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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嗤笑道:“又不是當(dāng)和尚,破規(guī)矩真多!” 煉丹長老的出現(xiàn)使得整個廣場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他手上那個普通的小藥瓶上,吞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就像餓狗看到了rou,一個個呲牙咧嘴的準(zhǔn)備一撲而上。 金凌握了握拳頭往人群里擠。 “金師妹,我們一起。”殷邪緊跟上來。 “別跟著我!”金凌回頭喝到,眼神冰冷將殷邪凍在原地。 為什么要聯(lián)手?金凌邊走邊想,破境丹只有一顆,現(xiàn)在聯(lián)手到最后還是要翻臉,與其那時候互相捅刀子,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聯(lián)手,還能給雙方留些余地,以后見面也不會太尷尬。 丹藥瓶在煉丹長老的催動下緩緩漂浮在廣場正中央的空中,夜離同百里幽默契的對看一眼,分別選擇廣場兩邊站立,形成夾角之勢。 鬼卒,腐尸,法器,廣場上華光大盛,尸臭刺鼻,鬼嘯連連,眾人皆是一只眼盯著藥瓶,另一只眼防備著周圍。 金凌如游魚一般穿梭在人群中,神識卻始終粘在空中的藥瓶上。 該死的!神識強度還不夠,她根本看不清上面封印符的樣子! 煉丹長老放置好丹藥瓶,慢騰騰的往青銅鐘方向走去,眾弟子眼冒火光恨不得踹著他走,可煉丹長老渾然無絕,走得依舊如蝸牛一般。 一個臺階,兩個臺階,三個臺階,站定,挽袖,拿起鐘錘,一揮。 “當(dāng)——” 悠揚的鐘聲蕩漾開來,上品破境丹爭奪戰(zhàn),正式開始! 第029章 奪丹 鐘聲響起,白骨樓看了夜離一眼,將身后棺材甩至身前,棺蓋飛出,雙生女尸一左一右站立在白骨樓兩側(cè),那邊夜離也已經(jīng)殺氣環(huán)繞,緩緩將左臂血海劍拔出。 金凌眉頭緊皺,催動二品軟甲上的‘輕靈’功效,一步跨到預(yù)定位置,雙手快速變換劃出一道道殘影,就在白骨樓同夜離準(zhǔn)備動手清場之前輕喝一聲。 “起!” 風(fēng)云變幻,白霧頓起,喧囂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甚至連剛剛就在旁邊兩步遠的人都難以看清,所有的一切都被白霧吞噬,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他一人。 唯有那枚上品破境丹的氣味彌漫在其中,誘人至極。 用基石鑄就的九倍幻蹤陣,原本要迷惑一干凝氣三層弟子完全不是問題,就算玉盒不能掩蓋破境丹的味道,金凌也有把握在其中耗他三個時辰。 可現(xiàn)在,她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對別人來說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在金凌這個布陣人的眼中全是透明,鬼影一出便撲向空中,枯爪一卷藥瓶到手。 散發(fā)藥香的位置變了,這無疑揪住了所有人的心,所有人都調(diào)轉(zhuǎn)矛頭朝著散發(fā)藥香的方向飛奔。 當(dāng)?shù)谝粋€人意識到無論怎么走都在原地的時,他果斷的朝散發(fā)藥香的方向發(fā)起一記猛攻,一聲慘叫,也不知打中了誰,被打中的人兇狠反擊,卻是另一個方向發(fā)出慘叫。 一瞬間,整個廣場亂了起來,所有人的法術(shù)法寶狂亂的攻擊,法術(shù)的轟鳴聲混合著凄厲的慘叫聲,迷失方向的鬼卒腐尸在迷霧中胡亂穿梭,遇鬼殺鬼,見人滅人,怎一個亂字了得。 白骨樓面帶怒容觀察周圍,雙生女尸擋在他身前不斷抵擋飛來的法術(shù),這些法術(shù)對他來說沒什么威力,但是數(shù)量太多弄得雙生女尸應(yīng)接不暇,偶有沒有留意的幽火彈打在女尸身上,留下難看的灼燒痕跡。 那些痕跡令白骨樓額上青筋暴起,他是不能忍受一點瑕疵的人,到底是誰搞出這惱人的白霧,將他原本的計劃亂得一塌糊涂,現(xiàn)在完全抓不到頭緒!讓他抓到定要抽筋扒皮剁成rou泥,再用幽火燒盡他的神魂??! “落雁,給我找到他,殺了他?。。 卑坠菢且宦暳钕?,左邊的女尸一頭扎進白霧深處,直朝散發(fā)藥香的地方殺去,沿途慘叫連連,留下一片猩紅血跡。 白骨樓擋開一記朝他面門而來的陰風(fēng)刃,獰笑道:“區(qū)區(qū)迷陣對人或許有用,可對五感全無的腐尸就是個屁!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沉魚,給我把這破陣轟成渣!!” 另一邊,夜離見白霧頓起,第一時間護住周身不敢輕舉妄動,這迷陣令他分不清方向,唯有鼻子能聞到上品破境丹散發(fā)的特有味道。 雜亂的法術(shù)從四面八方襲來,打在夜離周身的殺氣薄霧上如泥牛入海,非但毫無作用,其中的陰煞之氣反倒被殺氣吞噬壯大自身。 觀察了一陣依舊沒有頭緒,夜離目光一凝,盯住一個方向緩緩舉起血海劍,他自認(rèn)腦袋沒有白骨樓那般靈活,但他知道,絕對力量面前一切都要頓消無影,既然看不透,那就一劍毀了,掃清障礙之后再看,到底是誰? 廣場中心,巨大的壓力令金凌握住藥瓶的手濕滑粘膩,心臟快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鬼影被收起,鬼盾懸在她身后橫刀持盾幫她擋開流彈,那玉盒根本封不住特制藥瓶里上品破境丹的味道,問題還是在藥瓶的封印符上,那符文不但能將丹藥封在藥瓶中,還能催發(fā)丹藥的味道。 這顆上品破境丹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挑戰(zhàn)著金凌的心理極限,為今之計想要全身而退,就只能將上面的封印符拆了! 可是,拆符破陣是金凌最大的缺點。 金凌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心里緊張得要窒息過去,汗水順著下巴滑落,她取出降魔杵緊緊握住,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鎮(zhèn)定下來。 金凌想起九歲那年凌殺教她拆符破陣的事,凌殺說,陣有陣眼,符有符膽,要破陣就要找到陣眼,若是找不到陣眼或者無法到達陣眼,便擇其中一符,拆符膽。 符膽是符文的靈魂,一道符文能不能起作用完全取決于它的符膽。符膽隱藏在符文之中,一瞥一捺一拐甚至一個點都有可能是符膽。 她自小對符陣敏感,卻單單拆不出符膽,凌殺曾經(jīng)一氣之下將她丟在野外的陣中十日不管不顧,她費盡了心思卻還是沒能成功拆出符膽,只好以野草樹皮為食,撐了十日。 等到凌殺接她出陣時,她瘦了一大圈,可是當(dāng)他看到憔悴得雙頰凹陷兩鬢斑白的凌殺時,活了兩世堅強如石的她哭了,凌殺抱著她也哭了。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哽咽著對她說,金凌你要是學(xué)不會拆符破陣,日后會像爹一樣追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