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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父親——回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我想安慰她。我知道她不愿意在我面前哭的,她實在太傷心,太孤獨(dú)了。我抓住姑娘的肩膀,把她摟進(jìn)懷里。“這不能怪你?!?/br>
“我什么也幫不了他……現(xiàn)在一想起來,我就心疼得受不了……但當(dāng)時我卻那么狠心,眼睜睜看著他……受苦……看著他一個人掙扎……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br>
“這不能怪你?!蔽也恢肋€能說什么別的。我只能撫摸著姑娘顫抖的肩膀,等待她平靜下來。

許久,玉抬起頭,依然抽泣著。我捧起姑娘的臉,用浴衣的袖子替她擦掉眼淚。“別哭了,不然到明天,眼睛還會又紅又腫的,昭會擔(dān)心的?!眲偛庞袢N房時,已經(jīng)回屋梳洗過了。

“嗯?!庇衤犜挼攸c點頭?!爸x謝你,馬蒂。你真好?!彼p輕推開我?!拔覜]事了,你快回去吧,他等著呢。”

姑娘轉(zhuǎn)身下樓。看著她仍舊微微顫動的背影,我禁不住想到:玉,憑她女性的敏感,早就明白了一切,那么……我對女孩子真的不太了解。如果是巴貝爾,我可以想象她的嫉恨與憤怒。那么玉呢?她愛昭有多深?她期待得到什么?她能夠承受多少?什么才是她的底線?愛、自尊、奉獻(xiàn),還有幸福和憂傷,快樂和痛苦。我該怎樣做,才能讓這樣好的姑娘少受一點傷害?

☆、第八章掙扎(8)

我舀了一勺麥片粥送過去,昭挑起眉,看看我,做了個鬼臉,張嘴吃了。

“這粥確實不怎么好吃?!蔽倚Φ?。昭手術(shù)后要吃低糖飲食,麥片粥里不加糖,不咸不淡的,我也不太喜歡?!澳銊e急,母親已經(jīng)寫信給法國的姨媽,讓她寄點大米來,過幾天就到。以后,你就可以吃上真正的大米粥了。”

“怎么?法國也產(chǎn)大米嗎?”喝著粥,昭問道。

“當(dāng)然不是。我姨父在印度支那(越南,法國的殖民地)呆過,喜歡吃大米。后來回了法國,還叫原來的老部下給他帶?!?/br>
“哦。你母親想得真周到?!?/br>
“是啊,她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她要干的事,總是干得很好,無人能及?!?/br>
“有這樣的母親,你一定很幸福,她那么愛你?!?/br>
“幸福?我想是的。只是我才感覺到。”

“怎么講?”

“以前,我覺得她很陌生。她有她的生活,我是多余的。但是現(xiàn)在……我想,她也是很無奈吧。”

“無奈?”昭不太理解。

“不是說她不愛我。只是以前她沒時間。而現(xiàn)在,朋友疏遠(yuǎn)了,丈夫去世了,莊園蕭條了,她的世界粉碎了,我這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就成了她的唯一,于是她不得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我身上?!?/br>
“不要對自己的母親這樣刻薄。馬蒂,她總歸是愛你的?!?/br>
“對,她很愛我。幸運(yùn)的是我知道的還不算太晚。現(xiàn)在更給了她一個表達(dá)愛意的機(jī)會。”

“什么?”

“你!她可以在你這兒表現(xiàn)出她有多愛我?!?/br>
“你呀,你呀,我的少爺,你不覺的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嗎?”

“要求高?我不覺的,她是我母親。”

昭好像有點惡心,使勁咽了兩下才說:“在我們那兒,‘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氵@樣不是讓你們馮?邁森巴赫家族的歷史到此為止了嗎?想想你母親,她該有多傷心,她怎么受得了。有你這樣一個兒子,她沒發(fā)瘋就不錯了,你還把我硬塞給她。”

“那怎么辦?誰讓我愛你?誰讓她是我母親?”我聳聳肩,滿不在乎道。

昭卻沒有我那么輕松,憂郁的眼神一閃,便垂下了眼簾。

“那你呢?你怎么辦?如果你沒有孩子,你母親會很傷心吧?”

“不知道。有時我想,我要是有兄弟就好了,可惜只有jiejie。”

“沒關(guān)系,跟玉生一個。”我笑著打趣,本想逗他樂的。卻沒想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這個,我自覺沒有一點調(diào)戲或挖苦的意思,也不嫉妒,我是真的希望昭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但這怎么可能?

“說真的,你想過嗎?等你好了,你要跟玉結(jié)婚,要同房,你不要對她太冷淡了,你應(yīng)該……”我本想說,你應(yīng)該利用現(xiàn)在的機(jī)會,跟她多接觸,建立感情。我還想說玉是個好姑娘,她真的愛你。但是我說不出來,不僅是因為這些被迫的無奈是我心底深深的傷痛,不會因為一再的自我告誡而減輕半分,還因為昭緊蹙的眉心,憂傷的眼神……

粥還沒喝完,昭就忍不住吐了。吐出來的東西甚至比吃進(jìn)去的還多。

我給他漱了口,擦去逼出來的眼淚和嘴角的口水。昭側(cè)著身子,手按在上腹部的傷處。

“怎么了?”

“胃有點疼?!焙沃故怯悬c,昭臉色發(fā)白,額頭上已經(jīng)在冒冷汗了。那是嘔吐引起的胃痙攣,停用嗎啡使疼痛感加劇。

我將暖瓶里的水倒入熱水袋,用毛巾包上,給昭捂在胃部?!斑@樣會好點?!?/br>
昭點點頭,蜷起的身子舒展一些,問道:“這種狀態(tài)會持續(xù)幾天?”

“說不好。每個人情況不一樣,癥狀也不盡相同。短的三五天,長的可能十天半個月,其中某些癥狀會持續(xù)很長時間。有些人雖然停了嗎啡,但仍然需要用口服藥物,不然就感覺生不如死?!?/br>
“我不會!”

“你當(dāng)然不會!但是這幾天會很難熬?!?/br>
“有你在,我不擔(dān)心?!闭盐罩业氖?,把手心貼在自己的面頰上。他有點發(fā)燒,面頰很燙。

☆、第八章掙扎(9)

我希望昭能夠睡一會,但是不行,惡心再次襲來,這次吐出來的都是胃液、泡沫。再來兩次,連膽汁都吐出來了,還夾雜著血絲。

我大驚失色?!罢?!”我扳住他的肩膀,把他翻過來。昭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眼睛瞪得大大的,通紅通紅。“你怎么了?”

“頭疼!疼得厲害!”昭的左手臂上打著點滴,用繃帶固定在夾板上。他便用可以活動的右手猛擊自己的頭部。

我趕緊抓住他的手腕。他又試圖揮動左手,我只得按住他的肩膀。

昭左右晃動著頭,一下一下將腦袋砸向枕頭。

“這樣不行。要不……我再給你打一針,減少點用量,先緩和一下?!?/br>
昭蜷縮著身子,轉(zhuǎn)過臉來看了我一眼。那血紅的眼睛因痛苦而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但他依然堅定地?fù)u搖頭。

我也不愿意。如果再用嗎啡,昭之前的苦不是白受了嗎?而且要是第一次戒斷不成功,以后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