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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她擔心會被唐離知道,她心里很難受,她覺得當初做得太絕。如果不是唐離當真拿了五百萬讓網(wǎng)站處理了那件事,肯定不會有現(xiàn)在的白清玨。但也就因為這件事讓童玉玲在深深的自責中又心生恨意,憑什么白清玨可以讓唐離為他付出這么多!她將這件事埋藏在心底長達三年,她想找個人傾訴,她想告訴別人其實她心里是有愧的,但是她不能。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畢業(yè)論文被發(fā)現(xiàn)抄襲會有多嚴重的后果,不僅會讓一個人名譽受損,還會影響他將來的發(fā)展,甚至可能對他造成心理陰影,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因為論文被發(fā)現(xiàn)抄襲而受不了輿論指責而自殺的事情。如果不是這股恨意支撐著童玉玲,她早已經承受不了因終日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的恐懼而發(fā)瘋了。現(xiàn)在,身邊有個人對她說:“就算你做錯了什么事情,我想對方也會原諒你的,因為你值得對方這么做。”她想要傾訴,她要憋不住了,如果這個人是白清玨,應該沒有問題吧?這么溫柔的一個人,就算是很過分的事情也一定會原諒她的吧?“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蓖窳嵫诿婵奁浊瀚k目光如刀鋒般看了她一眼,這目光轉眼間便化為了溫柔:“別說胡話了,要是身體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吧?!?/br>童玉玲抹了一把眼淚,搖搖頭:“我很好,清玨......你一定要聽我說?!卑浊瀚k拿出手帕為童玉玲拭去淚水,“好,我聽你說。”“是我害你被指責畢業(yè)論文抄襲的,我父親的一個朋友是那個網(wǎng)站的老板,我竊取了你的論文電子稿,請他把你的論文發(fā)到網(wǎng)上去。那個網(wǎng)站在國內很有影響力,我想沒有人會知道它會作假?!蓖窳嵋呀浧怀陕暳?,白清玨緊咬著牙床,說道:“雖然我當時確實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我現(xiàn)在好好的呀,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蓖窳崾切畔⒐こ滔档膶W生,只要學得精,黑別人電腦竊取篇論文實在太簡單了。白清玨還真沒想到他這個讀了七年大學的人會著了一個小丫頭的道。“不,這件事讓我內心掙扎了三年。我很怕被別人知道是我做的,我真的很怕,我有好多夜晚都不能入睡,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我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天,然后所有人都指責我。”白清玨握緊了拳頭,卻將童玉玲攬入懷中:“沒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怪你。說出來好多了吧?”“你知道為什么后來網(wǎng)站又向你公開道歉么?”白清玨愣了一下:“難道不是校方交涉的么?”童玉玲搖搖頭:“是唐離。所以我才問你畢業(yè)后還有沒有和唐離聯(lián)系,畢竟他對你那么好,畢業(yè)后不聯(lián)系說不通。但是一看到你對他的態(tài)度,我就想通了。你知道唐離喜歡你嗎?”白清玨驚訝道:“他喜歡我?我可是男生?。 ?/br>“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嗎?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你是男生,他怎么會偷偷親你呢?”“他偷親我?”白清玨的心沉了一下。“上形勢與政策那次,你趴在課桌上睡覺,他偷親了你。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他喜歡你,就不會妒忌你,我以為他一直不接受我是因為你,所以我才會......”白清玨問道:“他怎么讓網(wǎng)站向我道歉的?”童玉玲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南榮請他父親找找有沒有認識網(wǎng)站老板的人,正好我就告訴他我有關系。南榮把唐離約出來和我見面的時候,我假裝不知道他是要幫你,就問他要幫的人和他是什么關系,他說......是他的愛人?!?/br>白清玨眸子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然后呢?”“我說我可以請我父親幫忙引見網(wǎng)站老板,但是有一個條件,我要他做我男朋友。他當時很為難,但還是答應了我。后來我安排了他們兩個見面,對方卻向他提出要五百萬才肯處理這件事。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驚訝,但那個叔叔跟我說他只是隨口一說,唐離一個大學生不可能有這么多錢的??晌覜]想到,唐離竟然同意去青遠上班,向他mama預支了四年工資,還賣了他奶奶送他的青花瓷籌足了這五百萬。我沒想到他這么愛你,我很嫉妒你,所以我一直都對你有很深的敵意。但是等我和你深入接觸了,我才發(fā)現(xiàn)你值得他這么做。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了,卻等到上周才揭穿我,為了報復我,還蓄謀害死了我父親!”埋藏在心底三年的秘書終于說了出來,童玉玲像是在等待赦免一般用浸滿淚水的雙眼看著白清玨。白清玨放開童玉玲,正要拿帕子擦掉身上的淚水,帕子要觸到衣服的那一刻又突然停頓住,然后一臉嫌惡地扔掉了帕子。“是啊,這才是唐離的風格?!?/br>童玉玲看著白清玨奇怪的動作和神色,小心翼翼地問:“清玨......你會原諒我的吧?”“清玨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叫的,你也不例外。”童玉玲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白清玨:“你......”白清玨隨手摘了一片樹葉把玩:“你現(xiàn)在還能在C市找到工作說明唐離對你已經夠好了,他還留你一條命你應該感謝他而不是恨他。?”“你......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些......你不是說你會原諒我的嗎?”白清玨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你吧?”童玉玲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猛地搖頭:“不,我沒有......你在騙我,你現(xiàn)在也是騙我的對不對?明明對我笑得那么溫柔,明明還為救我而受傷,明明讓我感受到了被愛的感覺,怎么可能......”“真是笑死人了?!卑浊瀚k撓撓鼻尖,繼續(xù)說道:“做了這些罪不容誅的事還指望別人原諒你,你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了吧?我今天還有事,恕不奉陪。”白清玨依然笑得溫柔,只是這溫柔已經變質了。童玉玲顫抖著嘴唇:“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白清玨一挑眉:“問這話之前難道你不該想想你曾經是怎么對我的么?”白清玨直起腰,看了一眼被燈火點亮的街道。“感謝你對我坦白,不過我不會原諒你的,你要是真的感到內疚,那你就帶著這份內疚直到進棺材吧!再見,女人?!?/br>白清玨笑得淡然,卻帶著三分凌厲,這是唐離的笑,這是那個惡鬼的笑,童玉玲往后退了兩步,滿臉驚恐地大叫:“你們都是惡鬼,你們都不得好死!”“你最好祈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死,如果我死了,唐離會讓你下地獄,但如果只是唐離死了,我會讓你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白清玨永遠不會對別人大聲說話,他只需要用平常的聲調講話就行,雖然是一如既往的聲調,卻不難聽出話中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