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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為了讓楚昭開心一些,主動翻看蘇溪放在馬車?yán)锏募埓?/br>楚昭看著對面崔景深打開紙袋,拿出一件款式奇特的棉衣,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是羽絨服,我讓百巧坊取了鴨子的絨毛,給……給你定做的?!?/br>說完,楚昭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得到的觀念,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全方位關(guān)心他的衣食住行,把他照顧得好好的。不管這種表達愛意的方式對不對,卻是楚昭知道的唯一追人方式,所以現(xiàn)在就用到了暗戀對象身上。崔景深驚訝地抬起頭,如果楚昭沒看錯的話,他眼里有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只可惜崔景深永遠都是最會控制情緒的人,還等不及楚昭去確認(rèn)那代表什么意思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謝謝。”崔景深將那件輕薄如同仙衣的衣服拿出來,脫了狐裘,當(dāng)著楚昭的面換上。衣服是黑色的,很襯崔景深的膚色,可惜有點大,不算合身。“大了點?!背雅策^去給崔景深整理衣服,老實承認(rèn):“我明明記得你的尺碼,難道這段時間先生你又瘦了?明天我讓他們?nèi)ジ氖菀恍?。”花了好多心思討心上人開心的衣服,結(jié)果卻弄錯了號碼,實在叫人尷尬。在沉穩(wěn)內(nèi)斂的崔景深面前,楚昭覺得自己就像個老是做錯事的孩子,每天都提心吊膽地等待責(zé)罰,同時不停地思量對方每一句話,琢磨對方喜怒哀樂。暗戀的滋味,實在苦澀。然而要說崔景深對他不好,那也純粹是昧良心。平素只要是楚昭想要的,無需說出口,只在心里動個念頭,崔景深已經(jīng)替他處理好了。這也是楚昭一再受挫,卻還是厚著臉皮再次貼上去的原因——崔景深實在對他太好,太溫柔了。若即若離,似是而非,這樣曖昧的態(tài)度對于楚昭這種戀愛情商為負的人來說,真的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按說楚昭最不喜歡這樣玩曖昧的男人,若是前世遇見,必定轉(zhuǎn)身就走,可真的遇見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灑脫——那又有什么辦法呢,誰先愛上,誰就是輸家。楚昭心里很清楚,在這段感情中,雖然自己是帝王,其實反倒是對方一直處在更強勢的位置上。“不用了。”崔景深目光不明地深深注視了楚昭一眼,起身跪在地上謝恩,同時也不著痕跡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陛下對臣的厚愛,微臣肝腦涂地亦難報一二。這件衣服,臣一定會倍加珍惜。”說著就脫下衣服,仔細疊好放在袋子里,打算拿回家供起來。這姿態(tài)疏離又恭敬,卻正是一個臣子面對君主賞賜時該有的態(tài)度。又來了,楚昭知道他既這么說,必定是不會穿了,就和自己以往送的東西一般待遇,心里頓時升起一把無名之火。為什么每一次他感覺雙方親近了一點之后,崔景深又再次退開……楚昭作為一個皇帝,也是有自尊的,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被束之高閣,接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到了看丹橋,崔景深說要去看一看上回攔轎的蔡氏女。既然張家背后有王府作背景,這女孩子的安危只怕也堪憂。楚昭心里賭氣,故意把臉轉(zhuǎn)到一邊,想要崔景深過來哄哄他。崔景深籠著不太合身的狐裘,心下不覺黯然,但還是勉強笑道:“微臣這就去了……陛下在宮外不要亂跑?!彼朴腥f千的話語涌到舌尖,最終還是咽了下去。總有種崔先生其實只是把自己當(dāng)做兒子看的的感覺,楚昭心里一時覺得很絕望,就賭氣沒和心上人道別。可等人下了車,他又扒在車窗上看個沒完,暗恨自己不爭氣。第126章馬車浩浩蕩蕩來到斜橋,闊別多年,楚昭再次站在隱放園門口。謝家新?lián)Q了一個門房,那人不認(rèn)識趕車的鄭朝文,趾高氣揚地表示謝家門第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的。鄭朝文自然不甘示弱,幾乎要和那門房對罵起來。楚昭心情本就不好,在車?yán)镱^聽得不耐煩,“唰”地一聲揮開簾子,從車?yán)锾匠錾碜拥溃骸榜R大用,是我!不認(rèn)識你家小爺了么?”新門房馬大用先是被客人一口叫出了名字愣了一下,再定睛一看,連滾帶爬過來趴在車轱轆旁邊,哈哈笑道:“哎喲,他要早說是我們公子回來了,省多少口舌。偏跟我充大爺,說是什么龍公子崔先生的纏個不清!兩位老爺早說過了,不許姓崔的登咱們家大門?!?/br>楚昭一邊踩著他的背下車,一邊笑道:“這也怨不得他,是我讓他在外頭稱我做龍少爺?shù)?,只說是崔相的遠房親戚?!闭f著,便隨馬大用進門去。馬大用一聽,心里直犯嘀咕,公子也太寵崔家那位了,分明我們中書大人才是正經(jīng)親戚哩。只是他也不敢說出口。新任的管家謝小東早迎上來,一邊忙著讓座倒茶,一邊道:“可敢巧了,今天苒娘子也回來。二位大人都被夫人們叫到后面去了?!闭f著自己也笑了,“憑他多大的事,也大不過公子您,小人這就去把二位當(dāng)家老爺請出來。”見楚昭揚眉示意,天權(quán)趕忙附在楚昭耳邊跟他分說自己得到的情報——楚家的外室是張庭的庶長女,替楚旦生了一個兒子,現(xiàn)在正琢磨著要立為世子。這回謝苒苒回來,約莫是讓娘家給撐腰來了。聽了這話,楚昭端起茶嚼了一口,淡淡地問謝小東:“苒娘子回來作甚?安樂郡王呢?”為了隴西的平穩(wěn)光復(fù),加上也沒有明顯的證據(jù)證明安樂郡王夫婦參與了藍田王亂政,所以他二人倒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活著,只是再無往日威勢。楚昭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楚旦和謝苒苒從來就不是他眼中合格的對手,所以將其養(yǎng)在都城郡王府中,反倒贏得不少令名。這些年楚旦只顧著搗騰些鋪子,時常賑濟災(zāi)民,每次國家有事拿錢出來都很爽快,楚昭便也隨他去。沒有軍權(quán),即便養(yǎng)了一堆說書先兒,把個賢明王爺吹上天,能有什么用?只是有些人你不去搭理他,他自己都能跟那兒整出許多事情來。謝苒苒當(dāng)年懷的是個女兒,這幾年又生了一個女兒。因為生產(chǎn)時傷了身體,不宜再懷孕。所以楚旦就一房接一房的抬妾。這也就罷了,楚旦還在外頭養(yǎng)著一個外室,搞起了兩頭大。那外室呼風(fēng)喝雨,要錢有錢,要兒子有兒子,要寵愛有寵愛,除開沒有名分之外,幾乎一個女人想有的都有了。還不必給正房娘子立規(guī)矩,日子過的真逍遙。可到底都生活在人世間,吃的是五谷雜糧,誰也不可能真的逍遙超脫。轉(zhuǎn)眼間外室所生的庶長子也有三歲出頭,安樂郡王府里卻連一個兒子都沒有。按照大楚王朝制度,如果沒有嫡長子,就是“無子”,“無子”則封國撤除。于是等庶長子長到三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