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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族留在都城。而你做的這些事,真的全部是為了王將軍和寡人著想嗎?還是說,只是為了你自己?”謝澹聽聞此言,雙腿一哆嗦,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小臣……小臣實不知陛下何意?”楚昭懶得和他多說,直接將那封信摔到他的面前,冷道:“天權(quán)來說?!?/br>“回稟陛下,上月初八,鐘夫人上山禮佛,差點被歹人所劫,劫匪手里的銀票最后查出是謝家流出去的,屬下以為是謝王二家起了紛爭,此事關(guān)乎都城安穩(wěn),自然要細查,順瓜摸藤之下,就找到了這封澹少爺寫過去的信,然后又發(fā)現(xiàn)王將軍寄過去的每封信上都被下了某種慢性毒,夫人每日反復(fù)看,又將信收在枕頭下,積少成多,導(dǎo)致身子越來越弱,還有不易受孕的癥狀。夫人心中著急,澹少爺便買通了幾個尼姑,帶著逆賊張英的藥去引誘夫人吸食福祿長壽糕,將夫人的身體底子全毀了。然而夫人性子要強,這幾年主持中饋,不過是拿命換得里外妥帖罷了。這就是當初澹少會受張英要挾叛國,前去刺殺陛下的最大原因,并不像澹少口中所稱的那般冠冕堂皇?!?/br>楚昭聽到這里,突然想起兒子還在,轉(zhuǎn)頭一看,見楚熙的蘋果臉上還帶著糖渣子,大眼睛一眨一眨,聽得特別專心。楚昭無力地扶了一下額頭,卻也沒有訓(xùn)斥兒子,只是擔心他害怕,將他抱到膝蓋上坐著。楚熙知道父皇在生氣,就像只小動物一般,全身都警惕得毛發(fā)倒豎,板著小臉坐在父皇膝蓋上一動不動。“想不到我謝家的教養(yǎng),居然養(yǎng)出你這樣下作的東西!”謝澹拿起那封信掃了一眼,知道自己的謀算已被破壞,反而在絕境中被激發(fā)出最大的勇氣,大聲說道:“我下作?呵呵,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為了心愛的人義無反顧又有什么錯?我可以不當什么將軍,只要能夠在王將軍身邊,就是做一只貓一只狗,也是無怨無悔的?!?/br>楚昭挑起了眉頭,制止了暗衛(wèi)要將謝澹帶走的動作。屋子里只有謝澹略顯激動的聲音:“是的,陛下是大楚天子,生下來就擁有一切,就高人一等,所有人都愛你,都圍著你轉(zhuǎn)。自然不明白求而不得的痛苦。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搶,只要能夠成功,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難道這不是祖父的教導(dǎo)嗎?再說了,那個女人根本配不上王將軍,我才是應(yīng)該站在王將軍身邊的人。即便我送了一封信過去又怎么樣?里面字字句句,哪一點說錯了,哪一點不是為著將軍的前途未來考慮,便是王將軍問起,此心日月可鑒,絲毫無懼。至于暗衛(wèi)所言,余者均為內(nèi)宅之事,自有族長處置。我只求表哥看到昔日情誼上,成全我的一片癡情?!?/br>“說完了嗎?”楚昭放下捂住兒子耳朵的手,這種愛來愛去的,小孩子最好不要聽,然后他抱起兒子,朝門外道:“進來吧?!?/br>只見王若谷從門外緩緩踏了進來。謝澹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一片。謝澹有句話說得對,他做的這些事情,其實和后宅女子爭寵的把戲差不多,和朝堂局勢關(guān)系不大,這也是楚昭能夠給他一條活路的原因。只是結(jié)合他前番輕率冒進,投敵誤國,哪怕是親弟弟,楚昭至此也是不敢再用他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日后可就沒了回頭路,希望謝澹是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吧。楚昭在心里嘆了口氣,抱著兒子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在楚昭看來,王若谷對謝澹未必沒有絲毫情誼。說起來,謝澹從十二歲被送到邊關(guān)開始,就一直跟在王若谷身邊,比楚昭和王若谷相處的時間要長得多。整整五年多的時間,就是養(yǎng)只狗,也養(yǎng)出了真心,況且并肩戰(zhàn)斗最能培養(yǎng)感情。然而楚昭并不認為,這樣的感情值得一個男人將家族前途事業(yè)統(tǒng)統(tǒng)拋棄,甚至像個嫉妒成狂的女人一樣,和后宅女子爭寵……雖然人各有志,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叫他說出個所以然,一時也想不到是哪里不對。莫非真的是因為我不能一無反顧地去真愛?這么一想,楚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一個自私到無可救藥的人——即便韓起終于如愿以償?shù)刈尦褠凵纤?,可是再愛他,楚昭發(fā)現(xiàn)也不能為對方失去自我,更不會因此拋棄自己的國家和親人。想來想去,楚昭終于不得不承認,謝澹剛才的話也有一定道理,自己真的是運氣好,沒有遇到求而不得的苦。人都是自私的,正義凌然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之下,掩蓋的往往也是私心。只是每個人的追求,情商和智商都不同,才會出現(xiàn)偉大與卑劣的差別而已。而楚昭也只是個自私的凡人,雖然有了系統(tǒng)當了皇帝,他身上的人性也沒有升華成神性。楚昭之所以能夠在愛情里保持冷靜,還能和韓起定下分開多少年再在一起的約定,或許只是因為他最愛的是他自己罷了。而口中說著想當明君,其實也不是心存為民造福的宏愿,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然后實現(xiàn)穿越的價值而已。一切的出發(fā)點永遠在個體?;蛟S個人主義和實用主義,才是現(xiàn)代社會留在楚昭身上,刻入靈魂的烙印。謝澹當然也很自私,而且他還用款款深情去包裹自己的自私,別是一種可惡。但是因為剛剛對人性做了一番深刻的剖析,楚昭正處在一種哲人般的自我厭棄之中,便沒了和謝澹為難計較的心。謝澹前番所作所為,對他的懲罰已經(jīng)下過了,一事不二罰,至于后頭那些,楚昭覺得還是交給王若谷來做決定更好。似乎覺察到父皇心情不好,楚熙嘟著油光致致的小嘴吧唧在楚昭臉上親了一口,然后把手里的糖畫舉到父皇嘴邊,小聲說:“吃糖糖?!?/br>楚昭被兒子親得一臉糖口水,又甜蜜又黏糊,也不當勞什子哲人了,趕忙擦一把臉,在兒子兩邊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真乖,回去讓郭師傅給你做一屋子糖畫。”作者有話要說:王叔簡直萬人迷好不好。到現(xiàn)在為止,謝澹,遙喜,鐘夫人,已經(jīng)三個為他要死要活的。而且他還成為了王家族長,手上有千軍萬馬,得到皇帝的完全信任,媽蛋,一個古代男人想有的都有了啊。反觀韓起,本來能夠成為“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千古暴君,收獲無數(shù)腦殘粉和死忠黑,結(jié)果變成了穆帝的緋聞男友……然而王大人心里的白月光還是我們阿昭,所以你們說我寫瑪麗蘇我絕對認。說我虐人氣男配我不服。第157章父子兩個正在這邊甜甜蜜蜜吃糖畫,王若谷已經(jīng)處理好了謝澹的事,前番那個長得很像人販子的退伍軍人也將馬車趕到門口。解決完泰哲,韓楚二人互明心跡,正是小別勝新婚的時候,然而貴霜帝國內(nèi)不知道