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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越來越會撒嬌了……”忽然,一股濃重的鐵銹味道從嚴耀欽身上蔓延開來,刺激得卓揚緊緊皺了下鼻子:“這是……怎么會有血腥味?”卓揚訝異地抬起頭,看到嚴耀欽裂開嘴巴,艱難地笑了一下,笑容剛剛綻到一半,大量暗紅色粘稠的鮮血從嘴邊洶涌而出,糊滿下巴,染紅了衣襟。卓揚慌張失措地伸出手去,試圖捂住不斷涌出的血液,卻又有更多的血從耳朵,鼻孔,眼角一起泛出,鋪天蓋地,刺得人生疼。卓揚想要呼叫,喉嚨口卻像是被濕棉花死死堵住了,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只能徒勞地梗起脖子,長大嘴巴……-“救命!救命!”身體猛烈一震,卓揚總算從夢靨的捆縛中掙脫出來,額頭上青筋繃起,心臟急速跳動,幾乎要沖出胸口。他扶著椅背一點點費力站起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墻邊的落地鐘滴答作響,指針顯示在凌晨三點。嚴耀欽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夢境里的一幕一幕不斷在卓揚腦海中盤旋。他跌跌撞撞跑到桌邊,拿起電話,手指抖得厲害,幾次按錯了鍵。好不容易撥了出去,卻一直無法接通。他想下樓喝點酒,壓制住慌亂的心緒,輕手輕腳走到樓梯口,卻發(fā)現(xiàn)一樓大廳里根本沒有凌晨本該呈現(xiàn)的寂靜。贊伍,顧期,凌彩衣幾個嚴耀欽的心腹正聚在一處嚴肅地討論著什么,煙霧繚繞,氣憤壓抑而緊張。隨著卓揚的身影出現(xiàn),所有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他身上。那些人眼中內容各異,但卻都可以明明白白讀出一點——出事了。聯(lián)系到那個恐怖的夢,卓揚只覺得雙腳一陣陣發(fā)軟,他在原地站了好半天,隱藏著自己的情緒,努力不顯露一絲一毫的脆弱與恐慌。他走得很慢,卻很穩(wěn)。直到站在眾人當中,才緩緩開口:“現(xiàn)在什么情況?”幾人互相交換眼神,無聲商量著,最終由凌彩衣低聲開口:“小少爺,你慢慢聽我說,別著急。今天我們的人抓住了嚴三手下,問出了嚴三的藏身之地,結果卻撲了個空……”她有些為難,斟酌著說道,“現(xiàn)在嚴三狀況不明,先生也莫名失蹤了。剛剛得到消息,在巴山港附近發(fā)生了槍擊事件,其中有幾名死者是先生的貼身保鏢……”看著卓揚臉色霎時間慘白一片,贊伍趕忙補充:“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見得像我們想得那樣糟糕。有崇久跟著,相信他有本事保證老板的安全?!?/br>雖然外間都以為這個小兒子是被掃地出門的野種,但在坐的幾名心腹手下都知道,近些年這個孩子在嚴耀欽心里的地位越來越高,甚至在很多地方比太子嚴予行還要金貴。因此紛紛勸慰他別太過分擔憂,以免傷身。凌彩衣走到卓揚身邊,扶著他肩頭小聲進言道:“警方那頭已經(jīng)讓人打了招呼,我們的人手也撒出去了?,F(xiàn)在千萬不能自亂陣腳,無論如何,先安下心來等著?!?/br>卓揚低下頭不發(fā)一言,指尖擱在齒間暗暗咬著,他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聯(lián)系到一起,越想越不簡單。嚴三先是暗中收買本家?guī)酌茩嗟拈L輩,制造混亂,又聯(lián)手馬來的大佬在貨品上動手腳,引嚴耀欽去追查,借以展開伏擊……如果說這是個陰謀,那這陰謀也太容易被識破了!糟糕!輕敵了!那些被抓住的嚴三手下,難保不是故意安排的誘餌,這是個連環(huán)計,亦真亦假,虛虛實實,嚴耀欽失策就失策在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了,因為里島是他的地界,有人脈有手段,沒把一個遠道而來的嚴三放在眼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手的目的絕不會止于此,恐怕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頭……怎么辦?怎么辦?不行!嚴耀欽說過的,不要胡思亂想,自己答應了,就決不再胡思亂想。除非親眼看到,否則一切都不能相信!況且,嚴耀欽知道自己在家里等著他,那就一定會回來的!卓揚忽然想到什么,猛抬頭:“你們通知大哥了嗎?”贊伍點點頭:“剛剛聯(lián)系過大少爺,胡家那頭準備了私家飛機,他應該天一亮就動身往回趕?!?/br>“不行!”卓揚臉色一變,“立刻打電話給他,改變行程!”矛頭指向嚴耀欽,對方看中的,只能是嚴耀欽手中的權力。就算除掉他,還有嚴予行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子,嚴三及其黨羽所做的一切依舊徒勞無功。如果這是個周密的陰謀,那應該是連同嚴予行從美國趕回來這一步也算計到了,他們很可能已經(jīng)有了部署,要么在途中動手,要么等到里島再動手,總之只要嚴予行按常理趕回來,就會面對危險。即便……即便嚴耀欽真的出事了,也一定要為了他,保住這個家,保住大哥!一想到這最壞的結果,卓揚的心像被刀子生生剖開一樣,疼得渾身發(fā)抖。卓揚以前從未接觸過嚴家的生意,上上下下都以為他是個實打實的嬌貴少爺,這一刻忽然要干涉大哥的行程安排,都有些吃不準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此時大廳之中,只有他算是半個主人,便也遲疑著遵從了命令。電話接通,卓揚三言兩語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清清楚楚分析了一遍,囑咐大哥首先借助胡家的力量保證自己的安全,在確定百分百安全的情況下再找機會回來里島。兄弟倆商議許久,確定了初步的計劃,邊上幾人聽著,也漸漸明白了卓揚的心思。-掛斷電話,卓揚仰靠在沙發(fā)里,閉著眼睛大腦飛快思索著。他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學生,完全不懂如何應對這樣的危機??墒乾F(xiàn)在爸爸生死未卜,大哥又遠在美國,就算這些人各司其職,也總要有個人站出來,統(tǒng)領一切。而承擔這種責任的,無論就身份還是感情而論,都非自己莫屬。如果是嚴耀欽,他面對這樣的情況,會怎么辦呢?卓揚在心里反復思量好幾遍,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他首先打電話給丁冉,借同生會人手進駐香芬里道,協(xié)助凌彩衣,看護好嚴家上下?,F(xiàn)在情況危急,一時之間分不清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已被收買,行事一定要萬分謹慎。丁冉雖然回話并不十分熱情,辦事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分派妥當。解決了人力問題,卓揚看向秘書顧期:“顧期哥,爸爸工作上的事你最清楚,你現(xiàn)在立刻帶人把涉及公司機密的文件該轉移的轉移,該銷毀的銷毀,把爸爸貼身的幾名秘書和財務人員帶出來,我派人保護你們。所有人不許私自和外界聯(lián)絡?!鳖櫰趹暥鴦?。卓揚又轉頭吩咐贊伍:“贊伍哥,這件事恐怕早已xiele風聲出去,明天一早,就會傳得沸沸揚揚。你帶人召集各部門負責人開會,公告所有職員恪守本分,不得以訛傳訛,違者嚴懲。公司正常運作不能亂。媒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