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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物,自然有它的脾氣。除開降服了它的王若谷之外,其他人無論是誰,但凡靠近它,追風就毫不留情的一蹄子過去。好在楚昭有糖,有很多糖。追風吃了糖,偶爾也屈尊降貴地讓楚昭摸一摸。就是不讓騎,追風嫌世子殿下騎術不過關,讓它跑起來和牛車一般快,丟臉。得到王若谷的允許,楚昭便大眼彎彎地端著一碗糖,圍著追風團團轉,喂糖添草料順毛各種討好。還三番五次試圖爬上馬背。當然,每次都被追風撅了下來。世子殿下鍥而不舍。追風頗通人形,拿這小小一只人類幼崽實在沒辦法,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自家主人。兄弟,還不過來管管你家小崽!王若谷見了這一人一馬,一貫波瀾不興的眸光中有笑意一閃即逝。“那我?guī)е雷拥钕屡芤蝗Π??!?/br>楚昭的眼睛嗖地亮了,趕忙道:“等等我去換騎裝?!彬T馬自然不能穿寬袍大袖的衣服。換好衣服,楚昭沒看到王若谷人,一問小沙彌,原來是牽著追風出去套馬鞍了。追風這大爺平時不樂意上鞍,王若谷居然也肯寵著它。第49章因謝晉和小世子住在清涼寺中,前來拜訪之人絡繹不絕,但大部分連入寺的資格都沒有。那些人見王若谷居然能夠騎馬出入,心里多少不舒服。楚昭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有三位士族公子剛被烏見轟走。三人沒注意到小世子,一邊走一邊自顧自交談。一個說:“這回丟了大臉,還得罪了王家大公子,不過幾日就賦閑在家,什么好得意的?”一個道:“倒也聰明,知道巴結討好謝家和世子殿下?!?/br>另一個竊笑道:“早看他不順眼了,一個庶出子,憑什么爬到我們頭頂上?”王若谷騎著追風,在清涼寺正門的大道上遛了一圈回來。這三位一見正主來了,非但沒收斂,反而越說越大聲,加倍地奚落。“是啊,聽說是以前打仗時傷了下邊,也就是一條銀樣镴槍頭而已。王二公子大約是憐惜杜氏空閨寂寞。也對,便是我也會憐惜啊?!?/br>“庶子到底是庶子。小時候我們兩家也有來往,當誰不知他生母那點子事呢?不過是吳地獻上來的歌妓,輾轉落到王氏前任家主王肇慶手中,非常受寵。后來王肇慶病危,擔心寵姬受欺負,就賞給了自己兒子。這樣的人,生下來的兒子又能高貴到哪里去?不過是天生的兵家子罷了?!?/br>“誒,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這位頗負盛名的綠珠姑娘了。聽說尤擅昆曲吳調,且能吹洞簫?!?/br>王若谷到了近前,也不理會那三人的酸話,自顧自翻身下馬。“我在這里看日落,偏出來幾只麻雀嘲哳,壞了雅興?!背驯г挂痪?,從門廊的陰影下從容步出。三個說的正歡的公子一見這少年的年齡、衣著和氣度,猜測他的身份,不由尷尬地面面相覷,慌忙趨前跪拜行禮。楚昭卻壓根不搭理他們,徑直走到王若谷身邊,其中一個姓杜的怒道:“我等著姓嫡出,王若谷不過賤婢所生,等同奴隸,世子殿下何以厚此薄彼?”楚昭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轉過身,道:“當初陳勝作為一個草民戍卒,就能說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的話,真論起來,本朝太祖也起于微末,我難道不能有如此胸懷嗎?”翻了翻系統(tǒng)面板,嗯,三個典型的士族廢物。被養(yǎng)得文武都不成,偏偏自我膨脹得不得了。楚昭涼涼道:“嗯,我上次見過你,姓杜是吧?想必和那位德行出眾的杜小姐是本家?!?/br>走到跪在地上,兀自憤憤不平的三人身邊,楚昭繼續(xù)說道:“這一位公子想必是滎陽鄭氏的后人,聽說你家居然與商人結親?實在太不體面了,縱然家道衰落,也不至于如此。簡直是降低門第,玷污祖宗,侮辱親族?!?/br>一番話說的那位鄭公子面紅耳赤,羞憤欲死。楚昭卻還不罷休,走到第三個人面前,繼續(xù)羞辱這三個廢物:“這一位公子姓謝,可是我卻從來沒見過。我想想,嗯,對了,公子的曾祖父也是本家分出去的庶子,但是祖父卻又很能干,給子孫掙下偌大基業(yè)。不知道謝公子現(xiàn)在哪來的臉面譏笑別人庶出?”“世子殿下……”姓杜的那位正要爭辯。楚昭卻傲慢地轉過身:“比起對朝廷的功勞和自身才華,幾位根本無法和司隸校尉大人相提并論,若要比門第,按照你們的觀點,小姓難道有資格議論瑯琊王家的事情嗎?”把手伸給王若谷,楚昭總結道:“我才不要和這等小人講話?!?/br>說著,世子殿下一借力,干凈利落的翻身上馬。上馬跑了一段距離,楚昭就坐不住了——剛才只顧著耍帥,上馬時一個不慎,磕著蛋了QAQ“坐好,別亂動。”王若谷被他磨得火起,不由沉聲喝道。世子殿下身邊美女如云,但他實在晚熟,十一二歲的男孩子按理也該發(fā)生第一次夢遺。但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一次成功勃起過。以安靖帝為鑒,私下里楚昭挺擔心自己出了什么問題……平時便很注意這方便的防護,還專門讓繡娘用最柔軟的料子縫制內(nèi)褲穿。豈料今日受此重創(chuàng)。楚昭欲哭無淚的坐端正了。“乖。”王若谷拍了拍楚昭的頭,要求道:“給師父吹只小曲?!?/br>“嗯……小曲……師父想聽什么曲子?”軟軟的聲音傳入耳朵,王若谷感覺胸膛上有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蹭來蹭去。低頭吻了吻小徒弟的頭頂,王若谷低聲哼唱了一只小調。他的嗓音異常低沉動人,簡直能叫聽眾的耳朵懷孕。平時冷漠的男人,一旦溫柔起來真叫人抵擋不住。楚昭覺得自己若是個姑娘,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外表看著木頭一樣,其實內(nèi)里頗懂情趣,狠心拋棄他的女人絕對眼瘸。“這首曲子,會吹嗎?”楚昭不忍心讓剛被生活欺騙過的某大叔失望,便凝神傾聽。系統(tǒng)的采集功能閃了閃,楚昭點開一看,<樂>那一行下面,曲調已經(jīng)收錄其中,且被轉化為了五線譜。“是吳越那邊的小調?曲調倒也簡單,只是歌詞聽不懂?!?/br>融融月色中,王若谷的聲音有種獨特的溫柔:“我娘是吳地送來的女樂,她爹大概是個舟子。小時候娘親就告訴我,如果以后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勇敢地說出來?!?/br>楚昭聽了,瞬間腦補出一個相遇太遲只能默默守護的癡情男配形象,心中憐惜之意大起,柔聲安慰道:“師父別傷心,不是你說的太晚,是她配不上你?!?/br>沉默片刻,王若谷似乎嘆息了一聲,楚昭沒聽太清楚,或許只是夜風吹動樹梢的動靜吧。“殿下還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