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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擺脫了危險,唐尼將車子停在路邊,不知從哪里變出了紙和筆,刷刷點點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修車的錢,我會如數(shù)賠償。我這人一是一,二是二,從不欠人家的?!闭f完將紙片塞進(jìn)渾身黏糊糊咖啡漬的丁冉手里,靈活地鉆出了車子。刀刀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一骨碌爬起來,追出門去,眨眼間,唐尼竟不見了蹤影。他東張西望著,迷惑道:“見鬼了!還能飛天遁地嗎?丁冉,你出來看看。”“別跟我說話,有點暈車。”此刻的丁冉軟軟搭在椅子上,整個人如同散了架子一般。刀少謙檢查著自己的愛車,兩邊后視鏡齊刷刷撞掉了,車身兩側(cè)也分別蹭掉了二十厘米寬的一層漆,從車頭延伸到車尾,倒也整齊對稱。“我這可是新車啊,才跑了半年不到!損失大了,這回非得雷老板好好補(bǔ)償不可!”刀刀欲哭無淚。丁冉蹭出頭來看了看,蔫蔫嘟囔著:“你該慶幸,還好不是開我車出來的?!?/br>刀刀在腦海中很積極地想象著一輛底盤寬大的越野車飛速撞在巷子口,兩邊的車架子被擠壓變形,車尾翹起,車輪還不住飛速空轉(zhuǎn)著的詭異情景,不免苦中作樂地暗笑起來。與此同時,阿堅也正駕著車,在擁擠逼仄的街巷間小心穿行。七拐八繞,停在一間陳舊建筑樓下,回頭對雷霆說道:“雷哥,到了,就是這?!?/br>雨還未停,街道上積滿大大小小的水坑,泥濘骯臟。蚊仔小跑著過來拉開車門,雷霆慢悠悠踏出車子,抬頭望去,斑駁殘破的舊招牌上印著兩個暗紅色大字:順記。這間老字號門口,早已聚集了一大群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弟,將通道圍堵得水泄不通。小的們各個神情緊張,怒目而視,一副“老子可是出來混的”嘴臉,不經(jīng)意露出肩背手臂上紋著的龍虎圖樣,強(qiáng)撐起虛張聲勢的氣焰。雷霆輕蔑地哼了聲,大踏步走過去,氣定神閑站到一群比他矮半個頭的小流氓面前,不耐煩地掃視一眼,教訓(xùn)道:“圍在這做什么?耽誤了店家生意。都滾開,散到兩邊去!”此行是來談判的,地盤是對方的地盤,小弟是對方的小弟,可他這張臉和這身氣度天生就透著強(qiáng)烈的震懾力,小弟們雖然依舊保持著不服的表情,腳下卻不自覺退讓出了三分。雷霆掏出支煙點上,吸了幾口,煙氣肆無忌憚地噴在那行人臉上,猛地眼珠一瞪:“我說散到兩邊去!”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小弟們默默退開去,將茶餐廳的門面和過道讓了出來。幾名膽大的顧客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到窗口,買了東西又迅速離開,更有路人漸漸聚集起來,遠(yuǎn)遠(yuǎn)縮在一邊看著熱鬧。雷霆呲著牙一點頭,邁開步子向內(nèi)堂走去,小和興的瘸子莫已經(jīng)坐在里面恭候多時了。“這地方真他媽不好走,簡直是……寸步難行?!崩做匀魺o人地往瘸子莫對面一坐,“下次找我,選個清靜地方,別打擾人家生意的。被你這么一搞,不是給本島的社團(tuán)形象抹黑嘛!”店老板見雙方到齊了,識趣地安排伙計送上了新鮮出爐的菠蘿油和奶茶:“各位老大,這是小店招牌,免費請幾位品嘗,慢用,有什么需要招呼一聲就行了?!