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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已解,得知探子傳來四周的楚軍已經全都不見的消息后,卓力終于放下了心。雖然他當面朝左賢王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將會守好澤城,像一顆釘子般牢牢插入大楚的心腹之中??傻鹊揭菜僭撉澳_出門,他后腳就去了明月樓。嚴肅的姐夫帶著一群敵軍走了,正好澤城首富,開布莊糧店的周老板送來幾大車美酒犒勞犬戎官兵。犬戎人對中原的美酒毫無抵抗能力,卓力和他的狐朋狗友開始徹夜狂歡。這一夜,明月樓里進進出出的都是犬戎人,整個澤洲城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飄出的酒香熏得明月樓的老鼠都醉倒在洞邊。周老板送來的美酒也不知道是如何釀制的,卓力被淺兮姑娘勸著混了葡萄酒喝,入口綿軟,誰知后勁卻足,這一天晚上索性就睡在了明月樓里。第103章安靖二十二年八月十九日,深夜,滿月從遠處的龍門山中升起來,一層清輝灑落在澤州城青磚石的小巷中。明月樓中,卓力等人睡得正熟,卻不知手里的虎符身上的印信全都被摸得一干二凈。猶如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的鬼魂,幾百暗門精銳偷偷從挖出來的地道里潛入城中,毫無預兆的出現(xiàn)在明月樓外的小巷中,然后在王大山的帶領下,以虎符加匕首的方式騙開了城門。門外,是早就準備好的一萬名重甲步兵方陣。整齊密集的黑甲步兵仿佛一面鋼鐵的墻壁,又仿佛一座迎面撲來的刀山劍海。陰沉、漆黑的兩翼無聲的伸展開去,陰森可怕。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時刻,大群大群的重甲步兵靜悄悄的涌入了熟睡中澤州城,鐵甲反射著幽幽的寒光,刀尖一點血珠滑落,在地上開出血色花朵。而此時,大部分犬戎士兵還在沉睡之中。韓起、徐氏兄弟以及鄧成各領一軍,迅速攻破四個城門,并且搶占了城中的交通要道和制高點。一千把神臂弓瞄準了犬戎人的駐地。一切都準備好了,楚昭一聲令下:“動手!”士兵們開始傾倒燃油和投擲火把,澤州城突然間陷入了一片沖天烈火。昨晚喝的爛醉如泥,只有很少數(shù)保持清醒的犬戎士兵從房間里跳了出來,用犬戎話哇哩哇啦的大喊?;卮鹚麄兊氖菑统鸬募辍I癖酃腥?,而就算是草原上的神箭手,也不過能拉開這樣的弓而已,所以相當于一千位神箭手在朝著犬戎人射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將犬戎人打蒙了。好在犬戎士兵的身體素質和單兵作戰(zhàn)能力相對不錯,不一時就有人反應過來,一面大喊著:“敵軍襲營”一邊奔向馬廄。犬戎人是馬背上的王者,只要騎上馬,大楚的步兵便無足掛齒。然而他們卻發(fā)現(xiàn),馬廄里的馬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全部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于是,這些好不容易從大火和箭雨中沖殺出來的犬戎士兵不得不轉過頭,面對成千上萬手持利刃、滿腔仇恨、全副武裝的復仇者。重甲步兵整齊的腳步聲如同悶雷般滾滾而來,步兵方陣如旋風如洪流如巨石,摧枯拉朽,橫掃一切。喪失斗志的犬戎士兵也有投降的,然而投降也沒有任何作用。各小隊隊長都在偷偷鼓勵士兵們,拿出你們當年做土匪的架勢來,給我殺!后世有犬戎族的史學家描述這一夜時,十分心痛地寫道:這是一場屠殺。不過此等妄圖挑起民族糾紛的分裂分子,很快就被憲兵帶走了。但他說的是實話,在這只可怕的,前所未有的步兵面前,四散逃命的犬戎兵發(fā)出一片死亡的慘叫,被鋼鐵的洪流壓成齏粉。后世有文人充滿浪漫主義情懷的描述這一夜——熊熊的烈火和痛快的鮮血將掛在檐角上的一輪圓月都染成了紅色。這一日過得很快,精神一直保持高度興奮狀態(tài)的楚昭臨近天亮的時候,窩在韓起臂彎里打了個盹。第一縷晨曦落入窗欞格子的時候,楚昭揉了揉眼睛,吩咐身邊的將軍:“把人都領回來吧?!?/br>韓起蔫了吧唧地走了出去,飛檐走壁出現(xiàn)在李衛(wèi)國等殺的正歡的黑騎軍將領面前,留下一句:兩個時辰后帶著俘虜集合,俘虜人數(shù)最少的罰洗全軍馬桶一個月。然后翩然離去,回來時韓起換了身衣服,繼續(xù)摟著楚昭睡覺。對于軍隊高層而言,澤州會戰(zhàn),事實上已經結束了。臥槽!臥槽槽槽槽槽槽———李衛(wèi)國等人趕忙前去收攏已經殺紅了眼睛的部下,急得大街小巷上躥下跳:不想洗馬桶就快住手!旁邊的西北軍也收到了警告,受到影響都停了手,只是也有部分玩得太投入的開始陽奉陰違。兩個時辰后,韓起沉著臉,一副欲求不滿的神情來到校場,黑騎軍一見老大這個表情,都是菊花一緊,提高了警惕。“全軍清點人數(shù)?!?/br>清點的結果是黑騎軍基本歸位,偶爾有一兩個新人不在。西北軍卻有十之一二的人不在。韓起并沒有廢話,帶著黑騎軍執(zhí)法官上街,看到沒有歸隊的黑騎軍當場格殺,如果番號是西北軍的,就用鐵鏈鎖了,登記姓名,拖回去讓自家隊長和將軍認領。西北軍將士看得目瞪口呆,這才意識到,洗馬桶的命令并不像表面聽上去那么好玩了。鄧成聰明,徐戕老成,都對那些沒有歸隊的士兵用軍法處置,打得鮮血淋淋,唯獨徐姜不當回事,韓起默不作聲帶人控制了徐姜的隊伍,將他們新得的武器和衣服全剝了下來,將他們以前穿的破爛換了回去。不聽招呼是吧?那就滾。做完這些,韓起接著安排黑騎軍出來巡邏,鎮(zhèn)壓澤州地面上一批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在當天的下午,澤城的秩序已經安定下來。淪陷區(qū)的百姓并不懂國家大事,也不懂兵法韜略,他們只知道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做亡國奴,對楚昭的愛戴和崇敬急速上升。安靖二十二年九月五日,也速該的大軍終于到了薊門關外。因為薊門關-玉門關一線已經被打通,源源不斷有犬戎大軍進駐。也速該當時的兵力只有四萬,并沒有留下大部隊守薊門關。現(xiàn)在的守關大將是右賢王的人。關門緊閉,城頭懶洋洋站在幾個衛(wèi)兵,城中有一股彌散不去的血腥味。打下薊門關那日,犬戎大軍開始屠城,殺光了所有的楚人,連帶著死在此處的四萬大楚士兵,有些血腥味似乎也算正常。在關外亮明身份,城門緩緩打開,也速該率領大軍有序入城,卻沒發(fā)現(xiàn)那兩個開城門的犬戎士兵臉色白得嚇人,而城頭上那些懶洋洋的犬戎士兵居然沒有下來迎接他這位左賢王。也速該皺起了眉頭:早就聽說守城的是與他最不對盤的右賢王愛將托雷。真是白叫此人撿了一個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