳陽坐起來朝著窗外望去,仿佛巨石砸進(jìn)了心湖里,激蕩起軒然大波。

    古生代的石炭紀(jì),蕨類森林繁盛廣布,是著名的成碳期。

    而伊盟這片目前有些荒涼的土地,曾經(jīng)生長的森林又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也深埋地下?

    是不是也……

    經(jīng)過一系列的地質(zhì)作用變成了…煤炭呢?

    靳陽坐在那里,腦子仿佛一臺高速運(yùn)轉(zhuǎn)的機(jī)器,開始運(yùn)算起了每一個(gè)可能性。

    薩楚拉在火車上發(fā)現(xiàn)伊盟竟然是鄂爾多斯的時(shí)候,就一直在思考怎么將她所知道的信息在不經(jīng)意間告訴靳陽。

    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樣,帶著煤灰就去找廠長。

    一次還說的過去,再來一次任誰都會生疑。

    但眼下看來,并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

    靳陽看到了這里的恐龍足跡化石,舉一反三,馬上就有了聯(lián)想。

    他臉色沉重,不知道是擔(dān)憂還是興奮,不再望著窗外,而是鉆回了被窩。

    “我覺得,這地下有煤?!?/br>
    拋出了這么一句,靳陽在被窩里翻了一個(gè)身,躺著怎么渾身上下的不舒坦。

    只好又坐了起來,心神不寧:“恐怕還不是一星半點(diǎn),應(yīng)該是大片的成煤帶?!?/br>
    雪還在下個(gè)不停,屋里的氣氛卻沒了剛才的粉紅。

    八十年代發(fā)現(xiàn)一個(gè)煤礦的意義,遠(yuǎn)比即使難后要大的多。

    在一個(gè)全國人民取暖靠煤的年代,煤炭作為能源礦產(chǎn),扛起了山西經(jīng)濟(jì)的半面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