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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手里奪過手機:“我在外島,七爺這?!?/br>聽見他吐字清晰,中氣十足,雷霆的心稍稍放下幾分,卻又瞬間重被火氣點燃:“我說不要去,你總對什么都不放心!我用得著你替我出頭替我扛嘛!你,你能不能為我想想,別總他娘的讓我懸著心!你就看透我不行嗎?是不是沒了你,我雷霆就一定成不了事!我……”因為太過激動,他雙眼通紅,語無倫次,說話還帶著濃重的顫音。丁冉知道他的本意,所謂生氣,歸根結(jié)底是在擔心自己,怕人在氣頭上,說出什么更不好聽的話來,于是趕緊截住,淡淡丟出一句:“要接我就快點來,不接我就自己回去了。”“你!”雷霆被噎得一梗脖子,“等我一小時,不!三刻鐘。”平日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雷霆四十分鐘就到了。想來一路上吃下不少罰單。帶著股邪火就沖了進來,周身冒著黑氣,駭?shù)闷郀敿依锢侠闲⌒≮s緊避讓三米開外。一進大廳就看到丁冉裹著條毛毯窩在沙發(fā)里,正捧著杯熱茶慢慢吮著。他頭上纏著紗布,嘴角都是淤青,一邊臉頰又紅又腫,仿佛塞了個叉燒包在里面。眼見雷霆一陣風殺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便幽幽望了過來,內(nèi)里泛著水汽,樣子跟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對付雷霆,他有得是辦法,知道什么時機該耍威風,什么場合該示弱。此刻雷霆真怒了,他也就不會硬碰硬了。尤其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因為家務(wù)事而出丑。果然,雷霆被這幅可憐像一震,火氣立刻消去一半。湊到近前滿臉焦急,看哪里都心疼,又不敢摸不敢碰,手懸浮在半空,嘴里“嘖嘖嘖”的,生怕他的寶貝一碰之下會生生碎掉。笑面佛七爺在旁邊滿臉紅光和著稀泥:“呃……正所謂,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嘛。老九呢,也是一時氣昏了頭,畢竟笑珍丫頭出了這樣大的事。哎呀,霆仔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阿冉也是我孩子,老九呢,又是我弟弟,長輩生氣教訓教訓小輩,天經(jīng)地義,可不好記恨的!”聽見他話里話外大有代表九爺賠不是的意思,丁冉十分過意不去,趕緊踹踹雷霆:“今晚多虧七爺了。還好刀刀及時把他老人家請去,不然再沒旁人能壓得住九爺?!?/br>雷霆沒多說什么,恭恭敬敬對著七爺鞠了個九十度的躬:“七爺,您的恩德我記下了!”倒把七爺搞得不知如何應(yīng)對。看看時間不早了,雷霆扭頭問丁冉,“怎么樣,自己能走嗎?”丁冉嘆了口氣,甩掉毯子,有氣無力從沙發(fā)上撐起來。雷霆二話不說,走到他前面,轉(zhuǎn)身半蹲下去,寬闊的后背穩(wěn)穩(wěn)停住,想將丁冉背到車上。可這幅撅著屁股的姿勢,真是難看得緊。丁冉又設(shè)想了一下自己撅著屁股哼哧哼哧爬上去的姿勢,更加難看。于是照著雷霆屁股踹了一腳,將人踹出一個趔趄,自己東倒西歪走了出去。上了車,丁冉便懶懶靠在了雷霆身上。沒有外人,他也不再逞強了。此刻渾身從骨頭到肌rou都泛著酸痛,身上一陣陣發(fā)冷,卻又止不住流汗。腦袋里面灌進了水銀一般,昏昏沉沉,被車一顛,大腦仿佛脫離了腦殼控制,劇烈晃蕩起來,額角的青筋突突跳著,脹痛難忍。連帶著磕破的傷口也悶悶地叫囂起來。雷霆只覺得身邊的人一個勁往懷里鉆,雖然繃著臉孔,心里卻美滋滋的。他的冉可是千載難逢撒嬌一回。