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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谷一直沒再提及那個吻,神態(tài)舉止也十分自然,楚昭便有些鬧不清楚師父的想法,干脆將一切歸咎為系統(tǒng)搗亂。系統(tǒng):怪我咯?只要沒有系統(tǒng)的干擾,我和師父還是純潔的師徒關系!努力這樣自我暗示幾遍之后,楚昭居然也神奇地自我催眠成功。無師自通這樣高端的渣男技巧,說明某種程度上,小王爺也算很有天賦的。兩人并騎走過朱雀橋,因為王若谷要走朱雀大街出北城門,而楚昭回上方山,所以不得不分開。楚昭讓軍士將謝苒苒護送回去,自己則帶著一隊人馬給師父送行。朱雀大街綿延數十里,但路再長也有盡頭。雖然知道以王若谷的身份和志向,分別是難免的,可是真到臨別時,楚昭仍然心下惆悵,依依不舍地問道:“才見面,師父又要離開了么?”王若谷輕輕一嘆,耐心給難得撒嬌的小徒弟解釋:“按照大楚制度,玄武營無事不得擅自離京,更不可參與到內斗中來,這一次已經算是違制了。如今喻王亂一平,自然要趕緊回防,北疆的安寧關乎國家社稷。”楚昭隨手折了一根柳條插到追風濃密的頸毛里,道:“最近每每思及北疆之事,便覺心煩意亂。”追風被四處飄散的柳絮弄得打了一個噴嚏。王若谷握住楚昭的四處作怪的手,解救了自己的愛馬:“別怕,一切有師父在?!?/br>楚昭總算不搗蛋了,他有點悶悶地低頭道:“那師父可要好好的?!?/br>王若谷忍不住笑道:“傻孩子,大丈夫當馬革裹尸還。守護所愛,保衛(wèi)國土是軍人的天職。那群蠻人想南下欺負我徒兒,除非踏著師父的尸體過去?!?/br>楚昭覺得這話有些不祥,趕忙道:“呸呸呸,師父可不能出事。你若是出了事,誰來幫我統(tǒng)領三軍守衛(wèi)國門呢?”猶豫片刻,楚昭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倘若真有個什么意外,師父也該先保住自己性命,回來咱們師徒再想辦法。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是么?!?/br>王若谷忍不住微微笑了,目光柔和地看著楚昭。他用手指憐愛地敲了敲楚昭的大腦門,訓斥道:“胡說什么呢,哪有未言勝先言敗的?”“我這叫未雨綢繆。再說,有師父在的玄武營,才是我放心的玄武營。而只要控制住玄武營,我日后在都城就能橫著走,做事情也不會束手束腳。哪家跟我搗亂,都讓師父抓起來帶回北邊充軍去?!背炎罱怀弥械囊恍├铣家欣腺u老煩得夠嗆,說這話的時候便有些惡狠狠的樣子。“咳咳?!别埵峭跞艄壬試烂C老成,也掌不住笑了出來。楚昭說的這般直白,王若谷反而不覺得是被利用,倒認為自家徒兒張牙舞爪的小模樣很可愛。嗯,即便露出獠牙咬死了人,那也該怪被咬的人不知趣。楚昭躲過王若谷揉腦袋的大手,繼續(xù)說道:“唉,小時候我就覺得我爹對我這個嫡子不怎么樣,若是真寵愛,也不至于將我和娘親扔在都城不聞不問。記得那時候我娘生病,我還小,連夏天要用的冰都是師父給我送來。后來親爹更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在南邊反了,那段時間我晚上都睡不著,想到師父你在玄武營里,才能安心一些。”群狼環(huán)視,前途未卜,楚昭一時也有些迷茫。雖然下定決定要克制自己,但是王若谷還是忍不住把垂頭喪氣的小徒弟摟入懷中:“你爹不要你,師父要你。師父心甘情愿做你手中的刀?!?/br>楚昭聽了這話,在心底暗暗嘆了一口氣。玄武營歷來便是新皇登基政權穩(wěn)固階段最重要的保證。按照大楚制度,除了天子以外,任何人都無權調動玄武營。也就是說,但凡能夠調動玄武營的,十之八九都是未來天子了。楚昭閉了閉眼睛。為了將玄武營牢牢掌控在手中,自己……也算是費盡心機了。把頭埋在王若谷懷里,楚昭嗡嗡地說:“我可沒忘記小時候允諾過,終有一日要登壇拜將,將全天下的兵馬都交與師父。等我登基之后,多攢些錢,然后咱們師徒就一起,先打犬戎,再定西域,最后收拾東南沿海的跳梁小丑?!?/br>自己看著長大的小龍遲早會直上云霄,到時候,整個帝國都必然臣服在他的龍威之下。王若谷攬住楚昭的手臂緊了緊,然后便強迫自己松開手,利落地翻身上馬。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倦鳥歸巢,晚霞似乎給天地萬物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紅得幾乎有些凄厲。看著那片血紅,楚昭眉頭一跳,總覺得心里不大安穩(wěn),又跑過去拉住王若谷的馬韁,叮囑道:“現在朝中危機四伏,只怕軍隊里也并不是鐵板一塊。師父在軍中小心些,總歸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萬不得已之時,師父不必理會朝廷命令……”王若谷是武將,自來不喜歡朝中的勾心斗角,但也并非不懂這些。聽到楚昭這番全心全意替自己打算的陰謀論,不由心中軟成一片。掃一眼控制面板,王若谷的各項數值都達到或者接近滿值,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人,比他更加適合替楚昭執(zhí)掌玄武營了。楚昭定了定神,終于下定決心拿出一個錦囊,放到王若谷手里:“里面裝著空白手諭,都蓋著玉璽,若是事有不諧,師父可以便宜行事,拿著圣旨要求雁門關內幾座城池自行發(fā)兵……總之,你和玄武營,都要好好的,大楚的北防就交給師父了。若是實在打不過,就退回關內,收拾人馬再打,千萬不要硬抗?!?/br>給予信任,施加恩惠,再用這些年的感情籠絡,目的就是為了讓王若谷的各項數值都盡量提升到最大狀態(tài),確保其不會有任何叛變的可能,最終才放心的將手諭交給師父。看似胡鬧的舉動,卻正中王若谷的軟肋。單從表面來看,世間多得是良辰美景,花好月圓,情深意重,倘若有膽量揭開那層皮看一看心,便能知道,大抵有一丁點的真情,也都要牽絆謀劃才能得來。人世間,本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深愛。古往今來,還沒見過哪個皇帝敢把蓋了玉璽的空白圣旨到處亂發(fā)……聽到這里,王若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境居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波動。有什么東西沖破層層束縛,再也用理智壓制不住。王若谷突然當著所有下屬的面,做了一個大逆不道的舉動——他將楚昭提溜到自己馬上,抱在懷中,從后面緊摟著他,深深嘆息道:“小傻子?!睅煾冈趺茨芡四??師父背后是你這個小笨蛋啊。你這樣糊涂又好騙,若是師父不看著你,豈非不過幾日,連玉璽都被人騙走了?楚昭不安的扭動了一下,想要回身看一看王若谷的表情,可是王若谷把他摟得太緊,緊得幾乎讓楚昭覺出幾分疼痛來。“都是監(jiān)國的親王了,以后可不能這么胡鬧。蓋了玉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