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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楚昭已經(jīng)完全把這位武器高強的義兄當成了自己人。韓起何等聰明,自然對這其中眉目了解得一清二楚,馬上打蛇順棍上,像牛皮糖似的粘了上來。還讓楚昭把他那些屬下也接了過來,就安置在隔壁幾間民宅里。楚昭一想,也不能總叫阿兄伺候自己和兒子,再說,部下都過來,平時阿熙上街玩耍時,他也放心很多,便點頭同意了。***這一日天蒙蒙黑的時候,楚熙一個人站在門邊,踮起腳尖先把爹爹給做的燈籠掛好,然后就坐在門檻上等爹爹回家,手里還擺弄著他的小魔方。楚昭在屋里看天權(quán)帶回來的公文,時不時探頭瞅一瞅兒子,發(fā)現(xiàn)兒子還在玩魔方,就叮囑了一句:“別玩了,仔細壞了眼睛?!?/br>楚熙回頭應(yīng)了一眼,到底有些不高興地踢了踢門前的雪堆子,轉(zhuǎn)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街道,想了想,就獨自一人往巷子口跑去。楚昭忍不住扶了扶額頭,這孩子自從穿上系統(tǒng)兌換來的保暖衣之后,就如同脫韁的小馬駒,成天有機會就往冰天雪地里跑??沙阎肋@邊集內(nèi)魚龍混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太平,不敢疏忽大意,一見兒子往外跑,趕忙使了個眼色,讓天權(quán)親自跟上去照看。兒子丟了一次,已經(jīng)給楚昭留下了心理陰影。楚熙踏著小皮靴走到巷子口,小臉湊近一株梅花,輕輕嗅了嗅,然后笨手笨腳地想要摘些梅花回去。這孩子被韓起以身作則養(yǎng)出了野性,摘花也不肯老老實實摘,非要掰一大枝下來。但是他人小力氣也小,就算吊在樹上晃悠了半天,也沒辦法把虬龍一般的枝干掰下來,最后還是躲在暗處的天權(quán)心疼小殿下臉都憋紅了,這才一彈指擲出一粒小石子,把梅花枝打斷了。花葉紛紛而落,細雪一般灑在花樹下的男童身上。楚熙殿下四處一打量,發(fā)現(xiàn)沒人看到他丟臉,這才放心的拍拍胸口站了起來。就在這時,楚熙突然聽到一陣嘶啞的歌聲傳到耳朵里。鸜之鵒之,公出辱之。鸜鵒之羽,公在外野,往饋之馬。鸜鵒跦跦,公在乾侯,徵褰與襦。鸜鵒之巢,遠哉遙遙;稠父喪勞,宋父以驕。鸜鵒鸜鵒,往歌來哭。天色已經(jīng)麻黑,月亮圓圓的像個大餅,墻角的陰影里坐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沙啞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聽不見了。楚熙的膽子一向很大,而且知道一定有叔叔在暗處看著他,便一手拿著梅花枝,一手握著爹爹給的小彎刀,蹬蹬蹬走過去。走近才發(fā)現(xiàn)是個大哥哥,穿著鎧甲,倚靠在墻根處,一動也不動。楚熙認得這衣服,會給他吃好吃的謝棠舅舅身邊的人都穿這種銀色的鎧甲。于是楚熙用梅花枝戳了戳那人的胸膛,脆生生地問了句:“喂,你死了嗎?”可能被戳中了傷口,那人呻吟了一聲,喃喃道:“有水嗎……給我水……”原來還活著。水倒不是什么稀奇的東西,楚熙走過去蹲在那人面前,抓了一捧雪塞到傷員嘴巴里。“雪很好吃,甜甜的。到嘴巴里就變成水了?!背鹾苷J真的解釋了一句。那人被凍得一個機靈,倒清醒了很多,斷斷續(xù)續(xù)呻吟:“救救我……”楚熙卻不理會,只問他:“剛才的童謠是你唱的嗎?鸜鵒是什么鳥?”那人正想搭話,卻暈了過去。