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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煩聽那些亂七八糟的銀子金子絲綢賦稅,舅舅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歡斤斤計較了點。俗!雖然生母只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子,但是在宮中養(yǎng)了這么多年,安靖帝本質(zhì)里也是個世家子,而且是世家子中最流俗的那一類。前面已經(jīng)說過了,大楚國庫沒錢,但是李家有錢啊,太后有錢啊。朝中有人好辦事,李家靠著家里開的絲織作坊以及把守著江寧織造的大兒子,便迅速的收斂了大量的財富。因為安靖帝的確是李太后親生的,她便以一種小門小戶里主婦貼補娘家但是也不會克扣兒子的心態(tài)在cao持著這個國家。所以,安靖帝楚恒不差錢。李國舅為了激發(fā)寶貝皇帝外甥在吃喝玩樂方面的巨大潛能,不論國庫多么吃緊,對安靖帝都是有求必應(yīng)。安靖帝有這樣一位疼愛自己的模范舅公大人做其堅強后盾,便也耽于太平天子花團(tuán)錦簇的享樂中,很有些世家中某些不成器紈绔那種對金銀滿不在乎,對美色來者不拒,對酒當(dāng)歌,及時享樂的情懷了。大楚立國二百余年,經(jīng)過開國兩代帝王的勵精圖治,加之安靖帝的祖父乾寧帝又是一位守成之君,三代人的財富積累是驚人的。盡管慶正帝雄才大略推行改革,將原本充盈的國庫消耗掉大半,但是剩下的那一小半已經(jīng)足以讓小皇帝以及整個李家過上一種及時行樂,樂得揮霍的生活。李國舅更是打疊起全副的精力,滿足玩心重的少年天子種種享受,新奇手法層出不窮。安靖帝也就沒有心機(jī)去煩心國家管理一類的事情,全部交給最可親的舅舅一家。李國舅在朝中的地位便穩(wěn)如磐石了。御前財務(wù)會議上,李國舅這幫子靠著手工業(yè)作坊乍富的新貴連同保皇黨與老牌貴族在朝勢力唇槍舌戰(zhàn),爭得不可開交。就在這時,一個太監(jiān)疾步進(jìn)入,俯身在安靖帝耳邊說了幾句話?;杌栌陌簿傅劬褚徽?,哈哈大笑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朕的小侄兒出世了,朕得去看看他。崔卿和謝卿也一同前往。至于世家彌補虧空一事,既然爭議很大,便暫且擱置。舅舅提出來的‘改稻田為桑田’的國策不錯,既能填補國庫虧空,又有益于百姓生活,我看便由中書令定旨,世繁去執(zhí)行吧?!?/br>聽完這話,在座的眾位大臣表情各異,可是還沒等他們出言反駁,皇帝已經(jīng)帶著幾個太監(jiān)怡然自得的出門去了。謝銘的meimei正是這孩子的娘親,崔名庭的姑姑是小世子的親奶奶。這孩子是皇上的侄兒,又何嘗不是謝銘的外甥和崔明庭的堂侄呢。謝銘和崔明庭對視一眼,趕忙也出門上轎,往家里趕去。郭全長嘆一口氣,他心里明白,小世子的出生使朝局的平衡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今上仁厚,甚至因此改變了原先定好的借機(jī)逼迫世家出血的方案,錯失了這次機(jī)會,寒門這邊好容易占據(jù)的微弱上風(fēng)只怕便是曇花一現(xiàn)。再想到所謂的“改稻田為桑田”的國策,郭全這個三朝老臣不由得皺起了花白的眉毛。李黨提出的這個國策,看似是在推行新政,其實質(zhì)不過是方便李尚權(quán)等新貴兼并土地,繼續(xù)發(fā)展自己的絲綢作坊。皇上既沒有魄力對士族下手,也沒辦法看穿李黨的用意,最后只能采取將國庫緊張的壓力轉(zhuǎn)嫁到江浙百姓身上的下下策,實在是叫郭全失望透頂。可是郭全知道,他已經(jīng)被綁在了李家這輛破車之上,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局勢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一個人獨木難支,實在是有心無力。