但是很快他就覺察不對勁了。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丁冉的身體在微微打著冷戰(zhàn),還小貓一樣蹭來蹭去。老半天,懷里微微傳來一句:“雷霆,我好像有點發(fā)燒?!?/br>雷霆一把拉起丁冉的手,手心濕熱,再摸摸額頭臉頰,都觸手guntang,當即怒道:“丟他老母,什么好像,就是在發(fā)燒!被打得在水坑里亂滾,能好得了?這下老實了!”埋怨歸埋怨,心里卻焦急萬分,趕緊吩咐前頭手下,“開快點,先打電話,叫史覺醫(yī)生到家里候著!”“不要……”丁冉掙扎著表示反對。雷霆一愣:“怎么啦冉?”丁冉神智已經(jīng)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嘟囔著:“名字……聽起來臟……”“……”一瞬間,車里的人都沉默了,前座上兩人腦后掛著大顆的汗珠。雷霆砸吧砸吧嘴,一揮手,“換一個名字聽起來干凈的醫(yī)生!總之要快!”回到家,醫(yī)生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體溫計一測,三十八點九度,連忙打了一針。又重新檢查了頭上的傷口,上了藥,確保并無大礙之后,雷霆才放醫(yī)生離開。丁冉從被放到床上開始,就昏昏睡著,打針的時候也沒反應(yīng)。只是睡得不甚安穩(wěn),可能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總是輕微扭動著,眉頭糾結(jié)。雷霆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一會揶揶散開的被角,一會擦擦滲出的汗珠,一會理理凌亂的劉海。因為發(fā)燒,丁冉臉色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鼻子急促翕動著,不知是不是做夢的關(guān)系,眼珠不住在眼皮下滑動,連帶著睫毛微微顫抖。雷霆看得入神,很小心很小心伸出手指,順著眉毛和眼窩的肌理描摹著,又不敢真碰觸到。看著原本漂亮的臉蛋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帶著血絲,又止不住心酸。睡著的人嘴唇猶自輕動,似在說著夢話。將耳朵貼上去,很努力才分辨出幾個字:“……卷毛狗……怎么又遲到了……GO,去撿回來……”聽見那家伙連夢里都在拿自己當狗訓,雷霆止不住輕聲笑罵:“做夢就做夢,哪那么多廢話!”睡到凌晨兩三點,丁冉醒了,溫度降了不少,身體也輕松了很多。一睜眼,正對上那幅火辣辣專注的狗眼,嚇了一大跳。就著雷霆的手喝了幾口水,才啞著嗓子發(fā)問:“怎么不去睡覺?”“你占著我的床,難道要我睡沙發(fā)!”雷霆立刻撤回目光,扭頭看向別處,貌似一臉氣惱,卻又演得不太逼真。丁冉撐起上身向旁邊挪了挪,掀開被子一角:“唉,上來吧。”“哼!”雷霆再次將臉甩到一旁,連帶頭頂?shù)木砻读巳叮骸皠e跟我套近乎,火氣可還沒消呢!”你這個少爺病瘦皮猴,還不快說點軟話哄哄我!誰知軟話沒得著,丁冉只給了他一記稍微柔軟些的白眼:“一,二……”還沒數(shù)到三,雷霆已經(jīng)脫得一絲不掛,屁顛顛干凈利落鉆進了被窩,完全不記得前一秒所說的什么火氣之類的話。丁冉嘴角綻出一絲笑意,翻了個身,后背對著雷霆,再次閉上眼睛。雷霆像條大青蟲一般,在被子里緩慢地拱啊拱啊,終于緊緊貼上丁冉光滑的后背,伸手將人整個卷進懷里,還小心翼翼詢問道:“這次不會把我踢下床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再說話就把你踢下床!”丁冉滿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