楚熙用梅花枝戳了那人兩下,還是不動,就皺著眉轉(zhuǎn)過頭去尋天權(quán)。天權(quán)只好從藏身處走出來,他認得這人穿的是北府兵的盔甲,用刀挑開此人覆面的亂發(fā)一看,不由微微吃驚。原來這難民般的士兵不是別人,正是北府兵的副都統(tǒng),謝家的后起之秀,謝澹。他不是回京待罪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顯然,大雪封路加上韓起這邊的刻意隱瞞,大大阻礙了消息的傳遞,就連天權(quán)也不知道近日邊關(guān)的動蕩。“爹爹!”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楚熙轉(zhuǎn)頭看到了夜色中走來的男人,便飛撲了過去。韓起趕忙伸出手把兒子攬入懷中。“怎么在外面亂跑?”韓起親了親兒子的面頰。楚熙伸出小手,再次試圖把韓起臉上那塊疤接下來,甜甜蜜蜜地說:“想爹爹?!?/br>韓起趕忙按住兒子的手不讓他搗亂。天權(quán)不敢輕忽,上前把這人的身份稟報了韓起。韓起渾不在意地說道:“既是阿昭母族的人,便帶回去吧?!?/br>于是小小的民居里又多出來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愛說話,總是四下無人時,反復(fù)唱著那首童謠。日子如水般漫過,似乎并沒有因為多出來一個人而有絲毫改變。轉(zhuǎn)眼到了年三十。堂屋的墻上掛著一本吊著大紅福字的厚厚黃歷,已經(jīng)被撕得只剩最后一頁,屬于今天的這張也在下午被提前撕去。蘇溪從昨晚上就開始張羅,因為對于楚昭和韓起而言,今天不只是年三十,還是他們結(jié)契的日子。兩個男人湊合著過了幾月,卻意外的合拍。翻過年韓起就要護送楚昭父子回中原。楚昭并不是一個會薄待枕邊人的人,跟義兄睡都睡了不止一次,在對方提出要結(jié)契的時候,楚昭以為容易害羞的義兄因為要去陌生的地方而心中不安,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也是楚昭考慮到這位義兄幾乎是拋家棄業(yè)跟著他回中原去,擔心這枕邊人日后的身份不好解釋,就打算提前給他一個名分的意思。蘇溪這幾日特別高興,走路都帶風的里里外外忙活著,倒比楚昭還要上心。原本按蘇溪的意思,儀式該辦在遠東商社那富麗堂皇的樓宇之中,但是陛下堅持就在他住了幾個月的小民居里,蘇溪也只得同意了。除開這點小小的遺憾,蘇溪真是覺得事事都圓滿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倒不為別的,蘇溪單純就是為自己的陛下和小殿下高興。蘇溪當年被楚昭和韓起所救,二人并肩而戰(zhàn),生死與共的感情蘇溪看到眼里,記在心頭。后來有了小殿下,蘇溪更是比誰都高興,就盼著這一家三口能夠圓圓滿滿的過日子。誰知不久之后,韓將軍戰(zhàn)死,而陛下也因為傷心過度失了憶。要蘇溪說,如果韓將軍真是戰(zhàn)死了,以陛下的性格,失憶反而是一件好事,所以蘇溪還跟著崔大人隱瞞小殿下的存在。直到韓將軍通過暗門把自己還活著的消息傳了回來,蘇溪開始是高興,想著該告訴陛下,可是暗中提點了幾次,蘇溪就發(fā)愁了。陛下明顯已經(jīng)移情別戀了啊。想到韓將軍的性格和對陛下的執(zhí)著,蘇溪為了避免慘劇發(fā)生,先是設(shè)計讓陛下認了小殿下,又把小殿下打包賣給了千里追妻的韓將軍。最后與韓將軍里應(yīng)外合,讓這一家三口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