大楚王朝外表歌舞升平,內(nèi)里其實矛盾叢生,世家只知有家不知有國,李家那種暴發(fā)戶小人當(dāng)?shù)?,皇帝昏庸糊涂,沉迷女色,北邊有犬戎叩邊,東南有倭寇侵?jǐn)_,四夷無不蠢蠢欲動……蒼天啊,你這是要亡我大楚!郭全兀自在那里又是跺腳又是嘆息,一邊憂國憂民,一邊立起耳朵偷聽身邊同僚的議論,一時聽說喻王生了一個嫡長子,老頭子眼睛一亮——若是真的論起來,這孩子倒也是先帝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孩子血統(tǒng)優(yōu)良,只是不知道性情如何??峙吗B(yǎng)在誰家和誰親,長大后會偏向世家……得了,和計老頭把大楚的世子爺當(dāng)狗呢。先帝爺統(tǒng)共三個兒子,崔皇后所生的喻王,李皇后所生的今上以及藍(lán)田王。喻王腿腳很是不便,自然無緣大統(tǒng)。而藍(lán)田王好男色,荒唐得很,簡直是不堪造就,也不可能承祧祖宗香火。推舉如今的皇帝登基,實在是諸位大臣無奈之下的選擇。罷了罷了,先帝啊,你把江山和子孫都托付到我們幾個手上,如今老兄弟們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我這把老骨頭在支撐著,總是要拼著最后一口氣,保我大楚山河永固。搖著頭嘆著氣,不過五十歲就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的郭全謝絕了李尚權(quán)的邀約,獨自走進(jìn)了自家寒磣的綠蠅小轎里。“呸!不識抬舉?!钡鹊焦男∞I完全消失的時候,李家父子身邊的隨從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李世繁也惡狠狠地說道:“這老東西就是古怪,軟硬不吃,上次還把我的庭玉借故打了一頓。爹,這樣倚老賣老的東西,留著有什么用?”李尚權(quán)陰鶩地看了他一眼,沉聲罵道:“真是扶不上墻的爛泥,若沒有郭全這樣的清官名臣頂在前頭,咱們拿什么和郡望頗高的世家斗,你以為寒門清流真和我們是一路的?都說了不要和不入流的戲子白相混在一起,好好學(xué)學(xué)王謝子弟的氣度風(fēng)范!長公主為什么看不上你,還不吸取教訓(xùn)?!?/br>李世繁雖然無惡不做,但是平生最怕他這個老子,頓時跟鵪鶉似的不敢吱聲了。心里卻對謝銘恨之入骨。李世繁雖然是個男女不禁的主,但是對自己明艷高貴的公主堂妹著實仰慕,原本姑母都答應(yīng)自己的提親了,誰知道謝銘這個小白臉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讓堂堂長公主哭著喊著要嫁給他。擲果盈車,我呸,還不是會投胎,有個好皮囊而已,遲早我要他家破人亡,到時候表妹還不是我的。這么一想,李世繁計上心來,湊到自己老爹的耳邊小聲道:“爹啊,皇帝殿下還沒有兒子,怎么能叫喻王趕這個寸?那豈不是翻了天了。我看啊,世子體弱,活不久也是有的?!?/br>莫名其妙從二十一世紀(jì)來到古代,投身成嬰兒的陸哲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途多舛,還沒學(xué)會爬就已經(jīng)有人對他寄予厚望,有人算計他的小命了。因為被倒提著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白嫩嫩的小身子一震,便條件反射地哇哇大哭起來。隨著第一股氣流涌進(jìn)他的肺中,陸哲發(fā)現(xiàn)的腦海里忽然多出來一行數(shù)據(jù)。目前狀態(tài):普通幼兒(1歲)身份:喻王嫡長子,母為謝家嫡出二小姐謝茂雅。健康:50威望:20魅力:50智力: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