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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著長壽,長久,天長地久。中國人過生日都要吃長壽面的。“那少爺8月份過生日時,我們也吃長壽面吧?”賴寧格太太快活地建議。母親微笑地表示贊同。母親一直猶豫著是應(yīng)該像吃意大利面似的把面條卷在叉子上,還是像我們一樣撩起面條的一頭放進嘴里,靠吸氣將面條索著吃。中國面條畢竟跟意大利面不同,想要把它卷上叉子實在是難,看著我們吃得津津有味,又聽到那長壽的說法,母親終于決心暫時放棄優(yōu)雅,也任性妄為一回。當(dāng)嘴里不經(jīng)意間發(fā)出索面的“噓、噓”聲時,母親便會立刻停下,吃東西時發(fā)出聲音,這可是最沒教養(yǎng)的表現(xiàn)了,然后,母親怕嘴里的面條掉回碗里,只好不得已咬斷面條,每到這時,母親的臉上總會顯出一絲懊惱的神情。我相信這懊惱的神情不是因為母親今天的表現(xiàn)有失體面,而是因為母親在教養(yǎng)與享受之間難以取舍。大家交口稱贊面條筋道,湯汁鮮美,真是美味佳肴。玉說這叫雪菜rou絲面,雪菜是玉帶來的一種叫雪里紅的腌菜。當(dāng)賴寧格太太問道,這雪菜是不是很難得時,玉和昭都笑得很可疑。“不,賴寧格太太,這雪菜在中國,就像這里的酸黃瓜一樣普通。這雪菜rou絲面是再普通不過的面食了,是普通百姓家的早餐,上不了臺面的?!?/br>“上不了臺面?”賴寧格太太搖搖頭,大家都看著玉,不明白。昭笑著一擺手,“玉兒的意思是,在中國的各地美食中,雪菜rou絲面是哪兒都排不上號的?!?/br>“哦……”大家點頭,但還是不明白,因為對中國美食仍然沒有起碼的認識。昭和玉借此機會給大家普及了一下中國飲食文化的概要,什么八大菜系,什么北咸南甜,東辣西酸,聽得大家云里霧里,不過有一點,大家是明白了,就是中國的美食實在太豐富,太好吃了,要不是已經(jīng)酒足飯飽,那肯定就饞得口水直流了。☆、第十章甄玉(5)晚餐后,玉去洗漱、休息,昭要在書房的沙發(fā)上躺會兒,我站在書柜前翻著書。“馬蒂,我有件事想跟您說。”“什么?”“你看我身體已經(jīng)好了,晚上不再需要照顧了,我還是搬去客房吧?!?/br>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不覺得突然,反而松了口氣。好像等待已久的審判終于下來了,不管結(jié)果如何,終歸是踏實了。心定了,捧著書的手卻抖個不停,仿佛書太重,快要拿不住了。我把書放到茶幾上,雙臂交叉在胸前,將顫抖的雙手掩藏在腋下。昭躺著,閉著眼睛。我慶幸自己站在他頭的上方,他的位置看不到我。“是因為玉嗎?”“是。”昭坦誠,仍然閉著眼睛?!澳阒牢也幌M駜骸婚_心?!?/br>“我明白?!?/br>“謝謝你!”“沒關(guān)系。我在家的時間少,回來晚,走得又早,害你睡不好,我也想著搬去客房來著。你放心,我就去跟母親說。”我經(jīng)過昭的身邊向外走。“馬蒂!”昭抓住我?!斑€是我搬去客房吧?!?/br>我立即在嘴角堆起笑容,回過身來,昭已經(jīng)坐起來了。我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手按上他的肩膀,讓他躺下。“不要爭,聽我的,我在家時間少。每天來回,我也覺得有點累。玉回來了真好,以后工作晚了,我就不回來了。訓(xùn)練赤兔和銀劍,你自己當(dāng)心,騎馬的時候別太猛。右手恢復(fù)可能還有段時間,別急著練琴。功能恢復(fù)急不得,欲速則不達,慢慢來,會好的?!蔽逸p輕撫摸昭的手,在他受傷的手指上來回摩挲。我盯著看,仿佛第一次那樣仔細地看那只手,其實我是不敢看其他地方。如果是伸直了,幾根手指都細長而優(yōu)美,看不出哪里受過傷,但彎曲時,受傷的手指就有點僵硬,最終也達不到原來的程度,力氣上,以后能再恢復(fù)一些,但還是會大打折扣。昭還沒有練習(xí)過打靶,我有點擔(dān)心,受傷的手指是要扣扳機的,到時候就看他的毅力了。我把昭的手放到絨毯下面?!澳阈菹?,我去跟母親說,今晚,我就去客房?!?/br>我找到母親,跟她談了會兒,一起去臥室收拾東西,然后想到要幫玉處理一下腳上的水泡,就拿了注射器、藥棉和藥膏。玉的臥室門沒關(guān),虛掩著。我剛想敲門,里面?zhèn)鞒稣f話聲。那聲音,讓我停住,既不敲門,也不愿離開。屋里除了玉,昭也在。我換了個位置,輕輕用力,門無聲地打開一些。我看見玉已經(jīng)換了睡裙,坐在床沿,頭上包著浴巾,可能是剛洗了頭發(fā)。昭坐在床邊的高背椅上,玉赤裸的雙腳擱在昭的懷里。他們用中文說話,我聽不懂。我聽見說話聲中,玉疼得抽氣,聽見昭站起身,離開椅子。我趕忙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走廊的邊桌上,閃身躲起來。昭出門,走兩步看見邊桌上的東西,前后張望兩眼,他一定在找我。他拿了東西,回到屋里,關(guān)上門。這次門關(guān)嚴實了,不轉(zhuǎn)動把手打不開,轉(zhuǎn)動把手就會發(fā)出聲音。我把耳朵貼在門上,我知道這樣很可笑,但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一段時間聽不到什么,后來有笑聲,再后來是電吹風(fēng)的聲音,昭在幫玉吹頭發(fā)。想起玉那一頭瀑布般的秀發(fā),黑色的,帶著波浪,閃著光澤。風(fēng)把頭發(fā)吹起來,昭的手指在發(fā)間穿過……我的心開始疼,好悶熱,透不過氣,我從后門走出去,來到主樓后面的大露臺上,那里有藤制的桌椅。我坐下,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一口,希望煙可以麻痹我的心臟,少一點疼痛,少一點感覺,少一點折磨。昭沒錯,他該這樣做,玉回來了,作為男子漢,有必須做的事情,沒什么扭捏的。你必須跟玉結(jié)婚,必須跟玉zuoai,你可以的,我就是這樣告訴你的,是我鼓勵你的。你終于想通了,很好,非常好,你是男人,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不應(yīng)該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相信你做得到,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果斷、堅強,還相信你會一直愛我……我該相信……我必須相信……我只能相信……天黑了,月亮上來了,黑暗中的莊園靜謐而溫柔。他就像月亮……我應(yīng)該相信他,就像相信月亮,不管是否被烏云遮擋;不管陰晴還是圓缺,它永遠高懸在天邊,用清冷的光輝照亮這個世界。“晚上好!少爺?!?/br>“好!”“晚上有點冷。”“還行。”我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靴底踩滅?!拔也辉?,辛苦你了,韋德克。他的身體還沒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