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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草一歲一枯榮,此刻已經半是暗綠半是枯黃,瞧著并沒有多少生機。 而紅色的六座火山口,仍一如即往,和五年前并無二致。 映著靳陽身后的紅色圣山,眼前的人也和記憶里重疊起來。 只見他伸出一只手,語氣輕快。 “來!” 薩楚拉把手覆在靳陽伸出的手上,像寶劍入鞘那樣自然。 “我?guī)闩阑鹕剑 ?/br> 腳下碎石遍布,薩楚拉和靳陽走的極慢。 今天是開車來的,并不像上次那樣趕時間,需要著急忙慌的往山上爬。 兩口子現在手挽手,走一步停一下,一邊爬山一邊看起了風景。 紅色的石塊被踩在腳下,頑強的草在石縫中艱難求生,根系深深的扎在土里才能求得存活所需的水分。 靳陽緊緊的牽著薩楚拉的手,好似這些植物的根系咬死泥土一般。 “當時來的著急,我都沒給你介紹清楚!” 踢開擋路的一塊石頭,給薩楚拉掃清了障礙,靳陽上課的癮跟來了。 另一手指著火山就又要開始叨叨了:“我們腳下踩的的是太古宙烏拉山巖群和新近紀漢諾壩玄武巖,幾千萬年的地質遺跡!” 薩楚拉一邊聽靳陽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山上爬,心里頭泛起了嘀咕。 上次來你說這地方不夠典型,我可還記著呢。 但靳陽顯然是忘了,他想起來大學課堂里學到的火山知識,從頭到尾給薩楚拉科普了個遍。 薩楚拉時不時的點頭應他一聲,靳陽講課的興致就更濃,一直到兩人爬到了火山口的時候,他才剛剛說到了裂隙式火山。 “烏蘭哈達是晚更新世以來的裂隙世火山,國內罕見,世界稀有!” 說話間靳陽雙臂張開,任由風拉扯吹起他的衣角,發(fā)出呼呼噠噠的響聲。 薩楚拉站在他身旁,對這些地質景觀的內涵并沒有靳陽那么深的感觸。 草原上沒有遮攔堵檔,風本就大,站在山頂上就更不用說了。 要是個纖弱點的姑娘,一股子風刮過來都站不穩(wěn)的。 她也學著靳陽的樣子張開雙臂,疾風吹來牽起衣角,薩楚拉的頭發(fā)在風中亂舞。 不似平日里梳的一絲不茍,顯得嚴肅。 現在這幅樣子,倒更像和靳陽初遇時的少女模樣。 “你還記得上次在這兒你和我說了什么嗎?” 薩楚拉面朝靳陽問道。 靳陽記得清清楚楚,薩楚拉一問,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說我要走。” 當時說這話的時候,靳陽的手都在抖,他怕薩楚拉聽了就徹底不理他。 畢竟還有首歌這么唱,好女不嫁地質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好不容易回了家,帶回一堆臟衣裳。 女孩子一聽是搞地質的,還要出外勤,多半就黃了。 “我有福氣!” 靳陽美滋滋的回憶起了當初的一幕,薩楚拉雖然跑下了山,但卻沒有丟下他。 “別美,你當時答應了我什么?” 薩楚拉伸出一只手,踮起腳捏上了靳陽的耳朵。 即便媳婦手上沒怎么使勁兒,靳陽還是十分配合的嗷嗷叫疼。 “這個是真忘了……” 靳陽有點心虛,說話也沒底氣,要不是兩人離得近,他的回答指定吹散在風里。 “你答應我只走一個月!” 薩楚拉放開手,改在靳陽的胸口戳了幾下。 說好的一個月,你說說你走了多久。 “說話不算話的?!?/br> 薩楚拉扭過身子,不去看靳陽,鬧起了別扭。 靳陽走多久也是苦衷,薩楚拉心里清清楚楚,昨天他回來還滿是欣喜。 今兒故地重游爬火山,小姑娘的小矯情勁兒也跟著爬上來了。 說好一個月,誰曾想一走就是好幾年,靳陽心里頭也愧疚。 帶著幾分討好,繞到薩楚拉前面。 和上次在火山判若兩人,一掃當時做下承諾時的不確定,現在拍著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證。 “是我不對,我沒有做到?!?/br> 靳陽撲上來把薩楚拉抱在了懷里,雙手緊緊的摟住了她的背。 讓靳陽這么一抱,薩楚拉只覺得似乎耳邊的風都小了,身上也暖了。 靳陽的聲音傳來,是再大的風也吹不散的堅定。 他用力的朝下跺了一覺,說到。 “這次我對著兩千三百萬年前的玄武巖保證,回來就不走了,咱們守著過日子?!?/br> 站在風口也不覺得冷,太陽一照,渾身上下暖意融融。 薩楚拉抬起頭,和靳陽四目相對,雙雙勾起嘴角,笑意彌漫。 兩百億年前宇宙誕生,一百七十億年前銀河系形成,四十六億年前太陽冉冉升起,就連腳下踩的巖石,都有千百萬年的歷史。 而今天,我對你做出了一個不到百年的承諾。 —————正文完————— 第80章 【番外:澳寶上】 薩楚拉給靳陽買了一身西服。 靳陽平時不穿這個,一來他穿不慣, 二來他升官了, 怕別人說閑話。 可媳婦買的,靳陽又舍不得不穿。 西服是按著靳陽的尺寸定做的, 合體的很。 穿上以后靳陽站在屋子正當間,本就個頭高, 此刻越發(fā)瞧著順眼了。 薩楚拉繞著靳陽轉了三圈, 最后停在他對面, 抱著胳膊笑瞇瞇的點評道。 “瞧我這眼光, 真的好?!?/br> 兩口子也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是薩楚拉第一次這么直白的夸他, 靳陽還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 臉上滿是得意,他也覺得薩楚拉眼光好, 不然怎么能挑到自己這么好的老公。 “這身西服買的值?!?/br> 薩楚拉緊接著補充了一句。 合著夸衣服呢啊? 靳陽一聽臉就垮了下來,沒了剛才的精氣神。 薩楚拉走到靳陽跟前,揪起袖子左看看,右看看,想著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穿上西服就是不一樣, 平日里在野外穿的破破爛爛叮叮當當的, 遠看像個要飯的,近看像個逃難的,仔細一看才是搞勘探的。 現在看起來像個有錢的煤老板! 靳陽眼神落在墻上的鏡子上, 鏡子里的自己才真像個大學畢業(yè)的知識分子了。 “這衣裳多少錢?。俊?/br> 好看是很好看,可是不是很貴?。?/br> 靳陽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小家子氣勁兒上來,摳門病也跟著犯了。別看他掙的不少,給媳婦花錢的時候眼睛都不眨,輪到自己的時候要疼半天。 薩楚拉不知道從哪兒給他拿了根領帶過來,繞過靳陽的脖子,仔仔細細的系了起來。 靳陽稍稍低頭,剛好看見薩楚拉紅紅的嘴唇微動,只聽她說到。 “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