边咟c頭邊殷勤退下。雷霆大咧咧抓起個菠蘿包,塞進(jìn)嘴里嚼兩口,頓時驚嘆:“唔,就是這個味道,不愧是老字號!不錯,合我胃口!”又將盤子推到瘸子莫面前,“怪不得約在這里,原來有玄機(jī),趁熱吃,別客氣?!?/br>瘸子莫煩躁地皺起眉頭:“瘋、瘋狗哥,談?wù)戮退麐尩暮煤谜劊瑒e東拉西扯!”雷霆本來喜氣洋洋啃著菠蘿包,聽他這么一說,臉上的笑容緩緩收去,濃重的眉毛一挑,眼色陡然冷了下來,直瞪得對方心頭一顫,目光躲閃低垂了下去。“哈哈哈,”雷霆猙獰笑道,“你要談?wù)?,我就跟你談?wù)拢 蹦笃鸨P子里半塊面包抖了抖,“我雷霆打算吃進(jìn)嘴里的東西,天王老子也別想搶?!?/br>瘸子莫一拍桌子:“姓、姓雷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在我的地盤上說這種話,就、就不怕有來無回?”“你的地盤上?好吧好吧,暫時是你的地盤。”雷霆端起奶茶滋溜溜吸了兩口,“我聽說,你們小和興剛剛選出來的話事人被殺啦?這些槍手可真是狡猾啊,行蹤那么隱蔽也能挖出來,難保,不是被自己人出賣。兄弟我呢,一不留神得到一盤帶子,帶子里面說……”他整個身體伏過桌面,湊在瘸子莫耳邊,學(xué)著他略帶口吃的語調(diào)故弄玄虛道:“帶子里面說啊:‘老、老大三點去洗桑拿,身、身邊就帶了兩個人,你們從后門進(jìn)去?!趺礃?,耳熟嗎?”瘸子莫一時猜不透真假,cao起桌上的紙巾,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你、你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少在那裝腔作勢了,以、以為這樣就能唬倒我?”他本來以為自己做得很是干凈利索,誰知被雷霆這么一嚇,倒不自信起來。雷霆站起身,嘻嘻笑道:“帶子就在我家里,歡迎隨時來欣賞。我一個人看太悶了,要么你陪我看,要么,找你們小和興的爺叔們一起看。幫會規(guī)矩,出賣兄弟什么下場,到時再向你討教吧。至于我這個人呢……胃口不算大,天王里周圍的幾條街,也就滿足了。”說完一揮手,帶著阿堅、蚊仔向外走去。來在收銀臺邊,對里面縮手縮腳的老板客套道:“東西不錯,我會常來光顧。今天耽誤了生意,有多少損失算我的?!彪S即使了個眼神,示意蚊仔去和老板結(jié)算。遠(yuǎn)處圍觀的人群之中,傳出小聲議論:“這人誰啊?”“不認(rèn)識他?同生會雷霆啊,大名鼎鼎的瘋狗沒聽過?”“原來他就是瘋狗雷霆,還以為是惡貫滿盈的無賴呢,看來倒很講規(guī)矩嘛,人也有風(fēng)度?!?/br>“可不是,還挺有型的。黑社會也有守道義的嘛。”一名瘦小的男子提著剛剛買好的奶茶走出來,聽見眾人對“雷霆”的議論,不禁駐足旁聽了片刻,隨之露出個陰郁而尷尬的笑容,悄然消失在了人群中。Chapter39遺囑...紐約,圣瑞吉酒店,十九世紀(jì)法式宮廷風(fēng)格的套房之中,丁爺正負(fù)手臨窗而立,遙望著腳下的第五大道,腦海中思緒如同車流般滾滾奔涌。一陣敲門聲過后,權(quán)叔領(lǐng)著名四十歲上下、沉穩(wěn)干練的亞裔男子走了進(jìn)來。“哈羅,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中年男子cao著不太流利的國語招呼道。丁爺熱情地伸出手去與之重重一握:“好久不見,老朋友伯格,這一次又要勞煩你了?!?/br>“哪里,”伯格律師輕松笑道,“能為丁先生服務(wù),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