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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軍日后不要后悔?!蹦侨嗽俅瓮巳肓巳巳?,在一群黑衣人中并不顯然。反而是被稱作馬老板的矮胖子像一只靈活地草原獵犬般跑了過來,極為誠懇地賠禮道歉:“不知道王將軍在這里,失敬失敬。這些都是我新雇的保鏢,你也知道,邊荒集里不太平,加上貴霜帝國似有出兵之意,我的壓力也大啊,是以不得不多找些高手護衛(wèi)。邊集在云中郡外,和云中郡也有約定,邊集事邊集了,這個商人,他賣給我的部下能叫人上癮的煙葉,敢和我們遠(yuǎn)東商會作對,殺了還算是便宜他們兩個了?!?/br>這番說辭合情合理,可是王若谷卻心存疑慮。他再次打量著已經(jīng)退開的黑衣人,還記得方才交手時這人給他的壓迫感,怎么看也不覺得這是會給人做保鏢的人。天生人上人的氣度是掩蓋不住的。似乎看出王若谷的懷疑,自稱叫做馬歷博的邊荒商人湊進了小聲道:“這殺神是邊荒第一高手,因欠我一個人情才來給我?guī)兔α?,不然哪里請的動。”說話間,幾張輕飄飄的銀票就滑進了王若谷手中。王若谷不動聲色地接過去,轉(zhuǎn)頭看那黑衣人,交手一霎那給他的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此時看著雖然武功很高強,卻像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樣子,正在笨拙地和掌柜的安排住店事宜。雖然很像,但是韓起到底已經(jīng)死了。他親眼看到韓起和大薩滿一同墜入燕然山的懸崖之下……收回目光,王若谷略微放下了心,轉(zhuǎn)身離去。直到王若谷的身形消失在風(fēng)雪中,遠(yuǎn)東商會的馬會長才長呼了一口氣。剛才他都以為這位殺神要大開殺戒,冒險潛入大楚的第一天就和云中太守對上,乖乖的,這不是要準(zhǔn)備開戰(zhàn)了吧……身為一個商人,就算投靠了貴霜帝國,馬歷博也不希望中斷和大楚的貿(mào)易關(guān)系。還好這位殺神最后收斂了氣勢,表現(xiàn)得像一個正常的保鏢了。沒錯,這史上第一兇悍的保鏢就是貴霜帝國的皇帝陛下——阿勒坦汗,塞也。抹了抹胖臉上的油光,馬歷博對著店內(nèi)的客人朗聲說道:“這店我們?nèi)耍渌私駜旱娘堝X都算在我們遠(yuǎn)東商社賬上,請吧?!?/br>軟硬兼施地把店里的客人請走,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馬老板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塞也面前。“大……大公子,屬下雖然不是漢人,卻也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屬下恐怕今日之事,已經(jīng)惹得王將軍起了疑心。雖然公子雄才偉略,武功高強,但是單單云中便有十萬軍隊,孤身犯險,到底輕率了一些?!?/br>塞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憶某種美味佳肴:“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何必怕王若谷一個將死之人。”正說話間,便有黑衣人從窗戶翻進來,跪在地上稟報:“塞爾柱人的叛軍已經(jīng)打到巴拉沙袞,號稱要復(fù)興喀喇汗王朝,不知道大汗打算如何處置?”細(xì)長的手指不甚在意地點了點桌面:“傳令下去,凡我帝國境內(nèi),不論哪一族的士兵,皆可以塞爾柱人的人頭換功勛,人頭不論老幼婦孺。塞爾柱人敢叛,不如便永遠(yuǎn)消失掉吧。指望用仁德來感化叛徒是沒用的。”那部下知道這是他們可汗一貫的鐵血風(fēng)格,不再多問,迅速領(lǐng)命而去。