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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永不會停止。 濃重血腥味讓人感受到了死亡帶來的絕望,每個人都深感無力,望著莫問天那讓人懼怕的威嚴身影,身后巍峨不可攀越的山峰,和那一輪越來越小的黑日。 黃泉界最后的希望,飛升的機會,都隨著那輪黑日的消失而消失,界河的關閉,他們無法抵擋。 十五年前,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知黃泉界之外的天地,都不知在黃泉界登峰造極只能到化神境,更加不知道黃泉界就是一個牢籠,沒有仙路,沒有魔途,無論怎么掙扎努力,都逃不過一死。 現在南無音將一切告知他們,他們拼上性命去努力,死去了多少親族兄弟,到最后還是絕望收場,只是這絕望,比從前都來得猛烈,也比從前都更令人絕望。 第549章 瘋狂一搏(1) 南無音手里攥著古月狂塞給他的戒指,艱難的抬手將身上最后一顆紫玉涅槃丹放入口中,當初他就是用這顆丹藥留住了申荊性命十日,讓他有時間能從巫山趕回搖光城。 如今,他也要吃下這顆丹藥,再活最后十日了。 “妙香,金凌……”南無音叫著兩人的名字,妙香一直就在他身邊,金凌盯著莫問天右拳緊握,聽到南無音叫她,暫時收回目光,界河要徹底關閉看樣子還需要三四個時辰的時間,且聽聽南無音要說什么。 看到金凌,南無音將古月狂的戒指遞過去道:“這是古月狂的煉器傳承,此刻或許只有給你最合適不過了,還望你不要拒絕,另外,我想請妙香幫我做一件事情?!?/br> 金凌接下戒指點了點頭,南無音眉頭舒展開來,拿下他手上的翠玉扳指塞進妙香手中道:“我本名南司音,生于五絕界南琴世家,南琴世家中有一架古琴名曰綠綺,如有機會,幫我毀了它?!?/br> 妙香點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她在南無音身邊學藝十多年,早已將南無音當作了自己的師父,就算她知道南無音只是想用她牽制金凌,她也不能忽視南無音這些年誠心傳藝之恩。 “師父,我會的師父,我一定會幫你毀了綠綺的!” 南無音柔和的笑了,生命將逝,何苦再堅守他的無情道?他抬手摸了摸妙香的頭,安慰道:“莫哭,你是我南司音的弟子,出去也不能壞了我南司音的名號,你可知我曾是琴帝唯一的傳人,好好學學金凌,以后莫要叫人欺負了去。” “嗯!”妙香咬著嘴唇不斷的點頭,握著扳指的手一點點收緊,將眼淚也生生忍下去。 丹藥起效,南無音恢復了些許力氣,但是他的元嬰受了重創(chuàng),此刻也只是活著罷了,他看金凌一直盯著界河若有所思,不禁問道:“金凌,你可是有什么辦法?” 所有人都朝金凌望去,這種時候金凌也不想再瞞著,她攤開她的右手,手心烙印著一朵火紅的彼岸花,仿若真實,散發(fā)著醉人的香氣。 金凌輕聲道:“這是無垢留給我的黃泉之地,這其中封存著龐大的空間之力,要斬殺一個合體期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我修為太低,催動它需要一些時間?!?/br> 眾人原本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頭上那個是合體期,金凌只要敢泄露出一絲一毫令莫問天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立刻就會被莫問天絞殺,她是沒有機會完全催動黃泉之地的,這一點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或許我可以放手一搏?!苯鹆枘抗庾兊蒙铄?,她已經開始在心中思量對策。 “不行!”四個聲音一齊響起,凌殺,傅清河,妙香甚至是呂良仁都斬釘截鐵的拒絕了金凌的想法。 凌殺忍住胸中翻滾的血氣,上前一步扳住金凌的肩膀道:“我絕對不能讓你去涉險,這次出不去我們再想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爹陪著你!” 傅清河也大聲道:“對,打不過就跑,也沒什么丟人的,老子經常干這事。” “對對對,我?guī)煾妇瓦@尿性,打不過就跑嘿嘿嘿。”呂良仁附和道,結果又挨了傅清河一腳。 時妤沉默著,妙香也不知道說什么,大圣只是抱著金凌的腿不撒手,一副金凌去哪它去哪的樣子。 南無音咳了兩聲道:“金凌,就算你能殺了這個合體,可你別忘了,至正界有三個合體,界河能被修復,就說明另外兩個在外面合力施法,你能保證殺了這一個,你還能殺了外面那兩個嗎?” 一片沉默,南無音說得對,不能只考慮這邊的危機,出去后怎么逃脫更應該一早就計算好,不然到時還是一死。 南無音掃視四周,還留在此處的人目測之下不足五百,還全都是殘軍敗將。他耗盡了閻羅殿能動用的全部財產,以及暫時封閉丹田的秘術才讓黃泉界的修士眾志成城,如今卻被一個合體劍修擊得潰不成軍。 南無音嘆息一聲幽幽道:“這次怕是真的沒機會了,沒有人手,就算出去了,要如何抵抗那邊的正道修士?!?/br> “人手?”金凌腦中靈光一閃,目光登時投向已經裸露在外的九幽,海水干涸,無數海妖的尸體堆積在九幽邊緣,常年籠罩在九幽之上的魔氣都被一次又一次的震蕩擊散,但依舊無法一眼看到九幽之底,更顯得九幽深不可測。 呂良仁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顫聲問道:“金凌,你想干嘛?” “我們此時已經走投無路了對嗎?”金凌深邃的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確實沒有人有辦法了,時妤攥著拳頭,終究欲言又止,她可以撕開一條路,但前提依舊是靠近界河,越近越好,這和直接從界河出去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那么,我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了!他們封鎖黃泉界,不就是為了封鎖魔物,斷我們仙路,讓我們跟魔物自相殘殺,憑什么!他們憑什么主宰我們的命運,就因為他們自詡正道,就要把我們都一竿子打死嗎?” 金凌略顯激動的聲音刺激了傅清河的神經,他這些年被追殺的簡直都要發(fā)狂了,頓時破口大罵道:“什么狗屁正道,都是偽君子,沒卵蛋的孬種!” 呂良仁也道:“師父,你這輩子說話就跟放屁一樣,但你這句話,徒弟我頂你!” 傅清河一腳把呂良仁蹬出去三丈遠,凌殺滿面憂思的看著金凌,對于他們所言心中并不完全認同,畢竟他也是正道的一份子,舍小保大在面對特殊情況時不得不如此作為,他可以理解正道的良苦用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