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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不適合?!?/br>只是不適合,這是她所做的最大讓步了。南榮明白羅青蓉話里的意思,他知道幾年前羅青蓉就對白清玨印象不錯,只是沒想到唐離和白清玨會成為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而已。“阿姨您為什么會覺得他們不適合,是因為他們都是男人嗎?”“唉......”羅青蓉嘆了口氣,手不自覺扶上額頭,“做父母的都不希望孩子走上一條艱難的路?!?/br>“哪怕是以唐離的幸福為代價?”南榮說得有些急,“我不敢肯定白清玨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但我親眼見證了唐離和白清玨在一起之后的蛻變。唐離性子比較倔,我知道他肯定沒有好好跟您和叔叔溝通,所以我想請求您和叔叔好好跟唐離談一談,聽聽他的想法,或許您們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唐離?!?/br>羅青蓉蹙著眉想了想,說道:“我會好好跟他溝通一下。”但凡在一個行業(yè)里能夠身居高位的人無一不是善于傾聽別人的意見的,只是因為當時氣急敗壞怒火攻心,所以才會失了原則。白巖已經(jīng)把手機還給了白清玨,也不再限制他的活動范圍和時間。白清玨知道,這是因為白巖和林玉華都從心里知道他不會再去找唐離。或許就是以往在父母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乖孩子的形象讓父母篤定他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讓他們二老傷心。事實亦如此。白清玨家附近有一所私立大學,歐式建筑,里面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還有好多C市大使館官員的孩子。雖然這里地處市郊,但是風景好,交通也方便,所以才會將這所學校建在這里。從家里走過去不過十五分鐘,也有公交車過去,只有一個站。白清玨在家賦閑了將近兩個月,十天前帶上各種證書去了這所大學面試,沒想到這么快就被錄用。現(xiàn)在是八月中旬,學生們還在放暑假,下學期一開學白清玨就要正式成為大一學生的高數(shù)老師了,從來沒有當過老師,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一群十七八歲的孩子處得來。白清玨和唐離不一樣,他沒有那么廣的人脈關(guān)系,沒辦法從別人口中知道有關(guān)唐離的事情。唯一可以問的人只有南榮,但是自從之前南榮打電話讓他去一趟虞城的醫(yī)院之后,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就有點冷淡了。想是南榮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唐離分手的事情。要顧及的東西太多,白清玨很討厭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白清玨硬著頭皮請求南榮出來見個面。白清玨瘦了,皮膚也更白皙了,這是南榮見到白清玨之后對白清玨的第一感覺。南榮想過白清玨是因為家長的壓力才不得不向唐離提出分手,但他仍舊無法放下對白清玨的隔閡。一個人如果接二連三地傷害他的朋友,他不可能會輕易釋然。“你找我有什么事?”南榮喝了一口咖啡,手擱在桌子上看著白清玨一直在杯子里攪拌。白清玨知道南榮喜歡這家咖啡廳的拿鐵,所以特意約在這里。但他自己并不喜歡喝咖啡。“對不起?!?/br>南榮的嘴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線,“你是該對我說對不起,但你更應該對另一個人說。”咖啡已經(jīng)涼了,白清玨停下攪拌的動作,正襟危坐地問道:“他.....怎么了?”“怎么了?”南榮好笑地說道:“你還有資格問這話嗎?”“無論如何,請你告訴我。”南榮咬咬牙,他不明白為什么白清玨總是一副篤定他會說出唐離的事情的樣子,明明是那樣傷害他朋友的人,到底還有什么立場去問他關(guān)于唐離的事情!“先是為了你的事和家長硬碰硬挨了打又在密閉的書房跪了一整晚,中暑昏迷住院;剛出院回家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三天,又是昏迷住院。你知道他mama求我過去看看唐離的時候唐離是什么樣子嗎,就是行尸走rou,跪著求我們把白清玨還給他。怎么樣,你滿意嗎?”白清玨緊握著拳頭,南榮每說一句,白清玨的指甲就嵌進rou里一分,本來就蒼白的臉龐此時更加沒有血色,“他現(xiàn)在還好嗎?”“好得很,沒有你,他會更好?!?/br>白清玨咬著嘴唇,盯著南榮的眼睛里有波光在流動。“你曾經(jīng)有沒有一瞬間覺得我就是唐離?”“你問這個做什么?”南榮別開眼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就是他,他就是我?!?/br>“但你不可能再成為他了?!?/br>南榮并沒有真正理解白清玨的意思,但他也做出了回應,而這回應似乎對白清玨有很大的沖擊力。“你說得對,現(xiàn)在我們是兩個人......”南榮沒心思去細想白清玨話里的意思,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我問你,你和虞城是什么關(guān)系?”唐離打電話問他的時候他沒反應過來,事后才覺得奇怪,如果只是因為吃醋根本不可能會有如此憤怒的語氣。再聯(lián)想到唐離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幾天的事情,南榮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然而南榮沒想到白清玨會直言不諱:“他喜歡我,一直。”這個答案超出了南榮的預想值,他定神細視白清玨的眼睛,“我一直以為你們是普通的師生關(guān)系,或者是普通的情敵關(guān)系。沒想到,他和唐離才是情敵。難怪唐離會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你倆的關(guān)系,看來你們的關(guān)系果然不一般。”白清玨一愣,“他問我和虞城之間的關(guān)系?”南榮并未完全放下對白清玨的成見,語氣陡然轉(zhuǎn)冷:“他要是不問,你想一輩子將他蒙在鼓里?不過也多虧了你和虞城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br>白清玨知道南榮說的“多虧你和虞城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指的是什么事,“我想見唐離?!?/br>“你還有什么臉見他?你要是想看他為你要死要活的樣子,我勸你還是別去了,請不要打擾他現(xiàn)在的生活。”南榮不想再繼續(xù)和白清玨談下去,起身離開。走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對白清玨說道:“我之前看到他把一幅素描畫像扔了,一遍遍地寫著‘九十九’三個字,這也跟你有關(guān)吧?”白清玨身子一震,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竟然忘了這回事,如果唐離已經(jīng)知道虞城送他那幅畫不是虞城畫的,那就真的糟糕了。桌上的咖啡一口沒動過,白清玨皺著眉喝了一口,很苦。如果人都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那白清玨承認他自己也是。他曾以為他對唐離不過是有純粹的保護欲望,他以為他會和唐離住在一起純粹是想近距離監(jiān)視他以免他再次死在那個地方,他以為他只要達到了目的就可以淡然地離開,他以為他對唐離的感情是純粹的“自愛”,但他發(fā)現(xiàn)他錯了,等一切都偏離了軌道,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