當(dāng)年攻打花剌子模時,塞也將投降的二十八萬大軍全部坑殺,這一舉動讓他留下了修羅王的罵名,然而,卻也是一個血色帝國的開端。正是這樣對俘虜不留一個活口的強硬兇殘,使得犬戎鐵騎在河中地區(qū)所向披靡,阿勒坦汗的名字也成了無敵和魔鬼的化身。預(yù)言實現(xiàn)了,這血色雙眸歷劫歸來的王子,的確是長生天賜給犬戎人的英雄,也是犬戎之?dāng)匙钌畹呢瑝簟?/br>似乎離開了大楚,那些套在野獸身上的枷鎖便消失了,塞也殘忍得叫人心驚。犬戎騎兵鐵蹄前的部落和城市,但凡敢有一點抵抗的話,攻下之后,就會被犬戎人采用搜索的方法挨家挨戶殺人,男女老幼一個不放。別以為塞也殘暴,他的軍隊就如土匪一般。恰恰相反,塞也的軍隊軍紀(jì)非常嚴(yán)格,路過的地方稱得上是秋毫無犯。當(dāng)然,如果你投降后又反叛的,這群紀(jì)律嚴(yán)明的紳士便會瞬間變成無惡不作的魔鬼,開始他們的血腥的狂歡。燒殺搶虐,百無禁忌。這樣的殺法,能把對手的意志都瓦解了。因此在塞也面前,只有投降的順民,或者滿地的焦土和尸體。與此同時,塞也對自己的士兵同樣采取高壓政策,他麾下的士兵在戰(zhàn)場上無人敢后退,無人敢玩忽職守,無人敢違抗命令。作戰(zhàn)時奮勇向前,一旦被俘寧死不屈。因為塞也是他們的精神信仰,也因為一旦逃跑或者投降,等待他們的將是比死還可怕的事情。正是用這樣鐵一般的手腕和嚴(yán)酷地軍紀(jì),塞也在短短四年內(nèi)就在河中地區(qū)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且將這個帝國內(nèi)各個戰(zhàn)斗民族壓制得心服口服。屋內(nèi)的一隊黑衣人全都脫下了兜帽,一個大胡子部下笑道:“以德服人,那些柔弱的中原帝王就是這么做的。明明打敗了,卻還要互市安撫,如今自食其果。依我看,可汗不妨南下牧馬中原,聽說大楚的皇帝是個絕色少年,正可做可汗后宮里的一粒明珠啊。”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突然伸到脖子上的匕首嚇住了。順著匕首往上,大胡子對上了那雙仿佛有魔力的暗紅眸子,他聽到自家冷血無情地君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記得當(dāng)年被中原軍隊打得夾著尾巴逃跑的就是你父親吧?我喜歡彪悍的部下,但是彪悍不等于狂妄。大楚的皇帝是和我旗鼓相當(dāng)?shù)牡弁酰蜖柛?,你該學(xué)著對上位者保持必要的尊敬。”那被喚作巴爾干的壯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捂著滿嘴鮮血不敢再胡亂說話。伴君如伴虎,是塞也身邊大臣最大的感受。盡管畏懼卻不由自主的追隨他的腳步。崇拜強者的天性讓他們心甘情愿蜷縮在暴君腳下。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反抗,將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很多時候,馬老板都覺得,自己這位陛下,與其說是天才,不如說是瘋子更加恰當(dāng)。國家大事上,尤其是指揮作戰(zhàn)時,這位陛下就像戰(zhàn)神附身一般神勇英明,對待自己敵人,他又是最殘忍可怕的惡魔。而一旦涉及個人私事,這位陛下能夠叫最殘忍荒唐的西域貴族也甘拜下風(fēng)。想起勸諫可汗大婚的臣子頭顱還掛在輝月宮,乃蠻部的公主不過摔壞了陛下的一塊魚形玉佩,就被用融化了的銀液灌入眼睛和耳朵。馬歷博打了一個寒顫,不敢惹這喜怒不定的帝王。“上次的藥呢?”處理完國家大事,塞也終于注意到了仍舊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的馬老板。不過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