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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體弱還要下山?”天書:“你說呢?什么人可以讓白虎在身體虛弱的時候下山呢?燭龍,你仔細看看,這人是誰?”一陣十分長久的沉默。梅郁的胸口起伏著,小沙彌看了他許久,激動道:“這不是……”“嗯?!?/br>猛然間,小沙彌淚流滿面:“……”……“……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有出手救主人。就因為如此,這只死老虎遷怒于我。有一天,他把我叫到一邊,溫和地問‘每每看你抱著尾巴,你最喜歡的是你的尾巴是不是’,我回答‘是’,他就把我的尾巴砍下來了,說‘現(xiàn)在你感受一下,沒有了最心愛的東西,是什么感覺’,沒有最心愛的東西當然是想難過??!但是那個時候,就算我出手,也救不了主人的性命不是么?嗚嗚……”小沙彌哭得肝腸寸斷。白老虎的頭趴在梅郁的大腿上,舌頭舔著他的腰,又慢慢往下滑,鉆進他松垮垮的褲子里。梅郁摸惱怒地用被子包住老虎的頭:“現(xiàn)在呢?為什么要抓那么多人?”老虎喘不過氣來,爪子推著梅郁的手臂,發(fā)出“嗚嗚”聲。小沙彌哭道:“我的尾巴被這只死老虎帶走,不知藏在什么地方。尾巴離開了身體,靈氣四散,被許多人和物吸收。這些年來,我便一直在尋找靈氣的下落,想把靈氣聚回來。寺廟里看到的人多,于是我化身成小沙彌,仔細感受來來往往的善男信女中是否有我的尾巴的靈氣?!?/br>梅郁:“……”小沙彌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他們分散在各地,我找了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白虎的前爪抱著梅郁的手臂,軟軟的肚子向上,后腿在空中亂蹬。梅郁把包在虎頭上的被子掀開,腦袋上的軟毛東倒西歪。它呆愣地看了梅郁一下,以為主人在和它玩耍,興奮地扭著身體:“嗚……”梅郁嚴厲道:“這龍的尾巴你給藏起來了?”老虎一看事態(tài)嚴重,連忙翻身而起,舔舔梅郁的手背,又用爪子抓抓頭,意思是:我不記得了。天書忍不住冷笑一聲。梅郁向小沙彌抱歉道:“這老虎暫時失去了記憶。我想辦法給你把尾巴找回來。那些被你捉走的人還活著?”小沙彌擦了擦眼睛:“……嗯?!?/br>梅郁嘆口氣:“既然如此,把他們放了吧?!?/br>小沙彌委屈道:“可是我的尾巴……”天書打斷他,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主人回來了,你還怕尾巴恢復(fù)不了?”一語驚醒夢中人。小沙彌突然抬起頭來,握著梅郁的手哭求道:“這只白虎認你做主人了,我也認行不行?你收下我,我就把人都放回去。”梅郁:“……”小沙彌:“你的老虎惹出這么多事端,難道你不應(yīng)該負責任?”梅郁抿了抿嘴唇:“……也……是。”☆、那東西又在他面前亂晃了梅郁把燭龍收下來做寵物,依照順序起名為“小七”。白虎有些無精打采,趴在床上整整一天,不想與梅郁說話。天香寺的得道高僧在梅郁的授意下,假稱佛祖托夢:那五十六個人因為前世的因緣被一只厲鬼擄走,目前正被關(guān)在山洞里。如今因果兩清,那五十六個人可以被放出來了。于是,有了燭龍的指路,吳兵弼和年蕓很快把失蹤的人救了出來。官府大為驚異,連忙為梅郁開了三天的慶功宴。他借口說小沙彌立了大功,想還俗又孤苦無依,便自然而然將他留在身邊。燭龍心思單純,雖然對白虎恨之入骨,卻也怕他??上鞎谂赃厼樗麚窝膭钏鲃犹翎?。燭龍知道梅郁就在身邊,白虎從今往后不敢胡作非為,暗暗在心中壯膽,打算不再懦弱,也不讓白虎的日子好過。從此之后,飯桌上雞飛狗跳、再無清靜。這一日,燭龍道:“主人,白虎天天晚上和你一起睡,我也要?!?/br>梅郁正在整理衣服,呆了一下。白虎渾身毛茸茸,晚上摸起來舒服又溫暖。他天生就喜歡這種觸感,只怕改不了這種毛病。白虎已經(jīng)跳了起來。燭龍又努力告狀:“而且,他平時似乎對主人太放肆。”“不錯……”梅郁對這話倒是深有感觸,“……你說得對?!?/br>于是,他向白虎道:“你雖然是獸身,也要學(xué)著收斂心性,不能隨心所欲?!?/br>白虎難過地垂著頭,用爪子勾著梅郁的小腿:“嗚……”從此,白虎被趕到另外一間房睡覺,與燭龍的梁子又結(jié)深了一層。……隋城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梅郁向天書道:“接下來去哪里?”“往南走五百里是碧江,地形復(fù)雜,毒草叢生,卻是船只經(jīng)過的重要地方??上?,近幾百年來,那里經(jīng)常有大風(fēng)暴,往來船只不知顛覆了多少?!?/br>梅郁噎了一下:“你是說碧江水鬼?這我也要管?”即使在昭國,他也早就聽說過碧江的大名。那里的天氣十分詭異,一刻之前還萬里無云、艷陽高照,不一會兒便暴雨直落,翻江倒海。幾百年來,往來的船夫都怕極了碧江,管碧江叫做“鬼江”、“喪命江”。過江是賣命的事,所收取的船資也是其他地方的十倍。只是這都已經(jīng)是幾百年的自然現(xiàn)象了,他梅郁可以做什么?天書:“要管?!?/br>梅郁:“……”于是,眾人打理行李,官府又設(shè)宴款待了好幾天,一行人才浩浩蕩蕩往南而去。走了大約四五天,他們終于來到碧江上源的一個小碼頭。放眼望去,碧江兩岸都是險峻的高山,連綿不絕,形成一道峽谷,是從北向南的必經(jīng)之路。這里氣候濕潤,重重懸崖、層層峭壁遮蓋天空,將江水映成綠色。林間時常傳來野獸的叫聲,凄清孤獨,悲哀婉轉(zhuǎn),梅郁抬頭仰望群山的時候,竟然感到心中難過。年蕓問一個打船的漁夫:“我們一共二十多個人,要去下游八十里的碼頭。船費怎么算?”他說這話的時候,白老虎正用牙齒輕咬梅郁的手。梅郁吃痛,敲了白老虎的頭一下。后者一看梅郁同它玩耍,興奮地在地上打滾,四腳朝天等梅郁來摸它的肚子。漁夫早已經(jīng)看呆了。年蕓見怪不怪,向漁夫道:“哦,那是我們大人的寵物。我們大人不愛養(yǎng)別的,就喜歡獅子老虎毛蜘蛛什么的,家里還有十好幾只呢。不過這只老虎脾氣不太好,喜歡咬人?!?/br>漁夫趕緊顫抖道:“船資不要了,我把你們送過去?!?/br>梅郁罵了年蕓一聲:“胡說八道什么。船家小本經(jīng)營,船資照算,我這老虎不咬人,不信船家來摸摸它的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