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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父親——回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地抬起頭,眼睛卻只敢瞅著自己的鼻子尖。

申克翻看著手上的犯人登記表。“蒂姆?符爾皮烏斯,外號‘鐵錘’,38歲,馬哥德堡人,無業(yè)游民,刑事犯,同性戀。我說,你到底是同性戀,還是刑事犯,還是兩個都是?!?/br>
“報(bào)告……長官……我是因?yàn)閾尳俦徊兜?,但我搶的是猶太人,我恨猶太人,我以前是沖鋒隊(duì)的……”

“行了,”申克一揮手,打斷了他的報(bào)告?!澳阍趺床徽f你還犯有雞jian罪,沖鋒隊(duì)的,都是些人渣,上次清洗怎么讓你逃脫了?!?/br>
申克向前跨了一步,來到高個青年跟前?!凹硬祭餇?費(fèi)奇,25歲,德累斯頓人,演員,同性戀。是你嗎?”申克問那個青年。

“是……長官?!鼻嗄甑椭^,聲音很小。

“抬起頭來,大聲點(diǎn),既然敢做,為什么不敢承認(rèn)?”

“是……我是加布里爾?費(fèi)奇,但我沒……沒干那事?!鼻嗄曷曇舸罅它c(diǎn),頭也抬高了一點(diǎn),但回答里依就充滿了恐懼。

“沒干?這么說你是被冤枉的?”申克俯下身,從下面仰視青年的臉,挖苦道。

“不……長……長官。”青年結(jié)巴著。

“認(rèn)識他嗎?”申克一下捏住青年的下巴,把他的臉轉(zhuǎn)向男孩。

青年一怔,含糊其辭的“嗯”了一聲。

“你認(rèn)識他嗎?”申克又問男孩。

男孩看看青年,又看看申克,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蔽摇?/br>
“你們是伙伴?”

“不!不是!”加布里爾?費(fèi)奇頭搖得像撥浪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們真的不認(rèn)識?可這上面寫得明白,加布里爾?費(fèi)奇與法比安?格勞普納是同一天晚上在古納森林被捕的。告訴我,”申克用文件夾挑起男孩的下巴,瞇起眼睛盯著他道:“法比安?格勞普納,你們那天在古納森林干什么?”

“我……我們沒……沒干那事。”男孩答道,目光卻投向青年,下意識地尋求幫助。青年垂下眼簾,躲開了。

所有人都以為申克會窮追不舍,沒想到他話鋒一轉(zhuǎn),緩緩搖頭,惋惜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法比安,這么快,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猶在耳邊回響,昨夜的濃情蜜意卻已隨晨霧飄散??蓱z的法比安,才19歲,柏林藝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未來的畫家。就這樣受人誘惑,又被拋棄,真是可憐。怪不得,白天,那些個畜生搶你水的時候,他都不來幫你,保護(hù)你。幸虧有這位兵哥哥替你出頭,不然,你可就慘了,要知道,那個‘鐵錘’可是個雞jian犯。怎么?你還不去謝謝你的兵哥哥嗎?”

申克側(cè)身站開,讓那三個人跟中國人和猶太姑娘面對面。從我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個人的面部表情:蒂姆?符爾皮烏斯,那個“鐵錘”,怒目圓睜,兇相畢露,攥緊拳頭的雙臂肌rou高高鼓起,上面還蜿蜒著一條條猙獰的青筋。男演員的眼神極其復(fù)雜,擔(dān)憂(為自己和愛人的命運(yùn)。)恐懼(不知道黨衛(wèi)軍少尉到底想干什么?以前聽說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痛苦(為什么你就不明白,法比安?我做得都是為你好,為我們好。)嫉恨(法比安還是個孩子,他天真、懦弱、無知,你這個該死的外國人為什么要來引誘他,蠱惑他。什么正義、尊嚴(yán)、仁愛,通通見鬼去,你不想活,也別拖著他一起啊。你還讓法比安恨我,鄙視我。)。那孩子,藍(lán)色眼睛里慢慢涌起淚水,鏡片上一層薄霧,嘴角抽動,快要哭了。他是害怕?是失望?是感激?

“好啦,你們這些骯臟、下賤的東西,快來感謝你們的恩人吧。本來,這女孩,我們是為他一個人準(zhǔn)備的,他是軍官,是紳士,是戰(zhàn)斗英雄,還是這里絕無僅有的中國人,所以,我們特意為他創(chuàng)造條件。但是他不領(lǐng)情,他講道德,守底線,寧折不彎??墒沁@猶太賤貨已經(jīng)弄來了,我們想了想,算了,就便宜你們吧,給你們一個機(jī)會,證明自己……‘鐵錘’,你不僅是雞jian犯,搶劫犯,還喜歡jianyin幼女,沒錯吧?你還可以借機(jī)向他報(bào)復(fù),”申克向那綠色的身影擺擺頭,“很好的機(jī)會,不是嗎?你看你的眼睛都快噴火了……你,大明星,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戀,證明給我們看,這個很重要,你應(yīng)該明白的。當(dāng)然了,如果你跟他是伙伴,這孩子會很傷心的……還有你,孩子,我想你還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吧,那可比男人美妙多了,試試看,這個機(jī)會可是千載難逢的。既然你的男朋友可以這樣做,你為什么不可以?來吧,證明給我們看,你們是正常的男人。我們會在你們的檔案中記錄下來的,這對你們案件的審理一定會有幫助的。怎么樣?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申克向后退去,說到最后已經(jīng)有點(diǎn)憋不住要笑了。

“鐵錘”第一個按捺不住,向前跨了兩步,卻又停住了,下流而兇狠的目光里越來越多的畏懼,使他更加卑劣丑惡。

“算了,看來不幫你,你是什么也干不了的。我怎么忘了,你是中國人的手下敗將。真不知道怎么會有人叫你‘鐵錘’。哼!”申克少尉輕蔑地?fù)u搖頭,做了個手勢,一切都變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是想象,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接受的極限。

☆、第二章囚犯(7)

兩個衛(wèi)兵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中國人的胳膊。

“不!你們放開她!”中國人叫喊著,猛力掙扎,想要保護(hù)已經(jīng)落入“鐵錘”魔爪的女孩。衛(wèi)兵幾乎抓不住他。

中國人回頭看了我一眼。這是他今天整個晚上第一次看我。那眼神,乞求、憤怒、驚恐。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也認(rèn)為我們有某種心靈相通?他對我微笑過,他要我把男孩交給他的母親,他認(rèn)為我跟申克不同,他現(xiàn)在需要我的幫助。我能嗎?我能做什么?我能制止申克的胡作非為?我能出面救一個猶太人?我不能!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我搖搖頭,痛苦地閉上眼睛。

下士報(bào)仇的機(jī)會終于來了,他揮起手中粗大的木棒,對準(zhǔn)中國人的小腿就是一棒。

“啪!”中國人綠色而挺拔的身影矮了下去,但是叫喊卻沒有停頓?!澳銈冞@樣做禽獸不如,跟動物有什么區(qū)別?!?/br>
又是一聲“啪!”我只感到胃部一陣抽痛,不由得彎下腰去。

“你怎么啦?”恩斯特并不是扶著我,而是死死地按著我。

下士打在他腹部的那一棒實(shí)在太狠了,他微微彎腰,身形開始搖晃,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臉。如果不是兩個衛(wèi)兵抓著他的胳膊,他一定就倒下去了。

“住手!”沒想到申克瞪了一眼下士,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