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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靳陽和薩楚拉的車剛走到礦區(qū)附近,就見大車來來回回的出進,熱鬧的很。 到礦區(qū)大門口更是擁擠,還得排隊才能進去。 他們的小車跟在大車的屁.股后頭,每進一個就往前挪一點,足足等了十幾分鐘才挪到了大門口。 靳陽搖下車窗玻璃露出臉來,想和門房的人打招呼。不料風雪簡直是無孔不入,加載窗戶搖下的瞬間,冷風嗖的就鉆了進來。 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可后頭還坐著薩楚拉,靳陽趕緊把窗戶搖了上來了,自己裹緊衣服下了車。 走到門房里頭,敲敲門還沒開口,看大門的就把他認出來了。 趕緊站起來迎接靳陽,他沒見過啥大領(lǐng)導,看見個當官的就腿軟,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呀,領(lǐng)導咋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準備準備啊?!?/br> 靳陽擺擺手:“不用準備,我們就是路過,來找礦長隨便聊聊。” 總不能說我們來找你們礦長一起算命吧? “隨便聊聊?” 看大門有點不信,最近這個的風頭可緊,全城的礦沒一個不是提心吊膽的,就連他們這樣的公立煤礦也好不到哪里去。 生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每天的安全檢查要多做一遍才能下井,下井作業(yè)的工人們誰要是有個磕磕碰碰的,能把礦長嚇個半死。 求爺爺告奶奶的讓工人們注意安全。 這會兒領(lǐng)導來找你隨便聊聊? 媽耶嚇死了好嘛…… “咱們礦沒事吧?是不是出啥事了?” 看大門的擔心自己飯碗不保,試探著問道。 靳陽搖搖頭:“我真就是路過,你們礦長在不在?” “在在在!” 看大門的隔著玻璃往礦里頭指,不知道靳陽的話能不能信,反正先把路指了:“您朝著這條路走,走個十幾分鐘就能看見小白房,礦長應該在那兒呢!” “行!” 靳陽轉(zhuǎn)身就要離去,看大門拎著熱水瓶問:“領(lǐng)導您不喝一口?” “不喝了!” 靳陽剛剛說完就后悔,折了回來:“給我倒一杯吧?!?/br> 看大門的本就是客套一下,沒想到領(lǐng)導真的應了,連忙把被子涮了涮,往里頭掐了點磚茶。 拔開熱水瓶的木塞,guntang的水將茶葉沖開,杯中變成了金棕色的茶湯,熱氣蒸騰而起。 靳陽雙手端起杯子前用袖子把杯壁的水跡擦去,抬腳踢開門又用后背把門靠上。 一滴水也沒有撒,走到車旁,吆喝薩楚拉搖下車玻璃,穩(wěn)穩(wěn)的把杯子遞了進去。 薩楚拉捧著杯子吹開茶梗,幾口下去身上暖洋洋的,喝完后把杯子遞出去,后頭的大車按了幾聲喇叭開始催促。 靳陽趕緊把杯子送了回去,跑出來鉆進車按著看大門的指的方向開去。 礦里頭的路遠比外頭好走,一路都不怎么顛簸,十來分鐘后終于看到了門房口中的小白房子。 靳陽開到跟前停穩(wěn)車子,在薩楚拉自己下來之前幫老婆打開了車門。 “我扶你嘛!” 薩楚拉推開他扶過來的手后,靳陽還有些委屈,不放棄的再度湊了過來。 達旗煤礦的礦長在屋里往外一瞧,看見這兩口子來了,瞬間血氣上涌。 啥意思? 他倆來干啥?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出來迎,笑容僵在臉上咋看都別扭。 “哈哈哈領(lǐng)導們咋來了?” 礦長走過來和靳陽他們要握手,靳陽扶著老婆歪頭示意不方便,礦長就收回了手。 “進去說!” 外頭的風呼呼的吹,雪花還飄著沒有要停的意思,不是說話的地方。 礦長領(lǐng)著他倆進了小白房,以為是領(lǐng)導有啥指示,特地找了間沒人的屋子。 靳陽兩口子剛剛進了房間,礦長立刻把門緊緊的關(guān)上,后背靠住門,心里慌。 “領(lǐng)導咱有話直說,這幾天可是經(jīng)不起嚇??!” 礦長一手搭在脖子上,做了個刀的手勢:“上頭突然下了這么個命令,多少小煤礦的礦長賠塌了。” 他認識一個賠不起錢當夜就跳了樓的,現(xiàn)在搞煤的人哪一個不是坐立不安,吃不好睡不好,沒一個能過好年的。 薩楚拉也怕嚇著他,直截了當?shù)恼f:“礦長,我倆想再見見那位大仙爺。” “你倆也覺得神叨是吧?那天我領(lǐng)著去還不信。” 一聽這話礦長的心跌進了肚子里。 從門口走到了里面,找了把凳子坐了下來。 “您帶我門去看看?” 靳陽問道。 礦長坐在哪里面露難色。 靳陽舉起一只手:“我肯定尊重他?!?/br> “不是我不帶你們?nèi)?,老頭子不知道藏到啥地方去了,那天我?guī)е貋?,要不是村里人親眼看見我把人送回家,現(xiàn)在早來跟我鬧事了?!?/br> “人沒了?去哪了?” 靳陽追問,人還能蒸發(fā)了不成? 礦長攤手:“那我可不知道了,反正是跑了,估計是看到自己說的應驗了,嚇得不行藏哪個親戚家了吧。” 薩楚拉對此頗為失望,跟靳陽對視一眼:“那咱倆還見不到了?!?/br> “見不到咯!” 礦長話頂話,給他們下了結(jié)論。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這個礦長說話藏著掖著,估計是不想帶著他們?nèi)チT了。 什么藏了跑了不見了的,都是騙人的。 這種天氣能藏到哪兒去?雪地里一晚上正值壯年的漢子也得凍個半死,老頭子還不得真沒了? 不就是不想帶他們?nèi)ヂ?,靳陽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不見就不見吧,扶著老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那也沒別的事了,我倆還得回鄂旗去?!?/br> 礦長心中有些怨氣,遠了不說,就連白音,那個挺有本事的小伙子這幾天都在收拾東西了。 估計年前也得撤,當初開礦是上頭同意了的,現(xiàn)在朝令夕改,隨便一個決定就能害得人喘不過氣來。 誠然礦區(qū)出事不假,但無數(shù)小煤礦的貢獻就全看不見了? 可他一個體制內(nèi)的人,又能說啥呢? 只能陰陽怪氣的在靳陽和薩楚拉出門之前說:“沒啥事那領(lǐng)導慢走?!?/br> 也不是達旗煤礦的礦長一個人有意見,靳陽和薩楚拉兩人現(xiàn)在不管是去哪個煤礦,除了白銀會給個笑臉,誰也不會給他倆好臉色的。 兩口子吞了個軟釘子,心里不怎么順暢。悶頭走了出來,上車坐好,發(fā)動汽車就要朝外走。 “怪力亂神的事情不信也罷?!?/br> 靳陽哼了一聲,那礦長竟然待在白房子里頭,都沒有出來送送。 雪越下越大,靳陽的車也越走越慢。 剛出了礦區(qū)還能稍微撒開了跑一跑,現(xiàn)在每行一步都要擔心。 積雪路上怕車子打滑,風雪交加又看不清方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